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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珏影      更新:2019-09-21 03:44      字数:2279

“唉~~~”

夏悠然翻身叹了口气,无聊的用手指戳了戳蹲在一边的宠物狗。

这是上次逛街的时候,他缠着尔蓝枢买下来的。

所以他有时候会有种错觉,这男人是不是暗恋他好久了呢?那种包容宠溺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迷惑君王的狐狸精。

“无聊吗?先去睡吧,我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处理完”

尔蓝枢连眼睛都没有从公文上挪开,手上的笔还是不停的圈圈点点,写写画画。但是敏锐的神经就像雷达一样,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觉察得出来。

夏悠然摇头,声音软软的回道“不要,我想看着你”

尔蓝枢分神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加深。不再多说什么,就由着夏悠然在沙发里滚来滚去制造噪音。

不知道的人如果看到,肯定会觉得这两个人恩爱到不行。

想起尔蓝毓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一脚踹死他的表情,夏悠然边在心底暗暗笑着边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这间书房的陈设。

这是他这个月来第十六次假借陪着尔蓝枢办公的名义,赖在书房里搜索着可以藏匿重要文件以及暗帐的地方。视线一寸一寸的扫过每个角落,每件家具,就是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供他怀疑一下。最后视线移到尔蓝枢的方向,于是跟以往的十五次一样又被定格在那里。

如果没有14岁那年的相遇,会爱上这个男人吗?夏悠然趴在沙发上偏头看着写字台前还在批阅文件的人想着。

柔和的灯光洒在尔蓝枢身上,把他墨黑的碎发氲成深蓝色,衬得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孔更显秀美。白皙的手指握着金色的笔杆在纸上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垂眸潋滟中婉约得像一幅画让人赏心悦目。

最喜欢看他穿一身改良后的长衫,顺着领窝斜到腰侧的银丝盘扣配上黑色长衫上金线织就游龙,真是跟他雍容的气度配合的恰到好处。

无可否认,这男人无论从外表到气质都是完美的叫人向往的最佳情人。尤其那张漂亮的脸蛋,就算是男人也很少不被他吸引吧。

一双深邃的眸子对上他的,微微蹙起的眉尖表示了这男人的心情现在是相当恶劣。夏悠然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这男人相当讨厌他这种小白痴一样的眼光。

抛去一个媚眼,夏悠然在沙发上摆了个很撩人的姿势。

搬来一起住差不多快7个月了,这期间他除了摸到尔蓝枢的一些心思,也见识过尔蓝枢做事的手段,冷酷的让他每每想起都汗毛直竖。

最让他心惊的是一个月前,因为手下把毒品出给了一个未成年人,他不仅叫邱风剁了那个人的手,还把那个人扔到一群恶狗中间任那些畜生撕咬。

结果可想而之,那个人不仅死了,还死得相当的凄惨。最后身上连一块完整的肉都没有,就连肠子内脏都被扒出来。他整整吐了三天,这之后尔蓝枢再也没有当着他的面处罚谁。

记得后来他很不屑的说“怕害人就不要做,既然做了就别装救世主”

当时尔蓝枢一脚踹过来,然后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用嘲讽的口气问他“怎么?夏悠然,你在为那个垃圾打抱不平吗”

夏悠然疼的冷汗直冒,咬着唇不肯吭声。其实他不是为谁再打抱不平,那个人本来就该死。只是他觉得更该死的人是眼前这个男人才对,如果他不做毒品生意,那个人又怎么会犯错。

尔蓝枢看到夏悠然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恨后居然笑了,伸手拉起他把他抱到怀里,说“我并没做什么救世主,只是我有我的原则而已”

夏悠然不动声色的倚在他怀里,扮演着听话的玩具。长长睫毛半遮住眼里的光:哼,你这种人还会有原则?

尔蓝枢抱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迫使他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然后他说“我不会为哪个人的自甘堕落去心生怜悯,我只是讨厌有人把我的话不当一回事而已。夏悠然你记住,黑暗并不可怕,某种程度上它所展现的世界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所以它也比任何世界都来得残酷。你要做的不是高高的站在上面,而是狠狠的把他们踩在脚下”

夏悠然不禁好奇的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尔蓝枢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然后无波的眼里闪过一抹辛辣狠厉的光“当然有区别。你站在高处那些人会听你的话,但也只是听,未必就一定会去做。但你要是踩得住他们,你就是他们的王。当他们知道生与死握在你的手里,就没人敢不照你的话去做,懂了吗”

夏悠然觉得自己正在被他慢慢洗脑,奋力的挣扎还是被他一路拖着往下堕。后来索性也就不去费那力气,毕竟从那以后真的没人敢在出货给未成年人。

而且当在路上巧遇明宇引诱他去赌场,短短几个星期就输得债台高筑不得不来求他的时候,他也确实发现,把人踩在脚下的感觉爽到不行。

尔蓝枢说的对,当别人给不不了你公平的时候,那么就自己来做宣判的法官。

一只手抚上他的背,打断了他的思绪“夏悠然,别再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对让我失望的东西都没有太多的耐心”

夏悠然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喂,合约我已经烧了。我现在想爱谁就爱谁。你不喜欢可以无视,但是你不能要求我像玩具一样连自己的思想都不能有”

尔蓝枢让他将头枕在自己大腿上,然后像是安抚宠物一样的摩挲着他的头发说“夏悠然,有没有那张合约你都是我的人。是我的人就要按我的吩咐做”指尖向下移到他颈侧的颈动脉上用力一按“你跟他们没什么区别”

夏悠然一瞬间眼前黑了一片,脑袋空白,呼吸困难。从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样让他深刻的体会到死亡的恐惧。

按住他颈动脉的手松开了,夏悠然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脸色苍白的想要逃开这个男人。

腰际一紧,一只手臂把他勾回去勒在怀里,耳边是尔蓝枢的轻笑声“怕了吗?怕就要乖乖的听话”怀里的人似乎还在抖,尔蓝枢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接着说“夏悠然,你不需要去爱谁。爱一个人太累,会受伤。你只要被人爱就行了”

夏悠然有种错觉,这男人说话的腔调怎么这么……这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