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
夜色当空,此刻,偌大的台大医院被夜色环绕,一片安详寂静。
汉娜自醒来后便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冷漠地睨着歪斜地靠在墙边的那抹鬼魅身影。
“女人,解药在哪,拿出来!”煞星阴恻恻地看着床上那张虚弱的面容,咬牙问道。
“不好意思,解药我还没配出来!”汉娜冷冷一笑,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煞星阴狠着眸光,一步一步朝她逼来。
若非这女人那晚在他射伤她的肩膀的同时也射中他的手臂,他才不会救活她!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蛇镖里下了烈性毒药,那毒性发作起来,让人浑身痒痛,若果不吃下她给的解药,根本无法根除那种厉疼。
可是,偏偏那女人事先便有所预谋,在他快要倒下时笑着给了他一颗解药,威胁地说那解药只能维持一个月,一个月后,毒药将会再次复发!
可恶,这个蛇女,到底弄的是什么东西?
“煞星,只要你不再去骚扰欣儿,我可以每个月都寄你一颗解药!”汉娜心有成竹地笑了笑。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煞星冷冷地挨坐在床边,大手戏谑地挑起她小巧的下颚。
“你不信也得信,你身上的毒,只有我才可以解得了,若果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有你陪葬,我一点也不亏!”
“信不信我也可以给你尝尝我的毒药?”煞星恐怖地笑着。
“煞星,据我的经验,你的毒药最多是让人立刻便毒发死去,并不可以维系,不是吗?”汉娜轻轻地唏嘘。
“该死!”煞星一拳打在她的床头。
很好,她说得对极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忌讳和憎恨这个女人的原因,曾经的交手,这个对手让他打心底欣赏,但是,自从见识过她的蛇镖以后,这人,他是欲除之而后快的!
也不知她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让毒性潜藏在体内,无法一次清除,连专业医生都束手无策!
想到发作时的难受,他虽然很不愿相信这世上竟然有那种可以长期维系的毒,但是,专业的排查让他不得不暂且信服。
“好了,咱们既然话不投机,那么我也无须多说,抱歉,请让让!”汉娜懒理他阴狠的模子,径自起身下床。
“想走,门都没有!”煞星阻止她,冷冷地狰狞笑着。
“我不走怎么给你配置解药,或者,你想在下个月的时候毒发身亡,那么,我不走就是!”汉娜一脸有恃无恐,慢腾腾地转身回床。
“红玫,好,你好!”煞星咬牙看着她一脸嚣张的模子,大手狠狠地扣住她的下颚,阴森地凑过俊脸到她面前,警告地道:“我姑且相信你一次,若果你胆敢耍花招,那么,我一定会……咔嚓掉你!”
他森然地笑了笑,接着淡漠地起身走出病房。
看着煞星离开的身影,汉娜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说实话,那毒药,她并没有把握下个月他还会再次发作,其实,那颗解药,已经将他身上的大半毒性解除掉了,可是,若果用先进的医疗器材检查的话,还是可以查得到体内的毒液反应的。
她这次涂的毒药量少,因为欣儿说煞星一家是她的亲戚,那药,是师傅临死前留下来的,一瓶毒剂,十颗解药,她曾经在对手身上实验过一次,对手第一次发作时痛苦得几乎要自尽,并不像煞星这般浑身只是又痛又痒,吃过两颗解药后,那人体内余毒全数清除了,那时,她刚好出任务,第二次她并没有看到对方发作,何况,这次涂在蛇镖上的毒比以前少上一倍,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每日体内的新陈代谢,那少量的毒液或许会自动排出体外,又或许,依然积聚在内,这次用上这毒,只不过是为了唬住煞星,拖延时间而已!
若果下个月未到反而让他检测出自己体内没有了毒性,那个鬼魅的男人,恐怕会发狂吧!
她正幽幽地想着,门口处突然探出一颗鬼鬼祟祟的头颅。
“谁?”汉娜蹙眉,厉喝一声。
“是我!”方临谨慎地四处瞄了瞄,这才露出半侧俊脸。
看到那张斯文的俊容,汉娜微微一怔,诧异地喃道:“是你?”
