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罢黜皇后
作者:苍柳逢春      更新:2019-09-02 04:47      字数:6405

章阿说这个蒙得喀是个一勇之夫,愣头青一个,好对付,只要略施小计就可以送他上西天。但是他的手下还有几个小头目,处决蒙得喀要有个正当的程序,以免那些个小头目起哄。

皇上说这好办,我拟下一道旨意,奉旨处决蒙得喀这个程序总可以吧,章阿说这可以,有了皇上的旨意这个程序可是到天了。

皇上说去执行铲除蒙得喀的重任非爱卿莫数,章阿连忙跪倒叩头说谢皇上恩典。

皇上说你快起来说话,你谢的早了,下面还有大事没说那。

左丞相站起来说是什么大事,请皇上吩咐。

皇上说还有一件通天的大事,朕还要你去办。这就是金皇后罪孽昭彰现已清楚,朕的本意是将她五马分尸也不解心头之恨;但是考虑到东蟾国情势复杂,东蟾王性格懦弱,又是人单势孤——

金皇后虽然为人歹毒,但是与东蟾王不分心,岂不是可以弥补东蟾王的缺陷之处,所以朕已经决定将皇后贬为庶人,流放东蟾国辅佐东蟾王执政,你看这样做是否合适。

左丞相对于金皇后熟悉呀,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做酱不咸做醋可酸,也就是说这个人创造财富的本事没有,但是占有财富的本事很大,由于心狠手辣,在人际关系上着人惧怕;

虽然是被贬为庶人,但是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对于皇上没有处死金皇后,而是发配到东蟾国去辅佐东蟾王耶律混,左丞相觉得这是皇上的一招妙棋,他当即表示这样做合适。

当下皇上就拟了两道旨意,都交给了左丞相去执行。

左丞相来到中宫,宣金皇后接旨,金皇后的头发蓬乱,脸上连脂粉都没涂,显出了从来未有过的一道道皱纹,她步履蹒跚而至,眼神莫然地跪倒接旨;

她以为是生命的最后时刻到了,这一定是皇上宣布处决她。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左丞相宣读已毕,仅命人将金皇后的凤冠霞帔除去了。

当金皇后知道自己不但没有被处死,还被流放到了东蟾国去辅佐东蟾王执政,她连忙叩头如捣蒜般叩谢皇恩。

这些天里她已经想得十分清楚,就凭着自己的罪过,死八回都不算多了,所以他这些天就等着皇上旨意的到来,宣布以极刑来处决她,可是现在听了左丞相宣读御旨却是另一番内容,这让她感到惊讶!

之前皇上要把她五马分尸的话已经传到了耳朵里,当时她已经恐惧地就要昏过去了——

但是一次两次是这样,时间长了他想到萧妃、三皇子、百合王后都死了,就连自己的兄长金岩、金通也死了,对手和靠山都没有了,东蟾国荒芜了——

对于这些自己已经罪孽昭彰,就是八马分尸,十马分尸也该是罪有应得,金皇后这么一想,死也就不怕了,还怕什么呢,就等着皇上下旨的一天吧。

金皇后十分满足了,到东蟾国去和儿子团聚,这不是天伦之乐吗。

至于说皇后的位子,她已经毫不留恋了,即使是还留在京城,还在那个位子上,还会受宠吗?

昔日受宠,是皇上依仗金氏家族的势力,今日国师这个靠山已经失去,金皇后心里明白,不能再存有幻想了。

伴君如伴虎,受宠的时候都是担惊受怕的,失宠了就是落配的凤凰不如鸡,没有人拿你当人看,但是在儿子面前她永远都是娘。

金皇后在心中燃起了生存的希望,他急切地盼望着前往东蟾国启程的日期。

就在这个时候皇上来了,金姬跪倒接驾,皇上看到她一身素装反倒是顺眼了些。

就说金姬你现在被贬为庶人,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宋朝的国学中有句话说“己不欲,勿施于人,”朕希望你能够反省牢记。

