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慧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丝毫不觉有双恶毒的眼眸正死死地瞪着她,她哪也不敢去,生怕再出什么乱子来。
前方的休息座里,有一阵低低的交谈传来,她正好无聊,遂竖起耳朵,感兴趣地偷听起来。
“喂,你听说了没,安德烈公爵打算下个星期在美国举行婚礼呢!”
“嗯,我听父亲说起过,安德烈公爵打算在他和他未婚妻相遇的曼哈顿教堂完婚,唉,真的好羡慕那个女人哦,安德烈公爵可是绝品好男人啊!”
“那女人到底什么来历呀,媒体这两年一直都在挖她的新闻,可是都被安德烈公爵给封死了,真是让人失望,虽然她长得是很不错啦,可是要配高贵的公爵大人,她怎么够格啊!”
“唉,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安德烈公爵跟那女人订婚一年以来,听说从来没有闹过花边新闻哦,看起来那两人是真的很恩爱呢,不然以公爵那么受欢迎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别的情人!”
“我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安德烈公爵两年前认识了一个东方男子后,把所有的女人都给甩了,坚决要跟那人在一起,后来,老公爵激烈反对他和男人交往,甚至以死相逼,你猜后来怎么着?”
“真的假的?赶快说说!”
“后来,安德烈公爵离家出走,老公爵发出通告,撤去他的继承权,封锁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禁止家族内的人去救济他,结果,三个月后,安德烈公爵他熬不住了,灰头灰脸地自己回去了,听说自那以后,安德烈公爵性情就大变了,以前很温柔多情的一个男人,你看,现在多严肃冷漠呀!”
“没准是情变了!”
“嗯嗯,我猜也是,那个男子肯定是贪图安德烈公爵的地位和钱财,见他离家出走得罪了老公爵什么也没有了,所以跟他翻脸了!”
“还有呀,听说在安德烈公爵最困难的时候,就是他的未婚妻接济他的,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就是曼哈顿的大教堂,那时安德烈公爵又饿又病,病怏怏地躺在教堂的长椅上,是那女人把他救回家的,这事我还是听公爵府邸里的下人们悄悄说起的呢,消息绝对真实。”
“哇,绝密哦,报纸上都看不到,你好厉害呀!”
“哼,当然,我是谁呀!要不是因为安德烈公爵对那女人心怀感激,公爵夫人的头衔什么时候轮得到她那种平民了,想想就来气,老公爵居然愿意接受那样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女人做媳妇,气死我了!”
“就是,那女人不过是长得漂亮了点而已,这年头呀,东方的男女都疯狂往咱这涌来了,你看,刚刚那一个不就是嘛!”
“对啊,居然还不要脸地勾引莱恩少爷,还问莱恩少爷一晚多少钱,那女人还真是开放,明明霸着一个了,居然还想勾三搭四!”
“就是!真贱!”
容慧欣本来听得津津有味,这会见那帮人的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小脸微恼,心底恨恨地叫嚣道:她什么时候勾引那阴狠的男人了?
那帮人越骂越起劲,容慧欣很是尴尬,身子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缩了去,刚好她的座位旁有一根大柱子挡了住,那群正聊得火热的千金小姐没发现她的身影,继续八卦地讨论起来。
“你猜,冷鹰这次的女伴会维持多长时间?”
“呵,上次的凯拉才短短一星期就被莱恩少爷给撬走了,我看莱恩少爷这次对那女人好像很感兴趣,你说,她会不会过不了今夜呀?”
“没准哦!”
“莱恩少爷好像特别喜欢跟冷鹰作对,听说冷鹰交往过的女人,都跟他有关系!”
“不是吧,那岂不是真的像冷鹰所说的,莱恩少爷专门捡他的破鞋来穿?”
“没准真像那些少爷们所说的,冷鹰那方面不行哦,呵呵!”
“不是吧,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我的冷鹰是那么酷的一个男人,一看他那高大伟岸的身材,我就知道,他一定能让我欲仙欲死!”
“哎哟,说得好像真做一样,不如你去找他试试!”
