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四下打量去路,北边下山之路最近,但是武云悠师姑对自己很好,一路上处处提醒照顾,如今她已对自己存有了偏见,已认定自己是杀害简轻师兄的凶手,自己要是从北边的出路下山定要和她对战,这是萧寒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他思考了一下,即使有点绕远,还是转身向逃向东边下山的出口。
又行至一炷高香时分,并没有遇上其它神峰别业的弟子巡逻,萧寒暗想不对,难道东口竟无人把守?
下山之路越来越近,萧寒便越来越小心,在岩石树木后穿行,小心翼翼,尽量不暴露行踪。
果然,行至东边谷口,萧寒隔岩而望,神峰别业的四五十名弟子身着白衣呈一字长蛇阵排开,将一里长的下山之路阻住,若想下山,免不了一战。
萧寒正自犹豫要不要直闯下去,忽听带队的神峰别业弟子对一个白衣身影道:“报告掌门师兄,这几人想逃出符牢峰,己在东口被薛忴之薛师兄拿下,请掌门师兄处置。”
此时正值三更,夜色正浓,此夜星光多少有些黯淡,月亮也被遮住了一大半,萧寒又偷偷的前行了几分,终于得以看清。
只见那身穿白衣,腰束蓝带的高挑身影背对着萧寒,虽然是冷冷的夜色当中,竟然觉得这人浑身散发出温暖的柔光,萧寒心想这人被称为掌门师兄,难道他便是我神峰别业代掌门厉醉宾了?由于掌门师兄常年在符牢峰把守,所以萧寒并没见过,师父徐颂之也不曾经常提起,只是听说乃是当今武林第一青年才俊,二十二岁便代掌中原武林第一大门派神峰别业,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萧寒想到眼前竟是此人,不仅神往,想看一看传说中的神锋别业掌门到底是何风采。
只见厉醉宾缓缓转过身来,暗淡的月光映在他冷白的脸上,那是一张如刀削斧劈般凌厉的脸,剑眉入鬓,凤眼生威,月光洒下将他的轮廓映在身后的一块光滑的玉壁上,宛如玉雕一般。
只见他薄唇微抿,颚角轻抬,喉结动了一动,沉声道:“薛师弟,把逃犯押过来。”他声音稳重低沉,比之他的年龄略显老成,有一种不可违背的压迫感,又自带一股浩然正气。
萧寒只见了厉醉宾一面,看了几眼,使被掌门师兄风度气质所折服,暗赞一声好个一身正气又威风凛凛的人物,不愧是我神峰别业的掌门师兄了,亲近好感油然而生。
随着厉醉宾的一声押上来,只见神峰别业的其他弟子押了五个人过来,那五个人被锁链锁在一起,各自狼狈,唉声叹气。
萧寒仔细端量了一下这五个人,其中两个倒也认识,正是易容成自己和简轻师兄模样,要逃下山去的鬼婆子和奚云客。
这两个人虽然还穿着自己和简轻师兄的外衣,但是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而另外三个被捉回来的逃犯萧寒并不认识。
怎的这两个人没能逃出符牢峰又被捉回来了?萧寒正在犯嘀咕纳闷之中,厉醉宾缓缓走到这五人面前,他将五人上下打量一番厉声道:“记住,没有人可以逃出神峰别业的符牢峰,便是寒尊本尊到此也不行!”
厉醉宾声音并不大,语气却极为严厉,目光如电,在五人的脸上扫视,五人均被他气势震慑,低头诺诺不语。
萧寒此时心中转过好多念头,他猜测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道定是这鬼婆子和奚云客还有同党也关押在这神峰别业符牢峰,这两人拿了简轻师兄的印章,去救了几个同伙,想伙同这几个同伙一同逃下山去,结果五人一起还是技不如人,被薛忴之师兄带队捉了,现交由掌门师兄处置。
萧寒猜的不错,这鬼婆子和奚云客本不止三个同伙,原本在江湖上人称十二鬼差,共有十二人,这十二人奸恶至极又有邪神护体,死也不能投胎,轮回不成只会沦为厉鬼继续危害人间,所以不能处死,只能关押。鬼婆子和奚云客盗了简轻和尚的印章本想将另外十个同伙一起救走,怎奈时间有限,仓促之间只拉了三个。
这二人一开始扮作萧寒和简轻和尚的模样,假的萧寒挟持了假的简轻和尚迷惑过了几名巡山的弟子,这两人便以为大功告成,逃去解救同伴之时便现出了原身不再易容。
本以为合五人之力你能杀出符牢峰,顺利逃跑,哪知遇到了人称鬼见愁的薛怜之,一把困龙索将五人全部困住捉回,缴回了印章,重新封印了功力,押回了符牢峰。
萧寒见鬼婆子和奚云客已经被抓,心中大喜,心道如果自己猜的不错的话,定是鬼婆子和奚云客返回谷底,杀害了简轻师兄,只要与这两人当面对质,便可洗刷自己杀害同门师兄的罪名。只是这两个人生性狡猾奸诈,多半不肯实话实说,不过看起来掌门师兄是个明辨是非的英武之人,不会相信这二人的一派胡言。
心中正在想着这些念头,只听掌门师兄厉醉宾道:“薛师弟,将这五鬼重新押入符牢峰,如再有杀生害命的邪恶念头,直接灭其元神,将其处死。”
薛怜之道:“遵命。”
只听厉醉宾又道:“萧寒抓到了没有?”
薛忴之道:“回掌门师兄,萧寒还没有抓到。”
厉醉宾皱了皱眉头道:“这几个妖邪之人虽然逃跑可恶,但是毕竟只是逃跑,又技不如人,有伤人害命之心却没有伤人害命之实,可是简轻师弟却被萧寒杀死,你我与简轻师弟同门十余载,朝夕与共,如今简轻师弟被奸人所害,我神峰别业怎能放纵凶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向他抓来正法,清理门户,来祭简轻师弟亡魂。”
薛怜之道:“启禀掌门师兄,东南西北四个出口都已布置了大阵,别说是人连只鸟都飞不出去,除非他不出这符牢峰,否则插翅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