“海涛，听说你开了一家夜总会，叫“北方皇宫”，生意不错。”黄老先生等到他收拾好，换了一个话题。

“是啊。爷爷，你怎么知道的？”凌海涛有些疑惑的问。毕竟，开夜总会这件事，是黄老先生走了以后，他才开始有这个想法的。

“别看爷爷不出门，很多事情，都瞒不过我的。如影给东山省办公厅的秦厅长打电话，结果当天晚上，秦厅长的电话就打到了我这里。当年他在中央办公厅当科员的时候，我就跟他认识。后来，也是我把他一步步提上去的，算起来，我还是他的老领导。你们两个臭小子那点小心思，哪能瞒过我。”黄老先生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爷爷，看来你还是宝刀未老啊。要不咱们两个杀一盘？”凌海涛看到茶几上放着棋盘，笑着跟老爷子挑战。当年在宿舍无聊的时候，他就喜欢跟舍友杀两盘。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磨练心态。

“行啊。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来，杀盘。”黄老先生边说边开始将棋盒里的棋子一股脑倒在了棋盘上。

双方摆好棋子，凌海涛执红先行。他把炮移到中央，来了个经典的起手式，当头炮！

黄老先生笑了笑，随手将马跳了一下。

不到十分钟，凌海涛就被黄老先生杀的屁滚尿流。虽然他还有两车，但是最终还是输了。

“海涛，你们年轻人就是急躁。下象棋，将军是最终目的。不要只顾着吃几个小卒子，最后反而输了整盘棋。有句老话叫：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人生就像下棋，要懂得排兵布阵，要懂得诱敌深入，更要懂的弃子。若是舍掉两个车能够取得胜利，为什么不去做呢？”黄老先生笑着对凌海涛说。这个干孙子虽然输了棋，但是并没有恼怒。这点还是让他很满意的。输赢不计，宠辱不惊，本来就是成大事的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

“爷爷，我现在这盘棋刚开始下，你说怎么开局比较好？”凌海涛望着棋盘上自己这方仅存的老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拉帮结伙。”黄老先生想了一会，蹦出了四个字。

凌海涛愣了一下。

“从古至今，但凡想成事的人，第一步必然是拉帮结伙。不管是桃园结义还是梁山好汉，皆是如此。我知道你现在在滨江市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人马，但是这点人马，恐怕分分钟都会被别人拍灭。滨江市虽然仅仅是一个地级市，但是各种势力也是错综复杂。你要想在滨江市称王，必须敲山震虎。敲黑道震白道，到头自然是黑白通吃。必要的时候，完全可以扯虎皮拉大旗。在滨江市谁最大？市委书记。只要你跟这个人握握手，拍拍肩膀，不明就里的人跟你作对的时候就得掂量掂量。你是个聪明人，回去好好琢磨琢磨。”黄老先生望着眼前的这块璞玉，忍不住笑着说。

“恩。”凌海涛用力的点了点头。

“如影，你爸妈今天中午回来吃饭不？”黄老先生换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估计够呛吧。”黄如影回答。

“海涛，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黄老先生望着凌海涛，笑着问。

“爷爷，既然干爹干妈都不回来，不如我们出去吃吧？这样也省的你再忙活。”凌海涛笑着建议。

“行！不过今天是你第一次来家，怎么着都应该请你吃顿好的。何况，咱们在昆嵛山的时候，也没吃上什么好东西。这样，一会儿我们去钓鱼台国宾馆吃饭，怎么样？”黄老先生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棋子，一边笑着说。

“一切听爷爷的吩咐。”凌海涛连忙回答。钓鱼台国宾馆，我的娘来，他长这么大，就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还真没去过。

“如影，你去跟小李说下，让他去安排。”黄老先生吩咐。

“恩。”黄如影边说边走了出去。

“好了，咱们走吧。”黄老先生将棋子都放回棋盒，站起来，笑着招呼凌海涛。

凌海涛帮他穿上外套，扶着黄老先生出了门。

出了门，他才发现门口的两名警卫少了一名。敢情，那个就是被称作小李的人。

原来开来的那部中央办公厅警卫局的车子还在外面停车，黄如影上前，将那辆车子打发走。

过了一会儿，来了一辆红旗。上面的车牌号是军B0002。尽管一看就知道是军区的车，但是凌海涛并不知道军B代表什么。

开车的正是那个小李。

一行人上了车，出军区大院的时候，站的绷直的警卫冲着车子打了一个敬礼。

到了钓鱼台国宾馆，已经有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他们进了大厅，直接上了二楼。

尽管从外面看来，钓鱼台国宾馆在北京充其量只能算三流，但是内部装潢真不是盖的。藏匿，中国人传承了几千年的精神，在这里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

“海涛，来，快吃。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点了几个菜。”黄老先生招呼凌海涛用餐。

凌海涛有些拘束的点了点头。长这么大，头一会儿吃这么高档的饭，说他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点都不为过。

“海涛，我记得你喝酒的。去年在昆嵛山的时候，咱们爷俩还喝过衡水老白干。那酒虽然劣质了点，但是确实够劲。今天这里也没这酒，我们就凑合喝点茅台吧。”黄老先生边说边示意服务小姐倒酒。

“来，干一个。”黄老先生等到服务小姐把酒都填满，举起了酒杯。

凌海涛和黄如影都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汹。这酒入口即化，给人一种醇厚的感觉，跟他以前喝过的茅台有些不一样，难不成，以前喝的都是冒牌货？

也许是察觉到凌海涛的异样，黄如影笑着问：“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喝？”

“不是。感觉跟我以前喝的飞天茅台不一样，还是这个好喝。”凌海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整天喝冒牌货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现在的茅台酒，很多都成了收藏品，能够喝到真品的不多。就算是那些什么专卖店，至少百分之七八十是假货。作为特供酒，茅台是要首先供应中南海的，就像特供小熊猫一样。以后你如果想喝茅台，我让人从这里给你拿点。”黄如影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这个就不用了吧。我这个人喝酒不是很多。”凌海涛连忙拒绝。

“海涛，如影，来，快吃。”黄老先生招呼他们。

凌海涛和黄如影对视一笑，各自夹菜。

吃饱喝足，黄老先生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先回了家。至于凌海涛和黄如影，则在钓鱼台国宾馆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