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顺着刚才的借口说下去,江辰灏和慕远哲她都要取得信任。
“任务完成的不错啊,我看江大少已经把你放心上了。”慕远哲故意的试探,想看出季婉怡的想法,故意丢出一句,看她怎么说。
季婉怡也清楚慕远哲的意思,这个时候需要她表忠心了。“江少爷确实有意,不过他还是有些怀疑,我觉得让他完全信任我还是需要费些功夫的。”
慕远哲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微微点头。
想要取得江辰灏的信任,自然是很难,这些事情他都很是理解。
“不过,有件事我想请问一下慕少爷?”季婉怡婉婉道来,没有丝毫慌张。
“嗯,说。”慕远哲低沉的说道。
“上次我和江大少从大上海出来,那场刺杀,是您安排的么,可是为什么虎头蛇尾呢?”季婉怡盯盯看着慕远哲,等待着他的回答。
察觉到她的注视,慕远哲有些不爽,微微皱眉,抬头和季婉怡对视,眸子里带有一丝的怒意。
季婉怡才知道自己大意了,赶忙的转移视线,少主的心思是不允许别人猜的。
“不是我安排的,在大上海门口刺杀,我这不是在引火烧身么,我不会给自己添麻烦的。”慕远哲冷冷的说。
这场刺杀他也在调查缘由,细想来,那人应该是想栽赃嫁祸,让他们鹬蚌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
查来查去,很多的证据都指向他,他也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也是在对比,江慕两家对峙,谁会获得最大的利益呢?
得到了答案,季婉怡也略微放心了,这样的话她的身份或许会隐藏的更深一些,江辰灏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查清她的底细。
江辰灏回到书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下送来的资料,仔细的看着。他渐渐的眉头紧蹙,这份资料叙述的事情和季婉怡所说的并没有太大的出入,资料中也没有说明她和慕远哲有过近的交情。
难道是他想多了?
江辰灏起身,站在窗前,细细的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件事,让手下人调查这么长时间,却没有任何收获,她若是不正常,那真的是很有趣呢。
他眯了眯眼,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他是一个优秀的同时也是有耐心的猎人,既然这个女人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自然不会放过。
季婉怡只觉得浑身乏得很,每天要转换角色应对这么多人,她甚是疲惫。
回想起两年前,她无忧无虑的活着,可以耍脾气,使小性子,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宠爱自己的哥嫂,无忧无虑的活着,不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机,计算人心。
季婉怡躺在床上,渐渐进入了睡眠,梦里又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她刚从国外回来,父亲母亲出门迎接她,哥哥嫂嫂也都回家陪她,全家人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画面一转,又到了那晚惨烈的场景,突然来了好多人,烧杀抢夺,熟悉的人转眼就躺在眼前,还有他们临死前眼神中的绝望,撕心裂肺。
“母亲,快跑!”季婉怡看到母亲被人追杀,忍不住喊了出来,可是嗓子却发不出声,急得她出了一身汗,突然间,她醒了过来。
起身,看了看大约是三更天,季婉怡无力的坐在床边,衣衫也已被汗水浸透,这种梦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做,全家人被杀的场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一遍。
她呆呆的望着窗外,双手紧紧的握着衣衫,乌云遮蔽了月光,房间也不似刚才那么明亮。家仇她必须得报,同样,她也会让江家支离破碎!
季婉怡也没了困意,在床头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天空渐渐泛白,她才略微觉出乏意,慢慢的就入睡了。
“当,当,当,”有序的敲门声把季婉怡唤起,眉头微微蹙紧,显出她的不满,她随手找见披风穿上,右手轻轻揉着太阳穴,缓解一下疲劳。
一开门,便瞧见林曼和孙毓手挽手的站在门口,季婉怡乏得很,不想说话,转身便朝桌子边走去,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抿了抿,提一下神。
“唉,我们两个来找你,也用不着这么不开心吧。”林曼看见季婉怡这个态度就不高兴了,挽着胳膊靠着门说到,精致的脸上也显出一丝微怒。
孙毓则随意的多,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桌子上的插花。
“怎么会呢,我的好姐姐。”季婉怡赔笑道,赶忙起身把站在门口的林曼请到椅子上。
说话间倒了一杯茶水,讨好的端在林曼面前,“这不妹妹来赔不是了。”
“噗嗤。”孙毓看着逗趣的两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季婉怡这灵巧劲确实很讨喜,在这个乱世,这个尔虞我诈的大上海,能有这段时间的安宁,孙毓就很满足了。
林曼早已不气了,可还是装作一副不理季婉怡的高冷姿态,面前的茶水也没有要端的意思。
季婉怡并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床边,突然想起那晚林曼和吴丰的对话……她想有意劝诫林曼吴丰不是好人,可转念一想担心直说会惹怒她,毕竟林曼是爱面子的人。
她陷入了沉思,眉头微蹙,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开口。
“婉仪,怎么了,这么闷闷不乐。”孙毓看到这样的她有些担心,想了想便问道,或许能帮得到她。
这时,林曼的目光也被吸引过来。
“唉,我是在想以后怎么办呢,当舞女也只是这几年,我们得趁着年轻寻个好人家嫁了。”季婉怡决定旁敲侧击,要是直接揭示林曼和吴丰的事情,怕她恼羞成怒。
“你不是有江大少呢,怕甚。”孙毓笑着说道,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其实呢,我们三个你最不用担心了,身份不一样,你是和大上海签了合约的,想何时离开都随意,可是我们两个呢,都是签了卖身契,除非有人花大价钱……”孙毓眼神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未来着实很迷茫,谁不想寻个好人家过着相夫教子的平凡日子呢,可是,如今这个乱世,又有什么办法呢。
“哼,那些个男人占便宜争先恐后的,想让他们出钱,怕是比谁跑的都快吧。”林曼苦笑着,扬起的嘴角略显一丝凄凉,仿佛看过太多冷暖,已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