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汗毛都竖了起来,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莽撞走出去,要知道我的房门和鸡笼门就隔了半米之遥,若方才我不开灯就走出去,没准就一脚踩到这条蛇身上,那么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自从发生柱子那件事发生后我对蛇有了一种深入灵魂的恐惧感,乃至于对许多类蛇的软体动物都不敢接触,如今这条蛇离我如此之近,让我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难怪这群鸡大晚上不睡觉跑出来闹腾,原来是蛇爬它们窝里去了,我环视一圈甚至轻轻吆喝着赶了赶鸡,却发现并没有一只鸡有被蛇咬过的迹象。
借着橘黄的灯光,我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条蛇,它全身金灿灿的,不知是昏黄光线照耀在它身上反射的缘故,还是我的错觉,我感觉这条蛇像是用金子做成的。它盘旋在鸡笼门口,一圈又一圈,若是不注意去看,定会以为地上铺了张大饼。
鸡在堂屋像是没头苍蝇般蹿来蹿去,不时“咯咯”地叫着,有几只鸡甚至缩在墙角角落里身体颤抖着,其它的鸡们散落了一地鸡毛,鸡头纷纷对准了鸡笼方向的那条大蛇,十分的畏缩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只平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似是对这条蛇一点都不怕,兀自撅屁股站在桌上左摇右晃,尾巴对着大门鸡头对着祖宗牌匾处“咯咯咯”高声打鸣着,我一瞅桌上挂钟的时间,才晚上十一点。
堂屋里闹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父母与姐姐,当他们穿着单薄衣裳跑出来一看堂屋情景都大吃一惊,尤其是姐姐看到蛇后恐惧得大声尖叫,缩在**身旁瑟瑟发抖。
我一见父母在身旁顿时有了底气,顺手操起靠在墙壁上的锄头,就想把这条大蛇敲死,父亲急忙奔过来抢过锄头吼道:“你疯了?家里的蛇是不能打的!”
“为什么?这又不是家蛇?”我有些不解,家蛇不能打的说法倒是在农村广为流传,说是家蛇一般能长有几米,家蛇在则能庇佑家宅与六畜,家蛇走则家财尽散,家蛇死则家破人亡,各种版本传得神乎其神,尤以七**那辈人每次描述起来都绘声绘色,似是以有家蛇而为荣。但老人们说家蛇只会在老式木宅子或者上了年头的土坯房里安居,起码都得有几代的屋子梁上才会出现家蛇,而我们家房子是水泥建的,才不到十年光景,所以我猜测这条蛇断然不可能是家蛇,虽然它大得出奇的身子符合家蛇特征。
“不管怎么样,家里的蛇就是不能打死,否则会倒血霉!”父亲瞪了我一眼,斩钉截铁道,**也跟着点头深以为然。
这条蛇从哪里进来的呢?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么粗的蛇断然不可能从门缝钻进来,要知道农村的木制大门栓好后基本也就半个小指甲宽的缝隙,连老鼠都钻不进来,更遑论如此粗壮的一条蛇,而且鸡笼为了防盗也是建在屋内,用水泥糊得十分严实,农村泥瓦匠建的房子也是十分牢固,粉刷后根本不会有窟窿……
那它是从哪钻进来的呢?难道是从窗户?可冬日里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不露半点缝隙,再说了没有退的蛇能从水泥墙面上爬进窗户里吗?
我想到这一点忽然觉得背后都有些发凉,若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这条大蛇神不知鬼不觉地爬到我的床上,那岂不是……
**脸色也有些发白,明显和我想到同一个问题,嘴里不断嘀咕着,这么大的蛇从哪里进来的呢?
而奇怪的是这条蛇一直盘在鸡笼门口,蛇头都没有抬起,一直侧着头盯着我们,好象是能听懂我们说话似的,无论堂屋里的鸡怎么闹腾,或者是父亲拿手电筒照向它,它都一动不动,好象死了一般。
最后经过商议父亲撞着胆子拿起一把铁锹轻轻地铲向那条大蛇,**则小心翼翼地拨动大门的木栓,眼睛则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蛇,生怕它突然发难咬上人一口。
那条蛇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们,任由宽大的铁锹将它从地上铲起,盘成饼状的蛇身甚至比锹体积还要大,让我暗暗担心它会不会从锹上面掉下来咬上父亲一口,所以我一直拿着锄头紧张地盯着蛇的一举一动。
当大门完全打开,父亲小心翼翼的握住铁锹一头,一步步走向院子外,我们则在一旁紧紧跟随,而令人诧异的是那条大蛇仿佛睡着般,任由父亲将它弄到院子边上。
“啪嗒!”
父亲用力一甩,那条大蛇凌空飞到院子外,接着掉在地上一声脆响,我甚至能想象那张“大饼”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情景,它不会被砸痛来找我们报仇吧?
我胡思乱想着,父亲则满意地拍了拍手有些得意自己出手之利落,我们几人回到屋里后**转身将大门紧紧栓住,又拿手电筒在鸡笼里甚至屋里每一处角落都照了个遍,除了发现发现几个细小的老鼠洞外,根本找不到半点能容那条大蛇进入的缝隙,不由啧啧称奇。
直至将蛇送走后我才完全松了口气,发现自己脑门上全是汗水,我一抬头不由乐了,那只大公鸡依然对着香案打鸣着。
嘿!我家祖宗的牌匾还成了你唱歌的地方了?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头把大公鸡给砸飞,接着将所有闹腾的鸡都赶进笼里,转身关灯睡觉。
此时也才不过才十一点半的模样。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