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陆蔺盯着他看了一眼,这才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
年应怀瞪了他一眼,然后道,“然后呢?!”
你给了他图就了不起是不是?!
年应怀觉得心肝好痛,好想把人抓起来打一顿!
“我给了他想要的,他也给我我想要的,钱货两讫,互不相欠。”我为什么好药伏低做,让老喝酒老就喝!
年应怀觉得心肝肺儿五脏六腑都痛了,不就是喝两口酒,两句好话么,至于这样么!
年公觉得自己交友不慎,将自己坑得很惨烈,这下赵闻之估计连他都不想理会了,这俗话得好,新人娶进房,媒人扔过墙,没良心啊!没良心!
陆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要往离开。
“喂,你要去哪里?!”
“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我就回淮安了,那幅图不是在你那里,你送过去就好了。”陆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身形清瘦,背影潇洒。
年应怀暗骂了好几句,最后想起什么,更是大怒,“混蛋你好歹将帐给结了啊!”
妈的,他出人出力费尽心思为他办事,到头来结账的人还是他,这事情简直是日了狗了!
年应怀让随侍结了账,然后拖着步走在帝城的街道上,帝城的繁荣如故,权势富贵皆在其中,人行车流来往,久久,他才叹了一口气.
“公,回府么?!”边上的随侍声地问他。
“不了,去靖安侯府。”
时间有过了半个月,天气已经渐渐冷了,村里的人也都不大爱出门了,这两日苏公让人给黎微找的果园和田庄总算是有了一个适合的,于是就想带黎微去看看。
地方是在淮安县另外的一个村里,虽然不算很远,一日来回也是使得的,但是因为黎微去了还有一些事情处理一下,一日来回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就将事情同风老先生了,然后又同家中的父母了,这才坐着马车离开了临水村。
据闻这果园和田庄原本是张县令买下的,因着不大赚钱,张县令调离淮安县,就想脱手,苏吾让人出面买了下来。
这地方比较大,将整个村都包围在其中,山上是连绵十几个山头,低处是肥沃的良田、旱地,总计山头十三个,良田五百亩,旱地四百亩,其中有三进的宅一栋,有鱼塘三个,佃农三十户,总共花费白银一万两。
其中山头上种植有沙果、樱桃、苹果、梨、桃、石榴、枣、柿、李、杏、山楂、桑葚这些,种类还是稍稍比较多的。
“张县令在此地做了三年的县令,不曾料想竟然得了这么一个地方。”据她所知,县令的工资并不高,这可是一万两的资产啊!贪官!巨贪!!!
马车轻晃,苏公手中的扇一扇接着一扇的,风度翩翩,“此地盛产茶叶,也算是茶叶的大县了,底下的人孝敬也算是寻常的事情,再者,这张县令虽然出身寒士,但是娶的妻也是富商独女,这些资产还是有的。”
“好吧!”黎微耸肩,然后继续看放在茶案上的舆图,这是一张地契的附带图纸,上面仔细地描绘了山峦和良田,还有村的大,其中有一跳溪流从村的下面流过,在河流的边上有三处鱼塘。
黎微对这个地方还是非常满意的,基本是按照她的要求找的地方,而且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三个鱼塘,这以后想要吃鱼也有了地方。
不过,钱花的少了一些!
黎微仔细算了一下,别的不算,就算她从花斋拿的六万两银票,买铺花了一千多,再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算它两千,这边花了一万两,总共花了一万三千两,还余下四万七千两。
黎微转头哀怨地看了苏公一眼。
苏公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心底忍了忍笑,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道,“你要是真的觉得这银拿着浑身不对劲,我倒是可以再帮你想些法。”
天知道这姑娘脑长得与旁人有些不同,这钱在手中花不出去也苦恼。
黎微点点头,然后又看了一会儿舆图,两人喝了一盏茶,黎微靠在软软的被上,抱着一个软枕,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
他们是早上辰时正(7点),现在已经是午时中(12点)了,马车是直接行事到宅的门口的,阿白替苏公收拾了东西,然后拿着钥匙开了宅的大门,苏公和黎微还有阿白进了门。
这宅只是一座三进的宅,因着主人住的时候并不多,而且偶尔还要和一些佃农事情,所以前院和后院是一样有一个很大的院,不过也类是普通的屋,前院便是进门的位置屋稍稍低矮了一些。
内院有正房和东西厢房,第三进是后罩,以前的主都在那里安置仆婢等人,布置十分简陋,如今并不大适合住人,正房原来的主不知道住过多少次了,就是那张床榻也不知道在上面滚了多少次,现在又没办法换,黎微很不喜欢,于是就选了东厢房。
阿白不愿意让苏公委屈去住前院低矮的倒座房,于是就给他整理了西厢房住下,心想着反正黎微还,而且这两人一路上也是坐着同一辆马车,现在住在一个院里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
阿白勤快地从马车上搬来了苏公用惯的被,茶几,茶具,茶叶,棋桌,烧水的茶壶,洗浴用的各种东西,加上那个衣服,满满的三箱东西,黎微看着有些傻眼。
然后苏公就在院的一棵树下,拿着一本书晒着太阳慢悠悠地看着,边上还有一个高几上放着他的茶具,慢悠悠地饮着茶看着书,阿白在屋里给他清扫擦拭屋,等到里面清理好了,尘埃去了,这才将被褥等东西搬到屋里,然后又去厨房少开水给他洗簌。
“你该找婢女了。”苏公坐在树下,慢悠悠地抬头看着站在东厢房门口的黎微,笑了起来,“若是身旁有个人伺候着,总不至于这般劳累。”
黎微的嘴唇动了动,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她来的时候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套被褥,如今忙着擦洗住的地方,连一口水都没能喝上,瞧着苏公这样悠闲,心底自然是有些羡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