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慧欣默默地站在mk酒店大门外等着好友,见她高挑的身影失魂落魄地拖着脚步往外走来,立即迎了上去,劈头就问道:“汉娜,怎样?我的手绢拿回来了吗?”
汉娜抬眸看了下好友一脸询问的面容,快速收敛起自己的失神,不想让她担心,故她轻松一笑,道:“那手绢被那男人拧得死紧,我从他手里抢过来时撕破了,所以就扔掉了,总之,这下总算没事了,咱们快走吧,不然肯定赶不上最后一班地铁了!”说着,她便伸手紧忙拉起她没有受伤的右臂,低垂着眉眼急匆匆地拖着她往地铁口方向奔去。
“呼,那就是没事啦!”听好友这么一说,容慧欣立即雀跃了起来,压根没留意好友低垂的眉眼深深纠紧,本来嘛,她便不觉得那一条小小的手绢会有什么大问题,那个男人就算再厉害,今晚的事他压根便没有知觉,何况像他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黑帮老大之类的男人,怎么会和她这种一等良民再有交集呢?
可好友偏偏谨慎小心,非得要把东西拿回来,这下她心中的大石落下了,她也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然回去她准会被她念个半死,到时候她耳朵又得开始泛疼了!
汉娜眼角余光注意到好友大大松了口气的神情,眼眸深处一束异样的光芒快速闪过,刚刚她匆匆下楼便往这里赶了过来,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没事了,可却偏偏让她在大堂撞见了一个人!
悄悄回身瞥了眼身后金碧辉煌的五星级大酒店,那人高大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眶处,她心中越发得不踏实了起来!
身后的灯火辉煌打亮了夜空下安静的人行道,那两抹娇小的身影匆匆而行,心思各异,晚风微拂,沁心的寒凉让容慧欣忍不住往好友身旁紧紧挨了去。
她以为,她和他今晚过后再也没有交集,殊不知,他们之间现在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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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的阳光穿透薄弱的纱帘洒落在一室奢华的地毯上,一方柔软舒适的大床里,一声沉沉的嘤咛声缓缓响起。
浓密卷翘的睫毛不耐地蠕动了下,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蓦然睁了开来,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室陌生,他惺忪的眸仁不禁微微眯了眯,高大的身子随即坐了起来。
“呀,你终于醒了!”坐在一旁沙发上无聊地玩着电脑游戏的露娜一见那高大英伟的男人终于醒了过来,不禁兴匆匆地丢掉电脑,蹭蹭地朝大床边奔了过来。
“这是哪里?”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纯真的面容,田霸宇如剑一般的眉宇不自觉地蹙了紧,嗓音冷沉地开口问道。
“这是我父亲的mk酒店!”露娜甜甜地抿着嘴角,眸光艳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东方面容。
“mk酒店?”田霸宇淡漠地扯开被子下床,抬眸默默打量了下这一室奢华尊贵的摆设,幽深的眸仁径自出神地敛起,伟岸的身躯就那样直直地站得笔挺,墨眸深远。
“你喝了很多酒,我叫人给你备了醒酒茶,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露娜见他起身,也紧忙跟着站直了身子,这会他淡淡地站在客房中央静默出神,一室刚有的一丝声响也随着他此刻的沉冷隐了去,露娜见好不容易有这个和他亲近的机会,不禁辛勤地走到他身旁,柔声开口打破沉默。
“嗯!”冷冷地应了声,田霸宇淡淡地看着她飞快跑出去的娇小身影,这才缓缓走向那处阳光暖腻的纱帘处,伸手咻的一声把两边垂挂的纱帘往旁扯了开,纽约繁闹的街市随即清晰地映落眼帘。
此刻阳光正盛,刺眼的光让他惺忪的眼球难受地眯了眯,看着高楼底下车水马龙的喧闹景象,田霸宇难受地捂了捂疼痛的头颅,宿醉一夜,他的大脑此刻像是被车碾过一般,头痛欲裂!可额间那却不知为何更痛?
他心中疑惑,默默将头凑近光亮的玻璃窗台上,那里清楚地倒影出他的额间此刻一大片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
额间疼痛阵阵,田霸宇冷沉的唇线死死地抿了紧,惯性地伸出左手想要触摸那处瘀伤,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举起的左手正紧紧地捏着一方不属于他的手帕!刚刚拉窗帘他用的是右手,难怪他自己老觉得哪里不妥,原来是在这里!
深邃的眸仁暗暗地盯着手中染着干固血迹的白色手帕,即使上头血腥味浓重,可却依然隐隐散发着一股属于女性的馨香。
他记得自己昨晚遣退了所有的下属一个人去酒吧卖醉,混沌的记忆中,他似乎撞到了一个人!
那人是刚刚那女孩?
沉凝地蹙起眉峰,他灼灼的视线紧紧盯着上头那一大滩血迹,墨黑的眸子下是隐隐的思量。
露娜端着解酒茶进来时看到的便是他静静地站在窗前,眸仁深深地注视着手中那方白色丝帕的情景。
纯真的大眼瞬间闪过一抹狠光,昨晚她怎么努力也无法从他的大手中将那方丝帕抢过来,那男人力道劲狠,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硬抢之下,得到的却是被他一个狠踢飞下床的结果!
她心中焦虑,深怕那东西是昨晚救他的那个女人的物件,经理布鲁克给她出了个主意,她别无他法,只好试试。
狡猾的大眼默默看了记自己那处新划伤的手腕,她不动声色地隐去了眼底的那抹凶光,甜甜地抿起唇线,然后欢快地走到那抹高大身影的背后,开口唤道:“大哥哥,醒酒茶来咯,你赶快趁热喝了吧!”
田霸宇听到声音,动作自然地将那方手帕收进了裤袋中,伟岸的身形这才转过来,淡淡地看着眼前一脸纯真可爱的女孩儿,深邃的眸线注意到她纤细的手腕处正裹着纱布,幽深的眸孔微微紧了下,这才优雅地伸出手,缓缓接过她递上来的白色瓷碗。
露娜看着他优雅地喝完碗中的解酒茶,在将茶碗递还给自己时眸线若有似无地再次淡淡打量着自己的伤口处,锐利的鹰眸已不似先前那般冷冽,她便知道,她的计谋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