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屋檐下面的冰棍子，看着那集中起来的水流，钱思远在心里嘟囔这么一句。那水流大概说是“水棒”更加合适，一点一点还往地上滴答着水，有一丝时间变慢缓慢的感觉。这是听觉上的一种错觉，钱思远咬了咬嘴唇，然后歪了下脑袋：“这大概可没有什么威力，然后呢？”

“好啊，等着，好像也没有给你们看过。”说着，崔小小就好像举剑一样垂直手臂，那水棒也竖了起来，隐隐好像冒着冷气。有点意思儿，度小贩笑了笑，拉过来钱思远：“你也别光站着。过来试试看，天机书应该可以与之前的相关数据进行对比，这种数据上的事情还得靠你。”

“啊？哦。”这一声应得很硬，不过情况特殊，也就没人计较。钱思远再次取出天机书，然后翻开，按动按键将书的上方对着那崔小小的手部，三，二，一，那聚在指尖的水棒逐渐变细，却是成了片状。这个形状很熟悉，钱思远皱起眉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水剑？”

“你可以这样想。”崔小小微微一笑，然后就往两边看看，大概就觉得柜台目标明显也离得近，就走近了一些。手握为拳，那“水剑”却依然悬在崔小小的手背上，这种应用可以说是技艺炉火纯青。

“这是一个刺击的标准动作。”度小贩拍了钱思远的肩，然后指给他看崔小小的手臂：“你运气不错，看起来，崔小小她是挺认真的。注意看着这儿的肌肉，等一下她刺击时候的形态变化，以后你可以自己试试往这里靠拢。”

“然后就可以像你这样厉害？”钱思远瞄了一眼度小贩，动作夸张地揉了揉胳膊：“之前你那一脚，我胳膊现在还疼着呢。”

“哦。”这是个延长音，充分显示了度小贩对于钱思远这样的幼稚的同情，如果这是个动漫或者电影的话，我一定会这么评价。度小贩转到他的身前，上下打量一通，然后微微笑，露出天使一样的表情：“我二十一岁啦，练习跆拳道十年，练习自由搏击三年，联系散打一年。”

“好了我明白了。”钱思远吸了一口气，好像是努力地想把冷汗也吸走，如果这些属实，那么之前的其实也是轻的。好了，忽略这个细节，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细节的时间。钱思远低下头，看了看天机书，那上面各种数据还算正常：“嗯，崔小小，准备好了的话，你就可以开始了。”

崔小小点点头，然后，她就看向柜台。这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难度，钱思远歪过了脑袋，已经在想回头要怎么解释柜台的损伤，比如？杯子不小心在那儿撞到了？恐怕不大行，怎么个不小心法才能做到那么精确地撞击？要圆谎还挺难的，这是钱思远第一次同情那些还串口供的嫌疑人，他觉得自己需要反思，曾经，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自信于那是简单至极的小事？还会往往为警察叔叔担心。

还真是蠢啊。钱思远在内心发出感叹，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时光，当时觉得超级棒，现在想想真笨蛋，而毫无疑问，那个时候的钱思远，还以为自己大悟了什么重要玩意儿，心情之激动，可以比肩获得诺贝尔。或许其实更复杂些，那是一种我知道我了不起而且我也无法去于你们说明的神奇的心理状态。再或许用一句反问可以把这个问题说的更加透彻：“你想做英雄吗？”

这是很中二的，就好像魔法少女里面的那一句“来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酒吧！”再然后就是激动人心的愉快时间。年轻人嘛，就是容易把各种事情想的简单，直到，直到巴麻美学姐的脑袋掉下来。

就在钱思远尽情臆想的时间，崔小小已经刺出一剑，钱思远看不清楚，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水剑”在碰到柜台的瞬间就分崩离析，好像是那种用来做保护电脑之类的白色泡沫板一样不堪一击。

“完全没有杀伤力。”度小贩很冷静地给出了总结，钱思远也吃惊地看着崔小小，那一脸的震惊，和当初扬言要在钱思远身上做愉快的水刀雕刻的，真的是一个人吗？天机书也轻轻响了一下，屏幕红屏了一秒，接着显示出了各种数据，这是表示异常的反应，崔小小身上的异常。

呆站了一会儿，崔小小轻轻笑了起来：‘烛台嘛，现在，我想我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了。’

“很清楚不过。”度小贩点了点头，掏出手机，尽可能地在记录天机书上的乱七八糟的数据：“虽然不清楚这个情况的发生机制，不过联系前面，这个女经理想得到的就是阅读对方心理的能力。天机书上的一些东西可能涉及到崔小小状态的恢复，至于其他的，我可以试试找机会看看她想要我阅读心理的能力想做什么？”

钱思远点点头，只是还有点懵：“你说，看？”

“用她想要的东西看。”度小贩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只是，我需要一点点的机会，碰她衣服持续三点零一六秒钟的机会。”

崔小小挠挠头，虽然水刀已经散落，不过水花还是溅了她一胳膊。她一边略显狼狈得把水抹开，一边自言自语似地发言：“用水刀确保心理阅读的安全，现在看来果然算不亏，哎，对了，度小贩，你这个时间怎么来的？”

“我自己瞎猜的。”

“嗯哼？我有点没有听清。”崔小小歪了歪脑袋，好像是努力回忆了一波，末了，过了俩三秒，崔小小继续补充：“虽然我觉得其实挺好的，不过我建议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我亲爱的度小贩学姐。”

“好吧，最少三秒。”

“嗯嗯，这才像话。”

崔小小点点头，然后看着钱思远把烛台放回原位，等钱思远再次坐好，崔小小的胳膊就驾了起来，在胸前交叉。这是一种要发号施令的姿态，钱思远才这么一想，她就提出了新的问题：“下面，我们要怎么做？还有一个有趣的事情是，如果说那个女经理并没有去做什么高大上的事情只是进菜，那么，差不多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