金姬再叩头说金姬已感悟,但为时已晚,谢主隆恩免我一死,现在流放东蟾国与儿子团聚,实在是对我天大的恩赐,金姬只盼来生以报皇恩。

皇上告诉她说报恩就不用等到来生了,现在朕就给你机会,委托你一件事,即到东蟾国之后,协助左丞相除掉蒙得喀——

因为此人现在正携朝廷两千之众兵马,在蟾城乱杀无辜,欺压皇子东蟾王,侵吞了王室财物,已经犯下十恶不赦之罪,此事办妥,当不负朕对你的免死之情。

金姬听罢大吃一惊,原以为儿子做了东蟾王就是到了繁荣之地,只等着享受荣华富贵,哪成想自己机关算尽,却把儿子送进了火坑。

金姬前往东蟾国的愿望更加强烈了,她恨不得一步迈进东蟾国的王宫,一刀将蒙得喀捅死才觉得痛快,她的决心已定,拼死也要除掉蒙得喀,以雪儿子受气之辱。

这一天很快到来了,左丞相通知她即日启程前往东蟾国。

虽然是被贬,虽然是流放,但是金姬的心中并没有沮丧之情。

车轮碌碌声中,金姬回首皇宫百感交集,她渴望着车子再行进的快一些,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蛇在脱皮,每远离皇宫一步,那张皮就脱下了一截,每远离皇宫一步,那张皮就脱下了一截;

一步,一截,一步,一截,金姬在心中默念着车子快些行进吧,快些吧,就让那张罪恶之皮留在皇宫,就让金姬快些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吧。

车子在向东蟾国进发,金姬回首望着,忽然觉得并不是自己在被流放,而是皇宫、京城在向后远遁。

十几天过去了,金姬有生以来第一次遭了这样的罪,尽管左丞相让人在车上安放了卧式的座位,金姬还是觉得身子被颠簸得散了架一般。

尽管如此,金姬并没有感到车子行进的缓慢,这一路她都在想着一件事——就是如何铲除蒙得喀。

这件事不完成她对不住皇上,对不住皇子耶律混,也对不住自己,为什么?

自己毕竟是曾经位高权重的皇后,在皇宫里生活了几十年,打交道的都是王公大臣,文臣武将,这些人身上的长处、优点,不要说学,就是看也看会了许多。

金姬了解这些人的本事,清楚这些人的谋略,也知道这些人的软肋在哪。这些人哪个不比蒙得喀强啊,蒙得喀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在辽朝他算哪根葱啊!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胆敢欺负皇子,这不是在明目张胆地欺负皇上,欺负自己吗!这样的逆贼不铲除,不但是朝廷的奇耻大辱,也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剧痛之恙。

诚然蒙得喀重兵在握,所以铲除蒙得喀只能智取,不能强攻,这也是左丞相章阿临行前再三向皇上保证的,不必兴师动众,派重兵前往蟾城,只需要一百护卫兵丁,就可以轻松铲除蒙得喀。

一路之上,金姬想了一个又一个的策略,反复地与左丞相章阿磋商,终于确定了行动的方案。

正是金姬的心里想着铲除蒙得喀,也就减轻了路途上的焦急和感受的艰难。

二十几天过去了,就在望到城门的时候,金姬强支撑着坐起来了,她望着前方,回忆着自己曾经是怎样的憎恨东蟾国的繁荣,可是蟾城是个什么样子,她想象不出。

但她已经能够感觉得出,既然蒙得喀如此地霸道,蟾城就不会是一副安详的模样,金姬甚至在想,上苍在这个时候让她来到蟾城,是一种使命,她的两眼放射出喜悦的光,不知道这光是表达着希望还是未来的人生。

报信的两名护卫进入到了王宫,传达了左丞相护送金姬到来。

东蟾王耶律混喜忧参半,喜的是父皇已经接到了奏折,忧的是皇上的决策会怎样?是不是能够铲除蒙得喀。

母后被贬为庶民流放东蟾国,这样耶律混感到格外亲切,他并没有因为母亲的被罢黜而感到忧伤。

同时接到奏报的还有蒙得喀,他听后万分惊恐,心想不对呀!怎么压默悄动的左丞相又来了,就算是护送皇后,那也不合情理呀,谁听说过被流放的人还要丞相护送啊,那叫流放吗。

蒙得喀并不是二百五,他的头脑再简单也明白,朝廷的一品大员没有要事不会出宫,但是如果说是针对自己而来也不可能,章阿毕竟是文职官员,只带了区区一百护卫能干啥呀!

要是来对付自己,起码也要一名将军随从啊!蒙得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硬着头皮和东蟾王一道迎出城来。

在城外两支队伍相遇,耶律混看到素服的母亲,禁不住扑到车上与母亲相拥而泣。

金姬提醒东蟾王见过左丞相,东蟾王相依见礼,蒙得喀也与左丞相以礼相见了,但是他看到素服的金姬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向着车子弯了一下腰,点了点头就算见过。

金姬冷眼打量着蒙得喀,心想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毕竟是王爷的母亲,你不过就是个奴才,对一个要死的人我不和你计较,且看我怎样收拾你!

