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落下冬日的第一场雪后景严回到了西芳寺,继续她半幽闭的质子生活。
在南贺神社里她了解到了一些在书里都没有记载的信息,代代都由宇智波一族口口相传。
意料之中,宇智波富岳对于她的三勾玉写轮眼十分在意。
这是强大力量的象征。
现今一族中连天资与止水并驾齐驱的鼬也只开到双勾玉。
新雪初霁,庭院内一片冬日景致。
那日在南贺神社内她见到了族长富岳,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写轮眼之后富岳给她下了一个术式暂时压制住由于对写轮眼的修炼不足而导致反催眠宿主本人的症状。
她近来不太做梦了。
猿飞日斩在景严临走前交给她一个卷轴,老头望着她的面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是我的老师,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大人留下的卷轴。”他这样说道,“里面记载了老师对于写轮眼的一些研究还有....压制你身体里那个东西的术式。”
或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他说完这些把火影的斗笠拉下遮住了视线。
“自己保重。”
光头地陆近来修行有成,点亮了一个名为仙族之才的技能,来年开春他就要离开西芳寺去大名身边担任戍卫了。
年少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经由山水,经由四季,这即将是她在西芳寺度过的第三个冬天。
“听说雷之国已经递交了国书,为了表示修好与诚意来年会派遣使团来火之国。”景严很喜欢坐在廊下细赏冬日景色,埋首于案间写着近日来火之国下达给木叶的文书。
光光头地陆在庭院内笔直的站着闭着双眼,给自己刚点亮的新技能升级。
尔后,慢慢开口道,“景严,刚才墨汁好像沾到你的衣服上了。”
她闻声一滞,啊呀了一声。
绣着松竹的小袖在裙摆那儿被沾上了墨汁,她略略懊恼,轻蹙着眉头。
却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赞意,“你的新技能不错啊,连这都感知得到。”
地陆继续闭着眼,不为她语气中的赞意而动摇,佛偈有语:以净觉心,取静为行,由澄诸念,觉识烦动,静慧发生。
年仅十六岁的地陆如冰下细流,修行已深,早已不为外界所动而意动。
他慢慢睁开双眼,有他的自在。“仙族之才很适合你学习,听大长老说前段时日你常常梦靥。”
“景严你心魔太重了。”
“私心胜者,可以灭公。”
他说完,恰逢白雪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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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藏春至,下了两场春雨后国都的樱花开了。
昙花一现的春日樱却并没有给火之国带来什么愉悦的事,一阵疾风骤雨打落了殿外的樱。
木叶五十年的春日,火之国出了一件大事。
从雷之国来的使团的一个头目死在了木叶忍者村。被日向家的当家亲手击毙,原因十分简单—为了白眼。
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猿飞日斩到底在干什么!”连日来堂上三派人马的僵持不下的争吵已经让大名十分疲惫,左右权衡再权衡都不能答应雷之国提出的条件。
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肥肉怎么能在吐出来。
他气的一个杯子砸了出去,越过御帘笔直的砸在了宇智波景严的头上。
真他妈的准。
作为猿飞日斩的养女,木叶村与国都的信使她自然成为第一个炮轰的对象。殿上只闻得大名急促的呼吸声,周围的寺人早已被国君的怒气所震慑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地上。
“我看他真的是老了。老糊涂了居然让人死在火之国。他的直属暗部是在干什么,拿着薪俸在喝西北风吗!”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说完又抄起身边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丢了出来,砸在景严的面前。
她单膝跪着,不动声色。
被擦的光亮的地板映出自己不悲不喜的脸,额头上方被砸了一个口子。她目光平静,注视着缓缓溢出的鲜血,承受着来自上殿的暴怒。
真的是一份苦差事啊,她内心叹着气想到。
殿外落樱被一阵疾风又吹起,像着这春色的舞子在翩翩起舞。
春风拂面又醉人,只可惜了如此景致。
“你今日即刻动身带着我的手谕和你们木叶的人一起回去,务必告诉火影把事情给我解决清楚。火之国绝对不能再起战乱,你们最好明白,火影的人选可不止他猿飞日斩能够胜任。”
“是,殿下。”
至此,她抬起头,神色沉静。少女的美丽已初现,殷红的血划过她的脸颊也不能动摇丝毫。
大名不经意抬头一瞥,目光滞塞了一下,内心顿时惊叹于她的容貌。
似乎已经十四岁了.....
战国时代这个年纪都已出阁了呢。
他眸色微动,清了清嗓子挥手道,“退下吧。”
“是,殿下。”
她弓着身子退出殿外,恭候多时的木叶忍者快步走上前。
此次派来的都是三代目极为信重的人,不知火玄间,猿飞阿斯玛以及旗木卡卡西。
看来木叶村内是闹得鸡飞狗跳了。
“景严你......”虽说只是景严名义上的兄长,但阿斯玛是很关心这个妹妹的。他们都盯着景严额头上的伤口,鲜血流过眼角好似她无声的哭泣过。
可除了盯着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卡卡西手不禁紧紧攒了起来,眉目间有化不开浓重。
他刚想开口却被景严的声音打断。
这里可不是叙旧情的好地方。
“我无事。”她声线清冷,平静不带有丝毫的个人情绪。朝向为首的不知火玄间陈述道,“大名要我们即刻带着他的手谕回村。详情我们就边走边说吧。”
她匆匆处理了一下伤口,就随着三人一起出发了,许是因为脑袋上多了一个伤又或者是因为身上的禁制景严的精神状况有点不太乐观。
四个人一路疾驰在密林中,春日新芽吐露,远山层峦夹青,一派人间怡人风光。
“村子内的情况如何?”
“那个云隐头目的尸体还在暗部搁置着。详细内情你也知道了,最麻烦的是根部的人顶了上来,直接越过三代目与对方交涉说一定会给一个说法……”不知火玄间作为火影在侧情报、传令的第一人对于高层的动向知道的最清楚。他说完这些稍稍斟酌了一下接下来关于宇智波的情况。
“警务部队的人呢?”景严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很清楚,怕是和宇智波一族脱不了关系。“根的人对于警务部队没有什么做法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糟糕了。
“暂时…没有。”在旁沉默许久的卡卡西突然发声道,与明面上作为护卫和传令的玄间不同的是,卡卡西这两年与根部都有接触。根部的大门上插了几根螺丝估计都知道。
景严侧目而视对上了卡卡西的双眼。
她察觉到眼神中对方的担忧。
“云隐村真是可恶!还要什么说法在!公然挑衅木叶的权威简直是………可恶!!!”阿斯玛听完简直是忍无可忍,“从出事的当晚就递了消息出来,这两天全村一级警戒状态,老头一边派人与云忍方面交涉一面在和根部争取。”
“团藏那个老东西真的是心大,没想到手脚那么快直接联合国都的上级贵族来谈压火影!”
“想来根部等待这个机会很久了,去年夏天火影大人一石二鸟拔掉了宇智波的席位还死了两个根部的人,以志村阁下的脾性………哼哼回去仔细查查说不定是有人暗地里推了一把呢。”
这件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负责日常安全、警戒的宇智波一族,为什么丝毫没有察觉。
她深锁着眉,看向前方。
山雨已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