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小人儿眉目淡淡,机械般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卸了下来,盏茶的功夫,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肤在鹅黄的灯火映照下,直晃晃地落入那双如墨般幽深沉骜的鹰眸里。
看着她的动作,田霸宇冷峻的酷容此时比平时犀狠了几分,锐眸紧紧地眯起,瞳仁里映照的尽是那张柔弱的小脸,她褶褶的眼神干净而灵动,明亮闪烁却倔强地硬撑起漠然,明明害怕得要死,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娇小的身躯越甚,却偏偏还要毫无寸、缕地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站着。
他敛紧眉头,含怒不发,心中怒意早已翻滚,因为怒急,玩味呵笑一声,嘴角旋即讥诮地勾了起,醇厚的嗓音低醇如窗外深黑的夜色,“女人,没人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吗?”
容慧欣暗暗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缓缓朝床边的伟岸身影走去。
越是走近,耳边嘲弄的笑声越发清晰,那冷峻的面容始终勾着抹深弧,她每上前一步,他讥笑的嗓音便发出一声,待到他的跟前,那股纯男性的麝香味是那么清晰地扑进鼻间,近到让人崩溃,微微咬唇,手指僵硬得根本不听使唤。
抬眸静静看着那张隽狂的酷容,不意,猛然跌进那双蕴满深芒的鹰眸里,险些被吞噬殆尽。
田霸宇冷冷地绷着峻容,睥睨着跟前的旖旎风景,那双水漾的眼眸睁睁无措地看着他,嫩白的脸颊是难以掩饰的坨红,眸里没有丝毫伪装的妩媚娇涩,纯净的瞳孔和弯弯的月牙眼型奇妙地组合成一种难以言预的风情,卷翘的睫毛扑哧扑哧地眨动着,淡淡而羞涩掌握得恰到好处,若非明知她的不谙世事,此时他必定会认为,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个天生的妖精!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她站在床铺上,本来娇小的身材此时难得与高大的他同在一水平线上,默默对视,可谁也没有说话,容慧欣紧张得手心都冒了汗,四周的安静让人窒息,跟前男人嘴角嘲讽的弧度更甚,完全无视她的故作坚定,健壮的臂弯将她盈弱的腰身一拐进怀间,冷冷地哼道:“怎么,难不成要主人动手伺候你,嗯?”
容慧欣不答话,淡淡地退出他的怀抱,死死地咬了咬唇,不再抬眸看向那双似能将人看穿的深眸,颤抖的指尖缓缓伸向他的衬衫领口,摸到扣子处,哆嗦地将其解开。
一颗两颗,随着胸膛间微凉的刺感传来,田霸宇心中的冷笑越发狂乱,那笨拙的手指几次颤抖地碰触上他敞开的胸襟,若有似无的碰触,险些让一向自诩自制力过人的他当场崩溃,深邃的眸光暗了暗,鼻间那股清幽的香气使他怒急的心情越发烦躁,一把揪起那双笨拙得过分的双手,他冷漠地皱眉,命令地道:“跪下!”
容慧欣浑身一僵,手上的动作猛然停顿,水眸睁得大大的,眸底蕴了丝恼怒。
见她情绪上来,田霸宇峻容蓦然多云转晴,嘴弧高高地翘起,低醇的嗓音玩味地道:“没人告诉过你吗?千万别比男人站得高!”
容慧欣浑身一震,低眸看了看自己站在床沿的位置,确实……
沉默地抿了抿唇,柳眉紧紧地蹙起,在那双深邃的眸光注视下,她还是缓缓地缓缓地跪进了柔软的床铺里。
霎时,田霸宇冷峻的面容立即晴转多云,云中带黑,似有电闪雷鸣的征兆,狠狠地磨了磨牙,大手紧紧地扣在那低下去的肩膀上。
肩膀处被抓得厉疼,容慧欣柔美的面容只淡淡地绷了绷,静静地回视他阴狠的瞪视,嘴角轻轻弧了弧,“主人,我哪里惹你不满了?”
田霸宇冷冷地撇过头,对着那张不反抗不抓狂的小脸很是恼恨,这个该死的女人,今天吃错药了?
想起平素她抓狂叫骂的模子,连踹他下床都试过的女人,今天竟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说多郁闷便有多郁闷,他还真想检查检查到底是不是她本人!
看着她此时安静得像是木偶人的模子,他厚实的大掌抓在她的肩膀处,心底怒火急窜,越加用力捏了下去。
容慧欣吃疼,死死地忍了住,继续颤抖着手去解下最后一颗衬衫纽扣。
肌理分明的胸膛完整地映照在眼帘,她神色微微恍惚,呆滞地跪在床铺里,小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衬衫尾出神。
“继续阿!”挑眉冷冷地讥讽着,看着那张呆滞的小脸,田霸宇心中的怒火烧个不停。
默默地凝着那扎着皮带的裤头,指尖比刚才颤抖得还要厉害上几分,眼睫下冰凉冰凉的,水眸似被染上了一层冰雾,模糊暗淡地让人无法窥视。
“怎么?”田霸宇看着那张沉思的小脸,冷冷地嗤声道:“这大晚上的,你想这样浪费我的时间?”
容慧欣默默地凝着他讥讽的俊颜,暗暗握了紧颤抖不停的指尖,看了眼那条名贵的皮带,皮扣上镌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鹰,锐眸逼人,冷冽一如系着它的主人一般,让人恨不得撕烂它!
水眸一沉,伪装了好久的冷静终于爆发了,一把扯过他的腰身,红唇狠狠地噘起,脾气全往那皮带迸发出来。
田霸宇看着那半跪在床铺里的小人儿动作粗鲁地扯着他的皮带,心底本来怒意交加,可看她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模子,心底又不禁好气又好笑,急忙伸手紧紧钳制住那双捣乱的小手,转身旋带,那娇小光滑的身躯便被直直地压向柔软的床铺里。
容慧欣浑身怒火,背脊抵着柔软的床铺,头皮倏然绷裂,反应过来后,双手便被紧紧地桎梏在头的两侧,身上是那男人伟岸的身躯半跪着撑在上头,冷酷的面容紧紧地绷着,眉眼尽是阴鸷的神色。
“女人,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气恼地看着那张安静的小脸,田霸宇发觉自己有生以来竟然第一次有如此冲动,想要狠狠地碾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