第七十四章铲除蒙得喀

金姬暗自发狠,我要是让你占了上风,我就枉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金姬的想法不过头,你想廋死的骆驼比马大,流放的皇后智商也高于你这个愣头青的偏将。

一溜骨碌碌的车轮声滚入东蟾国城门,金姬觉得安心了,这里毕竟是儿子的一亩三分地,自己毕竟是王太后。

进到了王宫里,连茶都没有喝左丞相就当着蒙得喀的面对东蟾王说,把你的母亲送到了,我可以交差了。

左丞相这就是在告诉蒙得喀,我这趟来就是受皇上之托,护送前任皇后流放东蟾国,为什么丞相护送?

曾经的身份高贵,又是东蟾王的母亲嘛,其实这其中就包含了打压蒙得喀的意思,蒙得喀长吧着眼睛没有吱声。

东蟾王已经安排母亲去休息了,二十几天的劳顿再加上被贬的折磨,金姬已经远非皇后的仪容,她实在是疲惫不堪了。

来了这一波人马,忙的总管哼一声脚不沾地一般,其他人还好说,只要吩咐下人们去照顾好了,但是左丞相和曾经的皇后这顿接风宴席可是非同小可——

哼一声心里明白,左丞相就不用说,金皇后虽然被贬为庶人,但是这毕竟不是庶人,不过就是换了行头的王爷母亲。

哼一声并不枉为聪明,他能这么认识,这顿接风宴的准备可就认真了,档次也就上去了。

几个时辰之后,金姬洗漱一新,虽然身着素服但是风采犹存,这个席面的座次不好排,左丞相官位最高,但是东蟾王是皇族又是王爷;

左丞相执意不坐上首,当然是东蟾王来坐,接下来是左丞相没有争议,但是另一面是由金姬来坐还是蒙得喀来坐不好定;

金姬很坦然地就坐在了东蟾王的身边,她有理由,虽然身为庶民,毕竟是王爷的母亲,长辈呀,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合适。

但是蒙得喀不愿意,一个流放的罪人坐在他的上首,这不是压他一头吗!

看到蒙得喀的脸子板了起来,左丞相章阿站起来说,今天我护送金姬到东蟾国是皇上的旨意,因此这是一个接风的家宴,席位就按照家庭的关系坐。

左丞相在大辽那是一人之下万众之上啊,蒙得喀只得依从,这也是给他的台阶下,不使他过于尴尬,以至于不让他做出鲁莽的事来。

蒙得喀在心里想爱他妈的怎么坐怎么坐,你左丞相还能在东蟾国长待吗,等你一走,一个流放犯能把我怎么地,到那时东蟾国还不是我说了算,看我怎么收拾这娘俩。

不说蒙得喀在心里发恨,哼一声刚想要坐到蒙得喀的下首去,却看到护送兵丁的带队哈噶道宝已经坐下了,哼一声只好坐到了左丞相的下首,这也和规矩,王府的管家嘛。

但是蒙得喀看着哈噶道宝不顺眼,这是两个武将,互相看着谁都不会服谁,但是令东蟾王觉得不顺心的是——

这个哈噶道宝对蒙得喀表现的极尽恭维,主动套近乎,拿杯子递碗,虽然这些动作也不损失啥,但那是一种恭敬的表示,这是在场面上,大庭广众面前,蒙得喀觉得心里舒服。

为迎接左丞相,不如说是给金姬接风,酒席丰盛,座次排定,酒、菜陆续上桌了。

金姬一看虽说是东蟾国蒙荒之地,但是山珍海味货真价实,这与皇宫的御厨大相径庭,御厨上桌的菜肴那都是小碟子小碗,满眼珍馐;

而这里是大盘子大碗,大块肉大碗酒冒谷尖山,每个人尽可以大快朵颐。

左丞相的祝酒词打断了金姬的思绪,左丞相客气了几句后就落款了,他的落款是让金姬讲两句,作为昔日的皇后,现在王爷的母亲这是应该的,再说金姬也本该尽显风采。

毕竟是昔日的皇后,上过大场,经过世面,金姬听了左丞相如此地恭维,不慌不忙地左手擎起酒杯说,感谢左丞相一路相送,金姬无为,情谊就在酒里了;

同时也感谢蒙得喀将军护国有功,才使得东蟾国战后不乱,还要烦请左丞相还朝奏明皇上,来日嘉赏,感激之情亦在酒中,所以烦请各位举起酒杯,为我们的情感源远流长,为各位的加官进爵而干杯!

