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鼻子被人用力捏住,顿时在梦中呼吸变得不畅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姐姐正对我横鼻子瞪眼,我刚想发火怪她扰我清梦,却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个女孩子,带着几分好奇地望着我。
“你还真能睡,都11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赶紧给我滚起来!”姐姐叉腰骂着,像是隔壁余老七娶的那个泼妇媳妇般。
“这就是你弟?还真能睡哟。”那女孩子柔声柔气的说着,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她看到我呆头呆脑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透过手指缝隙露出一口白皙好看的牙。
她一身朴素的衣裳,浆洗得很是干净,梳着这个时代特有的马尾辫,额前留着长长的刘海,皮肤十分的白净,五官看上去既柔和又协调,即便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都盯着她多看了几眼,心想这女孩子好漂亮。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忽然注意到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黑宝石般点缀在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明亮纯净,似是不沾染半点杂质,最让我啧啧称奇的是,她的上眼敛处,一层层细致的条纹均匀密布在两只眼窝内,从左至右平齐无比,并无断痕,而且两只眼上条纹几乎一模一样,为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妩媚,我忽然心里想到这个词,仔细数了数,真的是九层眼皮,一点都不差。可能是见我一直盯着她,女孩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慢慢升腾起一团红云,从脸颊到耳根。
“看什么看!小屁孩子!”姐姐没好气白了我眼,指着那女孩子道,“叫吴姐!”
“吴姐姐好!你长得真美丽!”我这人从小有个优点,就是嘴甜。
姐姐挥了挥手,像赶鸭子般将我赶了出去,说:“去,一边去!我和你吴姐今天征用你房间看电视和做寒假作业了,你爱干嘛干嘛去,没事不要来打扰我们!”
我敢怒而不敢言,看来今天中午的《叮当猫》又看不成了。
吴姐拉了拉姐姐,说:“不要拉!他想在哪玩就在哪玩好了,我看他挺懂事的,长得多俊秀一小孩呀!”
我如蒙大赦地跳下床,迅速洗脸刷牙吃过早饭后,和她们挤在一起,不停着赞誉两位姐姐,直到吴姐也开始对我变得亲切后,我连忙从书包里找出尘封已久的寒假作业,其用意不言而喻……
“这……”吴姐嘴巴大张,都可以塞入一个鸡蛋,“小弟,你不会想我们帮你做寒假作业吧!”
吴姐也不知喊我什么才好,见我一口一个地亲热喊她姐姐,干脆也改口叫我弟。
“你屁股又痒是不是?我告诉妈让她拿笤帚抽死你!”姐姐见我如此做派,勃然大怒。
“唉……我可怜的小白……”我小声嘀咕着,果然姐姐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心中愧疚下没有再多说什么。
“什么小白?”吴姐问道。
“哦,没什么!”姐姐回答,“吴敏你帮他做做作业吧!我这个弟弟呀,反正读书也不行,你边做边看电视,我去做饭去。”
“嗯!”吴姐答应下来,接过我的寒假作业开始奋笔疾书,那些对于我来说很难的一道道题目顿时迎刃而解,毕竟她高我四个年级,小学题目对于中**来说只是小耳科。
吴姐认真地帮我做题,我则趴在凳子上观察着她的眼皮,心中数了一遍又一遍,的确是九层,而且她的九眼皮并不像老人的皱纹那般粘在一起难看,反而格外清晰,每一层都泾渭分明,让人一眼就注意上。
“弟你在看什么?”吴姐忽然抬起头问道。
“你的眼皮!”我老实回答,见她的神情变得有些错愕,脸色也有些雪白时,连忙补充道:“我在想,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姐你看啊,我是三眼皮,天生的!”
我指着自己的眼皮,一边示意她看。
吴姐看了片刻,见我并不是有意取消她脸色缓和过来,咬着笔头沉思片刻,认真对我道:“弟,眼皮越多的人越不好。”
“为什么呢?”
吴姐苦涩一笑:“因为能看到一些本不应该看到的,而看不到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些有多么可怕……”
“是鬼吗?我也见过的,没什么了不起。”我像是找到知音般,对吴姐吐露了一些近年来发生在我身上,但从不愿向人袒露的那些匪夷所思事情。
吴姐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觉得和你特别投缘,我要真有你这么个弟弟该多好呀!姐看到的不是鬼吧,鬼不敢接近姐的,别问为什么,姐就是有这种感觉。”
“那你看到了什么?”我追问道。
“你真想知道?村里的人,甚至我爸妈,都把我当成神经病的。”吴姐见我一副认真的模样,思忖片刻后,对我小声说:“我看到过,菩萨!”
“菩萨?”我心中一震,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在哪看到过?”
“你也不信么,弟?”吴姐叹了口气,神色说不出的悲凉与落寞,“是啊!没人相信我,爸爸妈妈以前带我去医院检查过,**为我请过懂法的高人,他们都说我是胡扯,是小孩子骗人的……可是,我真的看到了菩萨,我每天都看到过,它就在我们家大门上的镜子里,手拿着拂尘,对着我微笑,我从小就看见了……”
我心里逐渐定了下来,自嘲道自己连鬼都见过,而且还不止一次,为什么不信?既然有鬼肯定就有神,有人能看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想到这里我安慰道:“姐,我信你,鬼神鬼神嘛,两者都是存在的……”
吴姐喃喃道:“我从小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门上镜子里的菩萨对我微笑,有时候走在路上,能看到天上有着巨大的模糊人影,在庙里我能看到金光闪闪的佛头……我把这一切都当成幻觉……幻觉……可是,我明显的感觉到,它们都能看到我,它们都在盯着我,冷冷地盯着我……”
吴姐似乎有点冷,双手抱着胸前。
“能看到菩萨好啊,能保佑姐你呀!”我对吴姐道。
吴姐神色忽然变得格外奇怪,那是一种诧异中带着恐惧,还有几分难以理解,反问了我个问题,让我顿时愣在当场。
“弟,你为什么觉得菩萨就会保佑人,而……而不是害人?”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