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轩满脸失望：“真的不行吗？”
夏褚安慰道：“小蛇妖，你回去好好修炼，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若非轩道：“可我已经修炼了几百年了……”
“什么？修炼了几百年灵力还这么弱，你……”夏褚一脸吃惊地看着他。
“我……我生来灵根缺损嘛……连化形都比同族的其他兄弟姐妹们要晚……”若非轩嗫嚅道，“不过只要月沧大人愿意点化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月沧想了想，掌中化出一颗丹药：“我虽然不能点化你，但这颗仙丹可以修复你缺损的灵根，加快你的修炼，去吧。”
若非轩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感激涕零：“多谢大人！”
“时候不早了，拂姜一会儿肯定要找我们，先回去吧。”月沧在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转身叮嘱若非轩道，“好好修炼，切莫动了歪心思走捷途，步君祁的后尘。”
若非轩愣了愣，伏身受教：“是！”
月沧点了点头，便与夏褚一同回了天界。
长乐三人在月沧离开后先后进了沐灵的房间，却发现沐灵半靠在床上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黎筠走上前，唤了声家主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沐灵回过神来，对他们摆摆手，轻声道：“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
看着沐灵眼底淡淡的青色，黎筠点点头：“好，家主你也要注意休息。”
沐灵没有回答，看向窗外：“丑时了，再过两个时辰，我们启程去晋州，你们去休息吧。”
说着，沐灵便躺了下来，盖上被子，背对着他们，不再说话。
黎筠对其余两人使了眼色，三人退出了房间，肖染问长乐：“师姐是打算放弃夜冥阑了？”
长乐摇摇头：“不会，家主向来性格执拗，她认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
……
黎筠回到房里时，刚关上门，身后传来少年惊喜的声音：“姐姐回来啦！”
“嗯。”黎筠没有心情再去纠正他叫姐姐的问题，褪了一件外衣直接躺进了床里，“你别说话，我睡了。”
贾万宁摸了摸下巴，眼珠骨碌一转：“姐姐今天很累啊，让我猜猜，你们应该……在烦恼君祁出世的问题吧？”
黎筠倏地睁开眼，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好歹我也是从贾万富手里逃出来的人，他和君祁的那些勾当我可清楚得很呢！”贾万宁在房间里悠闲地飘来飘去，“我听他说过，君祁总有一天会重归于世，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吧。”
听贾万宁这样一说，黎筠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你还知道什么？快说！”
贾万宁得意地扬起头，居然理直气壮地跟黎筠谈起了条件：“姐姐答应我的糖葫芦还没给呢！”
刚刚听到沐灵的喊声她就出去了，哪里还有时间给他买糖葫芦？
“明天一早就买，快说。”黎筠道。
“好吧，”贾万宁在床边坐了下来，“虽然君祁的肉身一直被夜冥阑镇压在天罡山下，但他的大部分灵力以及灵识都被封存在四颗灵石中，所以贾万富还在世的时候，君祁就曾经通过他的身体与夜冥阑交流过。”
交流？
黎筠突然想起了她潜入贾府的那一晚，见到的红衣男人是夜冥阑，那跟他说话的难道占着贾万富肉身的君祁？
“而且我还知道，封印在灵石里的，除了君祁自身的灵力，还有夜冥阑的灵力，五百年前，夜冥阑帮天界压住了君祁，是以牺牲自己的灵力为代价的。”
“君祁不是天界镇压的吗？”黎筠记得长乐是这么说的。
“凡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事实却并非如此，他们总觉得天神相救是光荣，鬼怪相助就是耻辱，那君祁肯定就是天界镇压的说出去才有面子咯，哼，真是愚蠢。”
黎筠道：“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可知道君祁现在在哪儿？”
贾万宁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诶，他一向藏得很深，一般人都找不到他的。”
黎筠沉思道：“那现在就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了……”
这时，贾万宁突然靠近过来：“说了这么多，姐姐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黎筠抬眼看他：“什么事？”
“我需要一个肉身……”贾万宁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休想！”不等贾万宁说完，黎筠便冷声打断了他，“你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随时都可以烧了你！”
贾万宁撇了撇嘴，飘到一边：“就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我白给你说这么多了，果然人类就是狡猾。”
人类？黎筠微眯双眼，将贾万宁上下打量了几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后者被她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什么，”黎筠收回眼神，重新躺了下来，盖好被子，“糖葫芦等我睡醒了买给你，多买几串。”
贾万宁嘴角微扬：“行。”
肉身这事儿，不急，总会有的。
卯时正，长乐和黎筠出门时，便看见了坐在院中石桌旁的沐灵，拾一趴在桌上，一副困极的模样。
“家主。”长乐和黎筠对她拱手。
沐灵点点头：“嗯，路上的干粮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两人虽然惊讶于沐灵的快速，但心照不宣地没有再问，只答：“收拾好了。”
沐灵背上包袱，将银铃鞭系在腰间，抱起拾一，站起身来，瞟了一眼黎筠背上背着的画轴，问道：“画还没烧掉？”
黎筠心里一紧：“是……”
沐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找个时间烧了，下次我不想再看见它。”
黎筠急忙应下：“是，家主。”
三人刚出院门，就看见了远远朝这边走来的肖染，四人会合后，肖染道：“师姐等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门没锁上的。”
“不用，”沐灵淡淡道，“我都已经检查过了，厨房剩余的食材我也都处理好了，门窗都锁上了，没什么遗漏的。”
肖染愣住了：“……这么快的吗？”
沐灵继续向门口走去：“马车我准备好了。”
长乐拽着还在发愣的肖染跟上沐灵的脚步，四人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