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的松懈正是简大吉说这番话的用意,刀滑下来的时候简大吉飞快的转身,一把揪住夏悠然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的撞向一边的墙。
“妈的臭婊子,贱得非要老子狠操你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是不是!”
嘴里得意的笑声就像是用锥子划过玻璃一样刺耳,他想不到昨天偶尔在餐厅里瞄到的电视剧对白派上了用场。
脑袋裂开了吧,不然怎么有脑浆喷出来的感觉,夏悠然的身体无力的顺着墙滑落下来。又失败了,自己怎么就学不乖,明明就知道简大吉这样的人根本就说不出来人话。
翻过夏悠然软绵绵的身体,看到他已经没有挣扎的意思,简大吉一边扯开夏悠然的裤带一边对手下得意的说道“妈的,这婊子就是欠操。今天大哥我高兴,等会完事了就赏给你们玩”
臭小子,跟他这个老江湖玩狠的还差的远呢。
锋利的刀刺破皮肉插进了腐臭的心脏,简大吉的手还停留在细腻柔滑的胸膛上,那双三角眼的瞳孔却已经放大。死瞪着身下笑得甜美的人,可是他已经看不见那张清秀的脸是怎样的风情万种。
巷子里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夏悠然推开身上的人时才发出一声沉闷的扑通声。简大吉的两个手下愣愣的看着夏悠然笑着用刀在老大身上一下一下狠狠的插下去,每次拔出来都有一股鲜血喷溅。
那种疯狂的眼神只有在亡命之徒身上才看得到,这个人已经不在乎自己身后还有没有退路。一阵风吹过来,把浓浓的血腥味道吹进了他们心里,来自灵魂深处的惊秫让他们的脚开始移动。
“这可不行哦,斩草就要除根”
清脆但不显得浮躁,是个年轻的声音。
很好听,悠扬悦耳,每个字的发音都很清晰,虽然慢,但却恰到好处的展现了优雅。这种话被这个柔和的声音说出来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血腥,唱歌一样优美。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我本来也打算连他们一起杀”
夏悠然抬头看了一眼巷子口,其实不用看也知道那个人是谁。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肠,除了尔蓝枢不会有别人。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双眼睛隐隐带着一丝浅笑,很清亮,干净的就像纯洁的婴儿。如果不是他眼前倒下的两个人,不是看过他美丽外表下险恶的心,夏悠然一定会觉得他就是天使。
“是吗,那抱歉了”
尔蓝枢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微笑着道了声歉,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子走了过去。处理尸体是件麻烦的事,反正有人愿意背黑锅他到乐得再推上一把。
夏悠然把带血的外衣脱了下来小心的擦拭着周围墙上的指纹,仔细的搜索着有可能留下来的线索。
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帮我?”
尔蓝枢因为夏悠然过于平静的声音转回身,看到杀了人还能如此冷静的人不禁有些好奇。
慢慢走回到夏悠然身边蹲下身偏头打量着这个清秀的年轻人,轻声问道“不害怕吗?”
杀人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但对于一个靠色相来吃饭的牛郎来说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吧,是什么让这个年轻人手都没有抖一下。
“怕,但是如果不收拾干净的话,被警察抓到一样要死”
空空的巷子里夏悠然听得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第一次杀人,刀子捅进皮肉里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嘶嘶的就像在撕一块布。
尔蓝枢笑了笑“光这样是不够的”
扫视了一眼简大吉的尸体,由口袋里拿出了指甲刀。边说边带上手套拿起简大吉的手,仔细的剪掉他的指甲。
月亮由云雾里钻了出来,尔蓝枢专注认真的神情清晰的出现在夏悠然眼里,就像在做一个精美的艺术品,把指甲修剪的相当漂亮。很诡异,这里不像是杀人的现场,有这个人在反而更像是结束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夏悠然攥紧手里的瑞士军刀慢慢凑过去。当他把刀捅进简大吉心脏的那个时候,他发现杀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或许这种事情只要有了开端,心底深处的某些扭曲的东西就会不知不觉渗透到全身的血液里。
夏悠然的眼里是那个把他踩在脚下的尔蓝枢,浑身的细胞都在鼓吹着他:杀了他!杀了他!快点杀了!
“杀人很容易是吧。呵……但是我告诉你,这只是报复你自己而已。某种意义上来说,死是一种解脱。所以,对于侮辱践踏你的人,你所要做的是不要让他死,而是让他比你更痛苦的活着。小朋友,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你的手不适合沾上血”
夏悠然举起刀的那刻,尔蓝枢的声音穿透黑夜般缓慢的流泻在空寂的巷子里,听上去竟然有些萧索和寂寥。
夏悠然的手心出了一层的汗,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他,可是其中的含义又好像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看着在剪完指甲后,又仔细的给那具尸体整理了一下衣物的人,夏悠然心头蹿起阵阵寒意。
给简大吉系上最后一颗扣子,尔蓝枢偏头笑看着夏悠然“很奇怪吗?其实很多事情不可以用黑与白来简单区分。它们之间还有一种颜色,叫做——灰。
尔蓝枢的话夏悠然听不明白,他也无意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对他来说,尔蓝枢的话或许有一点是对,怎么能让他就这样轻易的死掉,搭上自己就更不值。
夏悠然带回了面具,再次问出被尔蓝枢忽略的问题来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帮我?”
他不认为这种人会有什么好奇心,恰到好处的出现绝对不会是巧合。
尔蓝枢用手套仔细的把指甲包好放进口袋,轻声笑了笑说“因为你很对我的胃口”
长长的睫毛在乳白色的月光下更显得浓密黑亮,扇子一样在细长的眼睛弯起来后便看不见眼眸。真是个温柔无害的人,但是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脖子上的大动脉还在往外冒的血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
夏悠然站起身朝巷子外走,拿着外衣的手不被察觉的轻微颤抖着。他知道自己已经勾起了这个人的兴趣,却不知道颤抖的手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害怕。
“但是我对做爱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