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
紧关的多年的木门被轻轻地推开,岁月的灰尘纷纷抖落了下来,还有几只蚂蚁了随之被抖了下来,苏吾先一步踏进了这长满了杂草的院里。
那院并不大,约莫也就是五六十平方这样,周边虽有围墙围着,但是如今都已经破落了,有一段段的土墙落了下来,像是废墟,门口的左边上有一棵大树,那大树生得极其茂盛,这这院都遮蔽了不少,院里也如同外面一样,种植着一株株的茉莉花,有风吹来,香气袭人。
在院门口正对的前方有一座木屋,那屋微微比平地高出了三个台阶,边上还细致地做了围栏,大门口也是半掩着的,在风中发出细细的咿咿呀呀声响。
黎微拽着苏吾的手稍稍紧了紧。
这以前真的有人住在这里?!黎微有些不能相信,这木屋夏天的时候住着还是挺舒坦的,可一旦到了冬天,这地方是完全没办法住人的好不好。
“心些。”苏吾难得关心身边的人,他用长棍轻轻地拍了拍地面上生长的草,然后心地踩了上去,黎微一棍为拐杖,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两人慢慢地往屋的方向找去,然后在院的右侧果然看到了一个微微拱起的坟冢,中间微微拱起,长满了杂草,若不是周边围了一圈石头,还真让人看不出这地方竟然是一处坟冢。
黎微目光落在那坟冢之上,呼吸微微一紧,突然觉得心像是被一只手揪紧了一样,那种感觉细细软软的,幽幽凉凉的,她觉得心疼又酸胀,像是寒冷的冬天里被割伤了手,寒风吹着,伤口被冰冻着,里面还参了雪水。
她几乎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些呼吸不过来。
“黎姑娘——黎姑娘你醒醒——”
她茫然地回神,然后看到苏吾有些紧张的脸就在眼前,他的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摇了她好几下。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黎微觉得有些眼底有些微凉,她伸手去擦了擦,竟然是一些冰凉的眼泪,她觉得有些莫名,又觉得心底有些难受。
“那你刚才”苏吾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好在黎微的性情不错,而且此时还是他将她拉进来的,不禁有些担忧。
“我没事,真的没事”黎微轻轻地摇头,然后道,“我只是感觉,突然觉得有一种很揪心的感觉,感觉很难受,我想,我应该去拜一拜她,我想去拜一拜她”
这种感觉有简直是莫名其妙,又有些不清,但是她强烈地觉得自己应该去拜一拜,若是错过了,她心底会很难受的。
好像这里面躺着的,是她很亲近的人,若是真的有灵魂的存在的话,她觉得灵魂都是亲近的。
苏吾深深地看了她几眼,然后见她真的走到坟冢的边上,安安静静地跪下来,然后磕头拜了三拜,她的模样很虔诚很认真很安静,眼底似乎还有些眼泪,这个样像是着了魔似的。
苏吾都心生了几分惊讶,然后看着她伸出那一双白皙的手,拔去坟冢上的杂草,她真的很认真。
“莫非她在做戏?!”苏吾在心中想着,心觉得那些女都是做戏的高手,黎微如此聪慧,看出坟冢中的女不一般之后,想要攀附点什么也是的通的,但看着又觉得不像。
他心中略略有些困惑地走了过去,蹲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等到她转过头来的时候,碰巧对上了他那张脸,她的安静认真的脸色顿了顿,显得自己有些迷茫。
“你在做什么?!”他问。
黎微轻轻地摇头,然后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心里特别难受,这位夫人在这里葬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有人拜她一拜,这坟上长了这么多的草,她定然会觉得不舒服”
苏吾心生了一些诡异和警惕,仔细地看了她好几眼,双目相对似乎要在她的眼中看出一朵花来,可是她的那一双眼睛纯净又好看,似乎还有着一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疑惑。
风微凉,吹过的时候枝桠上的茉莉花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你、你看着我做什么”黎微眨了眨眼,脸上有些莫名,她想要伸手去擦了擦自己的脸,可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杂草,她双手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在衣裙上擦了擦才干净。
苏吾遥遥头,然后道:“没事,那我们给夫人拔一拔草吧。”
“嗯。”黎微点头,然后继续伸手拔草,这坟冢已经多年没有人清理过了,这草叶又锋利又硬,还有一些虫蚁在下面寄居,她的手上很快就被割伤了好几处的地方,也被虫蚁也咬了好几个包,但是她低着头,动作还是一丝不苟的认真。
苏吾真的觉得这事情太古怪了,就算是做戏也做不成这个样的吧!
两人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将坟包上的杂草拔完,然后却见黎微折了几节开得正好的茉莉花放在坟包上,她已经累得满头是汗,不管不顾地在边上的草地坐下,用袖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眼底似乎还带着忧伤的笑意,声道,
“虽然不知道您叫什么,但您一定喜欢这茉莉花的香味,我就借花献佛地给你献上一些,嗯,您也知道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又来了,那种细细柔柔,有些揪心难受的感觉。
她双手抱着膝盖,就这样坐着,风吹来的时候,茉莉花的花瓣儿纷纷扬扬,坟头上的有一些尘土也随着风吹起,消失在远方,她的目光悠远,静静地看着,似乎有些难过唉。
是难过,苏吾此刻能感觉得到她心底的那份难过,幽幽远远的,像是此间的风吹花落,纷纷飘远。
似乎真的如同她的难,不像是骗人的,可是她为什么难过?!
难道是因为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见不得人的死亡?!
他觉得这种法实在是荒谬了,他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看着她在那里坐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有蚊虫飞了过来,在他而手背上咬了一口,他啪的一声拍了下去,那一直蚊虫死于非命。
“黎姑娘,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再呆下去就要浑身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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