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荣抖着几乎僵硬如石的双腿,紧紧地扣着跟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张万镗,一步一步谨慎地往大门边退去,前方那张邪魅的俊颜依旧在灿烂地笑着,可那笑意却分明没有到达眼底,许是晚风太大,他居然觉得浑身冰冷更甚,血液都快凝固一般!
张万镗感觉到那抹邪魅的身影越发沉冽,心房不禁一缩,眼皮一跳,果见田御圣右手不着痕迹地探向自己的腰际。
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半空中一缕硝烟味顿时弥漫鼻尖。
“追!”一声低沉冷漠的嗓音喊下,眼前一闪,几条黑影已快速从跟前擦身而过。
张万镗怔愣地转身,一起征战多年的伙计此刻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珠子,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
居然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田御圣死死地蹙着好看的眉峰,手中依然抓着自己的枪杆,甚至还没来得及开枪,他太大意了,居然让敌人有机可乘,看来那只老鼠是个角色呀!
魅眸冷冷地射向暗卫消失的方向,对方居然拥有那般身手敏锐的手下,看来他这次得好好留下来抓老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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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柏林
今天竞拍毫无意外博得头筹,田霸宇心中高兴,命随后赶上来的雷特助那一行人一起到位于柏林市中心著名的俱乐部举行庆功会。
夜晚的街头灯火璀璨,容慧欣随着田霸宇一行人一起步进了热闹非凡的俱乐部内。
这家俱乐部装修雅致休闲,完全没有大城市的压抑和炫彩,设计采用简约的黑白搭配,光洁的大理石在鹅黄的水晶吊灯下倒影出一室的衣香鬓影。
这家俱乐部规模宏大,一路走来,长廊弯曲绵长,独门独户开辟出无数的包间,包间内传出阵阵肆意的喧哗,透过包间门板上那一小排透明的玻璃往里瞧,里面清楚映出客人们玩乐得正兴的身影。
容慧欣紧跟在田霸宇身旁,水眸却四处乱飘,正经过一处包间时,她眼眸蓦地顿了下,那包间门正半敞开,里边一抹白色身影一晃而过,她身穿一袭露背礼裙,发丝淡挽,露出优美修长的背脊,她眼梢只来得及略上一眼,那背影很是眼熟,一时也想不出是谁来,想要再看,可脚步却已跟着继续朝前,那包间半敞的门落在了身后。
容慧欣微微嘟唇,头颅失望地往后瞥了眼,然后转身看回身旁步履似乎加快了的高大身影,此刻他冷唇淡淡地抿着,深邃的眸仁底下有着一层淡淡的阴影。
是她太敏感了吗?怎么突然察觉这个男人此刻看上去有点鸷冷?
一行人很快被领进了一间宽敞的包间,雷和鹤一向冷漠惯了,加之田霸宇,一行本来人数不多,他们三只冷漠寡言的模子实在让人食欲不振,容慧欣默默地选了个角落坐下,只管看着他们玩乐。
坐下一会,田霸宇的手机响了起来,容慧欣眼角余光瞥见他冷冷地沉下眼睑,然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向阳台接电话。
不一会,他重新走了回来,鹰眸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然后跟那站起身的雷和鹤耳语几句,接着大步拉开门走了出去。
搞什么东西?
被他那莫名的一眼看得冒火的容慧欣很是火大,众人见正主走了出去,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立即热情地唤上她一起玩,容慧欣病怏怏地回绝了,默默蹲在角落啃瓜子。
众人见她兴致缺缺也不勉强,开怀地拿着麦克风大唱,玩了好一会儿,包间的门这时突然被人从外推了开。
众人随之看去,只见一名服务生恭敬地领着一名衣着光鲜的女子进了来。
雷和鹤不知何时已然站了起身,容慧欣好奇地跟着望去,这一眼,动作蓦然顿住了。
来人一身米白抹胸小礼裙,肌肤白如雪,柳眉弯弯,红唇如玉,巧笑嫣然地优雅踏进,轻轻地朝那两问候的雷和鹤一颔首,媚眼随即朝她淡淡看来。
是她!
那个叫兰的女子!
容慧欣心中诧异万分,正思疑间,只见那抹妩媚的身影已然朝她缓缓靠了过来,娇媚的脸蛋居高临下地凑近她的脸颊,修长柔软的小手轻轻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微微眯眼打量起来。
容慧欣淡淡地蹙了蹙眉,这个女子的碰触让她很不舒服,与这个女子初遇的情形她还清晰记得,那张鄙视嘲讽的面容瞬间飞回脑门,她对她没什么好感,这她很清楚,她来这是要做什么?
“嗯哼,这模子果真诱人,啧啧,难怪他会那么喜欢!”指腹轻轻地摩挲着眼前的这张小脸,兰淡淡地讥讽着。
她那轻轻的摩挲让容慧欣胃口大倒,水眸一沉,她立即冷声说道:“小姐,请你放手!”
“哼!”兰淡淡地放手,嫌恶地转身抽出桌案上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傲冷地睨了她一眼,接着转身对着那两依旧站立的雷和鹤道:“宇让我把她带到他那去,让这位小姐起来跟我走吧!”
“雅兰小姐,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我这就带她过去!”鹤清冷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立即快步走到容慧欣跟前。
“不用了,我都来了,还有什么好麻烦的,喂,动作给我快点,我还有客人在等着呢!”杜雅兰眸光微暗,拒绝地朝那清冷的女子说了声,然后冷冷地盯着那依旧站着不动的容慧欣。
“雅兰小姐……”鹤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杜雅兰却快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挑眉看着容慧欣道:“小姐,你难道还要我请你吗?”
“不用,我这就走!”容慧欣不想鹤为了她和她闹僵,见她媚眸投来,立即站起身走出座位。
“那就快走吧!”杜雅兰淡淡地勾唇,妩媚地拢拢颈边的发丝,接着优雅地走在前边带路。
看着那两抹身影走了出去,鹤始终蹙着眉头不放,心房突突地跳,看向一边同样眼眸复杂的雷,开声道:“这样好吗?”
“既然是总裁让她过来的,应该没事!”雷淡漠的面容不变,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拍打着杯沿,一下两下,眼眸越加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