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张伤心欲绝的小脸,田霸宇犀狠的面容越发狰狞。
桎梏着她肩头的大手微微抖动,强硬的心,有一角似乎崩塌了去。
鹰眸血红,他狠狠地看了眼开外那蹙眉的大侄子,他似乎要过来,他冷眸直摄他,他也就住了脚步,沉默地撇过脸。
容慧欣看着那嗜血的面容,心底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往日,只要他脸色微沉,她小心脏都忍不住一阵扑通,此刻,除了满心的悲凉,她似乎没有其他知觉。
他昨天才说,他愿意等她想说的时候再说,原来,他占有自己,装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只是为了从她口中套出消息!
然后呢,等到她被爱意蕴得醺醺然之后,把他想要知道的一切告知他,他心想事成后,再玩味地跟她说,他已经腻了,分手吧!
这样吗?
最后,她只能垂头丧气地卷包裹走人,只是恨他的绝情,并不知原来他的心是那般黑,还会像开始时那样爱慕他,感叹自己还是没有资格站在他身旁的位置,羡慕着那个被他深深爱着,可却嫁了人的女人!
多么可笑的想象!
呵呵,他一定是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而骄傲的吧,不然,此刻怎么会如此狰狞?
想来,是料想不到他最爱的女人会突然出现,会突然回心转意,两利衡量,他是个商人,精明狡猾,自然想要名利双收,所以,这才那般苦恼!
他一定在想着该怎么做才能即从她身上弄得到他想要的情报,又不会让他最爱的女人起疑,所以,她就成了炮灰。
不必再去刻意讨好,不必再去刻意装温柔,因为,她本来便手无缚鸡之力,只要像现在这样威胁一下,她便会知难而退,乖乖上供,呵呵!
看着她嘴角边那抹自嘲的笑魇,田霸宇心房一震,锐目顿沉,大手犀狠地扣住她的下巴,她的模子,那双憎恨的水眸,险些让他喘不过气来!
从来不曾害怕颤抖过,可是,这一刻,头顶炙阳明明炎热无比,心房却似冰天雪地,让人难受。
“田霸宇,如果我告诉你想知道的,你可不可以放我走?”容慧欣不愿再看他沉骜的面容,他每狠一分,她的心便不自觉地痛上一分。
她只想留住那一丁点的幻想,那曾经温柔的峻容,她不想让它全部幻灭。
放她走?
田霸宇只觉心底一股燎原的怒火直冲头顶,咬牙,阴霾地握着她的肩膀摇晃,“你休想!”
“哦,那恕我无可奉告!”容慧欣水眸直勾勾地看着他,神色素淡。
那淡漠的模子,该死的让人抓狂。
田霸宇阴鸷地垂眸,大手紧紧地圈抱住她娇小的身躯,钳住她挣扎的身子,打横将她抱起,直接越过众人往黑沉的兰博基尼跑车走去。
“老小子!”田御圣蹙眉上前阻拦。
“滚!”田霸宇满心怒火,听到她要自己放手,只觉自己快要疯掉一般。
“你不答应我就休想我说一个字!”容慧欣小脸坚决,完全无惧于他此刻的震怒。
“哼,你总会说的!”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田霸宇将她娇小的身子锁定在副驾驶座里,接着便踩下油门,跑车飞驰在山间道路,寂静的山头,一阵阵轰隆隆的震鸣,与它主人此刻的心情互相呼应。
“御圣少爷,这可怎么办?”鹤和老黄焦虑地看着那辆拖着长长的烟销尾巴扬长而去的黑色车身,急声奔至那满脸深邃的俊影旁请示。
“随他吧!”田御圣淡然地朝两急不可待的下属摆摆手,静静迎风站立。
“御圣少爷!”鹤大急,额头的汗珠都渗了出来。
田御圣邪魅的俊容没有半丝表情,深邃的眼眸只安静地注视着对面山围的墓园出神。
不多久,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便出现在了对面的山腰处,流线型的车身沿着蜿蜒的山路狂飙,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回来。
事情总要问清楚的,时间紧迫,麻烦还有一大箩筐,无论如何,先解决眼前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老黄,咱们走吧,鹤,你留在这!”淡然转身,他招来身旁一脸苦色的下属,无奈地看了眼自己那被撞得面目全非的保时捷天使,脚步自动自发地往保镖的车辆行列走去。
鹤和老黄互看一眼,深知他的顾虑。
那墓园,不可过多人踏入,以免坏了明晚大计,这消息,他们今晨早便收到了!
看着他们也离去,估计是去营救身陷炎狼手下的鹭,鹤默默咬唇,清丽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对面的山路。
不知总裁有没留意到,那小人儿知道了静小姐的事!
唉,算了,这事总裁事后肯定会解释的,就如御圣少爷所顾忌的那般,现在最重要是解决眼前麻烦,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相信那小人儿到时肯定会理解的!
想罢,她重重一叹,对面山路,黑色兰博基尼已然驶进了墓园的入口。
田霸宇沉稳地拉开车门跨下车,直接绕到另一边将那抹依然挣扎的娇小身影给直接抱了出来。
容慧欣看到眼前墓园入口,浑身激烈颤抖,伸手拍打着身旁男人,怒吼道:“你带我来这干么?”
“跟我来!”田霸宇有力的大手直接圈抱着她,将手中墨镜给她戴了回去,接着半拖半就地将她带向墓园入口。
不消多久,田霸宇便找到了地址中的那块墓地,她母亲的坟,坟前,两束鲜花依然灿烂娇艳。
容慧欣原本挣扎,可,看到坟前又多出来的那束鲜花,眉头不禁拧了紧。
红玫瑰?
这次又是谁来看母亲?
还是上次那个独眼男子吗?
在酒店见过他后,她便给超叔去电说明了情况,超叔说他会小心留意,那么,这花是谁送来的,他们已经有眉目了?
田霸宇谨慎地观察了下四周,昨夜才跟黑阎商议完事,想必他的假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巴哈耳中,这里他们不能久呆,他得速战速决。
想罢,想起大侄子说起的蓝色风信子,他鹰眸往周围仔细察看,果不其然,那花,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