“可是,我该怎么找他呀?他一个眼神都把我给吓死了!”
“学学他那女人,动不动就朝男人抛媚眼,依我看呀,冷鹰好像很受这一套,你们这么想接近他,不妨学着点!”
“嗯,好像很有道理!”
听着那帮千金的对话,容慧欣额角猛然掉下一排黑线,心底冤枉地呐喊道:她哪里朝人抛媚眼了?那是瞪眼,瞪啊!
那一众千金无视她冤枉委屈的小脸,继续埋头热烈讨论:
“不过,你看,那个穿蓝色裙子的,听说她跟冷鹰是青梅竹马,而且还是哈佛大学时候的同窗好友,听说她毕业的时候,冷鹰大手笔收购了纽约的一家大型夜总会送给她作为毕业贺礼。”
“对哦,那家夜总会我有去过,名字好像叫做娇兰佳人,是一家很高级的休闲娱乐场所!”
容慧欣悄悄地抬眼往舞池望去,那抹穿蓝色裙子的媚影,可不正是那个妩媚的女子么!
原来,她跟田霸宇是青梅竹马,那感情一定很深了,难怪那男人那晚伤心欲绝,那份感情,可是时间堆砌起来的,要想割舍,可还真难呀!
“听人说冷鹰很纵容她,可却从来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一个公开场合的交际,更从来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对外界一直称她是他的好朋友,前几年,凡是冷鹰出席的宴会,那女人都会带着不同的男伴跟着,可是,近这一年来,她却甚少跟在冷鹰的p股后头跑了,据说她无法忍受冷鹰的花心,转而恋上了别的男人!”
“是啊,而且听说他们也准备结婚了,那男的叫威廉,毕业于纽约大学工商管理系,他应征娇兰佳人休闲会所时被那女人看中,凭着出色的经营管理能力,娇兰佳人在短短一年之内连续开了3家分店,他可是功不可没呀!”
“你看,虽然威廉他身世不怎么样,可胜在够体贴温柔,那女人就因为这样,所以才狠下心跟冷鹰决裂,转而投向他的怀抱!”
“喂,你说冷鹰还有没有可能喜欢着她?”
“应该不可能吧!冷鹰可是出了名的多情兼绝情,没见过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呆的时间超过一个月的!”
那群人的交谈还在继续着,容慧欣此刻却无心再去倾听,淡淡地转目,往舞池中那抹冷酷霸道的伟岸身影瞥了眼,刚刚那个问题,她知道,他依然深深地爱着那个叫兰的女子,可是,究竟为什么,他要那样对她?为什么从来不在人前承认她的身份?
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感受到,不被自己心爱的人承认那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看着那张冷酷的俊容,想起他那晚酩酊大醉的模子,如果不爱,一个那么冷酷狂傲的男人怎么会那般落魄憔悴?肯定是很爱很爱,所以才那么痛苦的!
心,不知为何一阵抽紧,容慧欣全身倏然一震,像个傻子一般给自己脑门一阵狠拍,只是听了别人短短的议论,她居然开始对那男人抱了些许异样的情愫,她这是疯了不成?
他可是个百分之百的疯子,心思诡异难测,而且,他就像是一个魔鬼,以折磨人为乐,昨晚加上今晚,她所受的压迫可是真真实实的!
深深地呼吸了下,容慧欣果断地转开视线,不再看向那舞池中的俊影,小脸低低垂下,看着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裙摆,呀的一声,小手慌忙扯了扯微微凌乱的裙摆,难怪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旗袍的叉摆移位了!
水眸悄悄往四周凝了凝,幸好这里是角落,没有多少人往这边注目,不然,她今晚又该糗大了!
她正埋头整理着裙摆,前方,布鲁克正领着一名身着酒店正装的女子缓缓朝她走来,那张精明狡猾的老脸在经过舞池时,暗示地朝那舞池中正跳得欢的纯真女孩打了个暗号,接着快步朝角落位置走了来!
露娜嘴角漾了丝阴狠的笑弧,卷翘的睫毛覆盖下,是一双阴狠恶毒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