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他阴沉下的眉眼,明只低低叹了下,轻声道:“安德烈,别让咱们之间的友谊变质!”
“去他的友谊,为什么要是黑阎,为什么是他?”
“不是他!”明墨眉频蹙,眸底的哀伤沉得像千斤重的磐石。
“你骗我!”安德烈颤抖地看着他低伤的眉眼,心底有股不好的预感,他的话语低沉得比以往每一次来得重,他的反驳,没让他的心情好转,只觉得那是他对黑阎的维护。
“我没必要骗你!”
“那为什么不能给我机会?你明知我对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我说过,我不想咱们之间的友谊变质!”
“你……”看着他淡然的眉眼,安德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眉间一狠,便朝他吻了过去。
明没料到他有这动作,浑身僵硬得死紧,眉峰紧紧地纠着,狠狠地往他唇上咬了一口。
他被咬得唇都破了皮,血滴没入两人交叠的唇瓣里,血红的腥甜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身下那副柔软的身躯让人难以自控,他低吼一声,强行将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深。
明挣扎着,胸膛气愤得激烈起伏,一直肖想着的小人儿如今就在怀中,安德烈哪里再忍得?他越是挣扎,他便越加钳制得死紧,不让他有丝毫挣脱之机。
明毕竟也是练武之人,而且后来经过黑阎的调教,身手虽然没他那般狠厉,可也不差,二人力气上差距颇大,可明反应敏捷,很快便存得空隙,一个手肘狠狠拽向他的胸膛,他吃疼松了下手,他趁机再发一攻,他被踢翻下床,明眉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厌恶地一擦唇,接着头也不回地奔出了房门。
他大急,慌忙追了出去。
自那之后,他果真没再见过他,他直言那是最后一次见他,果然不是开玩笑!
在德国等待了好几天都不见他的踪影,他慌了,直飞美国去,那时他学校还在放暑假,校园里根本便没几个人,想找他,却无从找起。
那时,他想到了黑阎,很想去找他问问,可父亲封锁了他的一切经济来源,而且家族里没有一人胆敢接济他,他别无他法,只得利用所剩不多的钱财,悄然隐身在他学校附近的一处公寓,一直等着他学校开学。
开学后,他直奔他的学院,却意外发现他没有回来报到,那时,他一直想要去询问的黑阎也同时出现在他的学校,他当时一见到黑阎,憋压了一个多月的怒火终于全数迸发出来,黑阎心情同样阴霾,似乎也是为了寻找明而来。
他与他狠狠地打了一架,二人身上都挂了彩,那时,父亲接到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封锁了当时的媒体消息,将他拎回酒店看管。
他悄然逃了出来,他不能跟父亲回去,他要跟明见上一面,临走时他憎恨厌恶的眉眼,让他每每想起都难受得胃部翻搅。
不行,他要跟他说清楚,他要跟他解释清楚,不能就这样走了!
可是,他一直苦苦等候,却得来他失踪的消息,他发疯一般寻找他,可却连影子也抓不着!
想起他当时来德国时深伤的眉眼,他背脊越加寒栗,那股深埋的不好预感如翻江倒海一般汹涌而来,一定是出事了,他慌乱至极,浑浑噩噩地找遍了大街小巷,最后晕倒在一家教堂里。
是那个即将与他结婚的女子救下了他!
他当时病了整整一星期,为了寻找他,他已经整整好几个月都没睡过一觉安稳觉,醒来时,父亲已经找了过来,就那样,他被强制性带回了德国,连同那女子一起。
这两年来,他从未间断过寻找他,他恨他吧,也许那时自己强吻他让他反感了,他说不想他们之间的友谊变质,可他却已经让他变质了!
那么,现在,他娶了别人的话,他可不可以出现了?
躲了两年,可不可以出来了?
他们还可以做回朋友吗?即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他也心满意足,呼吸着他的气息,他也满足!
如果是因为他做了超出友谊范围的事情,那么,他现在改了,他不会再越距半步,这样可以了吧,不要再躲了好吗?
大手失神地抚摸着那照片上笑意灿烂的小脸,深伤的眉眼曾经原来这般耀眼,旁边那人是他的姐姐,同样绝美出尘的小脸,长得七八分神似,他竟然从未跟他提起过!
因为黑阎的关系,他派人调查了他的身世,知道他有个跟他一样出众的姐姐,他一直等他告知,可他的口风却很紧,从来不跟他商谈任何关于他家中的事。
他失踪后,他也留意着他姐姐的信息,知道黑阎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她姐姐身边那人,肯定是黑阎派去的,至于是谁,他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明怎么会那般狠心,丢下至亲至爱的姐姐消失无踪。
有关他姐姐的消息,隔三差五他都会接到,两年来没有半点音讯,直到最近,她卯上了冷鹰。
几乎是得到消息的同时,他便警觉到黑阎行动了,为了确切肯定自己心中的疑惑,他便提议结婚。
只有结婚,父亲才肯放行,只有结婚,他才能堂堂正正地到美国这个地方来。
父亲对美国这地方甚是敏感,他现在虽然已经逐渐接管家族事业,可父亲随时可能翻脸,经过两年前的无奈以后,他发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得家中大权,没有人可以再控制和打击他,他要权力,他要有足够的权力去保护心爱之人,去抗衡外敌。
明,你等着,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你,无论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黑阎也好,谁也好,回来我身边,不要再满面愁容,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即使不能拥有你!
后天就要举行婚礼,如你所愿,我们还可以做回朋友对不对?
只要你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都行,出来吧,别躲了,求你!
紧紧地捏着手中相框,安德烈眉眼深沉地看向天花板,水晶灯孤独地垂吊在上,绚烂的灯火倾泻一室,那人不在身旁,只有一张笑意灿烂的相片,那是他命人偷回来的,他的幸福,只能偷偷地进行,不能光明正大表露出来,他的明,就只能这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