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祺佑冰冷的眸扫过一旁吓的籁簌发抖的夏候溶月,和面色苍白的即墨淡水。
看着司徒祺佑缓缓走到桌前,即墨淡水心中惊慌不已,苍白修长的手指不安的绞动着手里的菊花绣帕。
“拿过来,给本王瞧瞧。”司徒祺佑薄唇紧抿。紫若在心中暗自好笑,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她能感受到,从司徒祺佑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那种不怒而威,皇家独特的尊贵气质,令人不寒而怵,不也接近。
看来,他司徒祺佑还是挺在乎她腹中的孩子的。
“是,王爷!”一旁的丫头听话的将那燕窝粥递到司徒祺佑手中。
端着那碗燕窝粥,司徒祺佑将那碗端到鼻端仔细闻了闻,突然脸色大变,眼眸如冰,扫向一旁唇齿咬的“咯咯”作响,脸色苍白的即墨淡水:“说,你为何要这样做。若儿哪里得罪你了?本王的孩子又哪里碍着你了?你竟然……看起来温柔贤惠,与世无争的你,竟然如此心如蛇蝎,连本王未出世的孩子,你也敢谋害。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爷明鉴,不是,不是臣妾做的。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即墨淡水跪在地上,声俱泪下。
“不是你。”司徒祺佑面如寒霜,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桃花雕花木檀桌当即应声而倒,裂成几片。“不是你,那又是谁?你说。”
“王爷,真的不是臣妾做的。”即墨淡水放下所有的骄傲,跪在地上频频磕头,见司徒祺佑铁青着脸不说话,转而跪着爬到紫若面前,拽着紫若的裙裾,哭喊道:“王妃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替臣妾说句话呀!王妃姐姐,你告诉王爷,你快告诉王爷,那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哼!”紫若转过脸,掩下心中的不忍。帮你说话,那岂不是与我自己过不去。
“王妃姐姐,求求你,求求你帮臣妾到王爷面前说句话呀!”即墨淡水拽着紫若的裙裾,一声声的哭喊。
紫若本就耳根子软,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闭嘴!你再求若儿也没用,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谋害本王的孩儿。”司徒祺佑脸色一沉:“来人,去淡水阁给本王搜查。”
“是,王爷。”司徒祺佑身边的奴才邻令下去,带着人一干人等往淡水阁而去。
“哼!”司徒祺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噬血的冰眸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即墨淡水,一字一句道:“好狠的心,竟然连本王未出世的孩子也敢谋害。明知若儿不喜食燕窝,你不仅给她送来燕窝粥,竟然还胆敢在粥里放入大量麝香。你知不知道,麝香可以导致婴儿胎死腹中,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害死若儿她们母子俩,一尸两命,你知不知道。即墨淡水,你好狠的心哪!本王从来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一个心狠毒辣的女子。”
听着司徒祺佑一字一句的指控,即墨淡水愣在那里,忘了哭泣。只是,眼中的泪却流个不停。她的心好痛好痛,她以为,她这样可以讨好司徒祺佑,没想到,却反而弄巧成拙。
是的,她是想过要用麝香害死纳兰紫若腹中的孩子,可是,她并没有定在今天呀!难道说,是伊儿?想到这,即墨淡水惊恐的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眼中的泪更是止也止不住。
“不……”即墨淡水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疯了般的冲出若水阁。她不甘心,不甘心替一个贱婢背下这么一个大黑锅。可是,如果她现在说出来,一样是死罪。司徒祺佑的心有多狠,她即墨淡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不能说,她不能说出来。
她说出来,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要她心甘情愿背下这个大黑锅也是不可能的。
即墨淡水心中千转百回,不,她不能就这样……对,只有这样。这样才能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来人,去将淡水夫人押回来,关在清心阁,闭门思过,直至若儿产下小王爷或小郡主为止。”看着疯疯颠颠跑了出去的即墨淡水,司徒祺佑不温不火的下达命令。
说的好听是闭门思过,实则是软禁了即墨淡水。
紫若心中竟然在此时觉得即墨淡水其实也是挺可怜的,她也不过是一个深爱着司徒祺佑的女子罢了。
正在这时,前往淡水阁的奴才一个个赶了回来,作了个辑:“王爷,王妃请看,这是在淡水阁屋子里搜出来的。”
接过那领头的奴才手里递过来的一个土黄色的小纸包,司徒祺佑抿着唇掀开那包好的小纸包,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弄了点,凑到鼻端一闻,脸色突然变的阴鸷,声音冷冽如噬血的恶魔般:“哼!好一个即墨淡水。幸得若儿没事,不然本王定将你凌迟处死。”
看着那包被司徒祺佑生气的扔在地上的小纸包,紫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嘴唇泛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只觉心神具颤。天哪,那个,分明不是柳儿放过去的。那,这么说,即墨淡水确实预谋已久。
那她为何还要那样警告柳儿?难道是让她腹中的孩子死得明白?紫若不可置信的掩唇后退几步,只觉心中的力气仿佛突然一下子全被人抽空了一般,脚下虚软无力。
见紫若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旁边的丫头机灵的上前,扶住紫若虚软的身子。
“王爷,现在怎么办?”一旁的奴才,大着胆子询问。
“淡水阁的所有内使丫头和粗使奴才,全部杖责五十大板,贬到其他院落做事。淡水阁从此禁封,任何人不得入内。淡水夫人头衔去掉,关在静心阁中闭门思过,直至若儿平安产下腹中孩子,方可释放即墨淡水,且贬为一般使唤丫头。”
“是,王爷!”一干奴才等人领命而去。
听着司徒祺佑仿佛来自地狱的话,紫若心中已无其他感觉。假若换做以前,她必定会出面为那些个丫头奴才求情,可今日之事,着实令她惊叹。
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想害她腹中的孩了。她不知道,这王府之中还有多少人在暗处打着她腹中孩子的主意。
“王爷,若儿乏了,若儿想一个人静静。”紫若清澈的水眸平静的看着远方,静静的说。她累了,她不再想去和她们争什么。她只想好好的过她一个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