说是干杯,可是在东蟾国这里哪有酒杯,盛酒的器具也不过是陶盏,陶盏不但是比杯大得多,也重得多,所以喝酒的时候都是两只手端着。

王爷的母亲提了祝酒词,作为东道主起了杯,这得给面子呀,每个人都双手擎着酒盏送到了嘴边,蒙得喀听了金姬这样说,心里也是热乎辣的;

蒙得喀一看别人都双手擎盏喝酒,他也就学着擎起了酒盏,由于是双手擎盏,往上一举就挡住了视线——

就在这时,金姬和哈噶道宝分别在裙袍之内抽出刀来,几乎就在同时,两把刀一左一右就捅进了蒙得喀的胸膛——

蒙得喀再想要放下酒盏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得惨叫一声,这位不可一世的将军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蒙得喀的身下血流了一地,他连腿都没有蹬一下,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了,身子软塌塌的,左丞相事先预想的什么挣扎呀,拼命啊,都没有发生,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场游戏。

感到最痛快的是金姬,她不但解恨了,也报答了皇上的不杀之恩,还有她尝到了杀人竟是如此的快感,她竟没有感到丝毫的恐惧,她惊讶自己竟会有如此的本事;

她甚至希望蒙得喀忽然站起来反抗,这样她就可以再捅上几刀,以显示她的英豪之气,再可以尽情地目睹这个敢于欺负她儿子的野蛮人临死的惨象;

但是没有发生金姬希望的现象,左丞相和她的预谋是成功的。

蒙得喀死了,身边只有哼一声是他的人,但是此时哼一声却表现的十分激动,他指着蒙得喀的尸体大声地说罪有应得!罪有应得!

王宫外面守卫着一百名皇室的护卫兵马,而那两千多的蟾城兵丁却在吃饱喝得之后晒太阳,扯屁嗑。

忽然哼一声来宣布集合,由左丞相训话。

这些兵丁被集合在一起,几个小头目忽然被一百多名护卫控制起来,这些兵丁不敢乍刺,只是愣愣地站着,因为这是哼一声的命令,也是他们的上司。

就在这时左丞相在护卫的簇拥下出现了,他站在王宫的台阶上,宣读了皇上的旨意——

大意就是蒙得喀霸占朝廷军兵,侵吞王室财物,杀害朝廷将军,杀戳无辜百姓,犯下了欺君罔上,乱国害民的十恶不赦之罪,现朕颁布旨意,殊除此害,以绝后患,钦此。

因为那几个小头目进城之后,也跟着蒙得喀为非作歹,左丞相也下令将其处决了。

那些兵丁直吓得面面相观,大眼瞪小眼,哪个还敢动弹。

接着左丞相又宣布由哈噶道宝接任镇国将军职务,统帅东蟾国兵马一千,其余兵马由左丞相带回京城。

左丞相在蟾城又住了一天,就带着兵马回京城去了,东蟾王和金姬情深意切地送至城外二十里,左丞相下车说二位请回,没有不散的宴席,多多保重吧。

左丞相看到金姬在抹眼泪,心的话人那都是双面人生啊,治得住你就是人,治不住你就是妖。

左丞相人马拖拖前行,金姬、东蟾王等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蟾城,进到了王宫里,东蟾王感到心里踏实了,没了蒙得喀就没了欺压。

可是金姬在心里却很惆怅,皇上让她辅佐东蟾王执政,就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她也得尽心尽力呀,母子连心是语言不能形容的。

但是怎样辅佐金姬蒙门,实话说她做皇后琢磨的透彻,怎样的占有财富她在行,但是怎样的创造财富她是个白帽子。

金姬是个有心计的人,她清楚不懂的时候做调查的重要,东蟾国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形,那得清楚啊,然后才能拿出策略来。

因此他对东蟾王说我得到各处去走走,看看东蟾国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耶律混说那怎么行,虽说你现在不是皇后了,但那也是我的母亲,有身份的人,就在王宫里享清福吧。

金姬说皇儿啊,东蟾国不安定,人心思变我怎么享得了清福,现在要紧的是治理东蟾国啊。

金姬决计出行,耶律混说即使母亲出行,也要有个隆重的队伍,由总管哼一声带领着,到各处去走一走,散散心。

这与金姬的想法相悖,她说我现在既然是个庶人,就要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出现在大街上,这样才可以看到真实的东蟾国。

尽管耶律混再三的阻拦,但是金姬主意已定,还是身着布衣偷偷地开了王宫的后门溜到街上去了。

金姬走到街上可就遭罪了,那是坐龙车凤辇的身子,即使是行走那也是在皇宫里,砖路之上双脚之下是步步平坦,现在走的是土路,小风一吹尘土飞扬;

一般人对这些不以为然,但是金姬不一般,昔日的皇后到哪都是前呼后拥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使奴唤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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