“可不就是我嘛!”方临快步走了进来,丝毫不避忌地拉上她的小手,急道:“好了,现在你什么也别说,跟我走!”
“去哪?”汉娜好笑地看着他鬼祟的模子。
“当然是回美国呀!”方临回身,解说道:“难道你想跟煞星继续呆一块?”
“当然不!”汉娜摇头,动作利落地下了床。
就算他不说她也会走,在煞星没发现异样之前,她得尽快离开。
看她一身病人装扮,那白色间条服贴在她高挑的身上,别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你看什么?”发现他正怔怔看着自己,汉娜蹙眉,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呃……咳!”方临不自在地咳了声,掩饰地瞟了瞟四周,低声道:“我看你得换身衣服,我让鹤给你带过来,走吧!”
“哦!”见他俊脸窘迫,汉娜莫名地应了声,有丝诡谲地看着被他紧紧拉住的小手。
医院走廊尽头,直至一众隐身在四周探查的鹰爪都相继离开,煞星和孤星这才缓缓现身。
“哥,你真让她走呀?”孤星小脸甚是忧虑地皱了起,想起那晚找到自家大哥时看到他痛苦打滚的狼狈状,不禁出言规劝道:“咱们为什么不把她带回去,逼她给你解完毒再放她走?”
“红玫这女人不能用硬的!”煞星阴沉地说着。
“那她当真会给你解药吗?”孤星默默地蹲下,双手托腮。
“她敢不给?”煞星棕眸阴恻恻地闪了闪,看着蹲在地下的弟弟,忽而笑了开。
“干么这样看着我?”孤星有股不好的预感。
“小夙,想不想去美国见姐姐?”
“刺猬会骂人!”孤星头颅摇得像拨浪鼓。
“咱们就远远看着!”煞星诱、惑道。
“只看不动?”孤星有点心动了!
“当然!”煞星诡谲地笑笑。
“可是,咱们不用帮刺猬找芯片吗?”孤星犹在作垂死挣扎。
“芯片从来都不是咱们的目标不是吗?”煞星不依不饶地引鱼上钩,“何况,巴哈他们都死掉了,你小欣儿姐姐一家不被暴露,咱们根本不用瞎紧张,不是吗?”
“那,咱们该怎么跟刺猬说呀?”孤星被鼓动了,开始思虑对策。
“你说,哥哥我为什么放红玫走呢?”煞星朝他挑眉。
“咱们去追红玫!”孤星一点便通。
“聪明!”煞星赞赏地竖起大拇指,“你个臭小子,这脑袋幸好还在!”
“这是褒义还是贬义?”孤星愤怒地举拳。
“好了,咱们该动身了,不然等刺猬回来,想走,哼,门都没有!”煞星邪恶地移动脚步,懒理后头抓狂的小脸。
“等等我,不许跟我争姐姐!”孤星不落其后,快速撒腿跟上。
万里高空中:
宽敞的私人飞机上,两个男人之间的对峙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他们有病?”看着两大男人在相亲相爱地含情对视,汉娜蹙眉挪远了点,伸手拉拉身旁一脸头大的鹤。
鹤清丽的小脸没好气地绷了绷,碧绿的眼眸上翻了下,淡声回道:“也许是!”
方临没好气地看着身旁大声讨论的女人,气吼地朝对面那害他被人当神经病的罪恢祸首吼道:“御彻你小子,赶快给我滚回日本去,不要当跟屁虫!”
“哎呀呀,这可不成,老小子可是让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我得坚决完成任务,不用说了,我会安全将你们送达目的地的!”田御彻阳光般俊帅的脸蛋闪闪发光,懒懒地睨着对面气炸的男人,一脸大言不惭地摆手说着。
“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我们安全得很,不劳您老费心!”方临啐他。
“不碍事,为朋友,我愿意费点心思!”田御彻邪邪地笑着。
“小心那小子拔了你的皮!”方临不依不饶地规劝。
“放心,他会先拔你的!”
“你找打!”方临恼羞成怒,好友的性子他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这小子绝对不能让他踏上美国的国土半步!
真想将他一脚踹下飞机,可是,他又怕c城那个温柔的女子伤心。
她若伤心,田家的男人只怕会四海追杀他,连好友也不例外,哎!
这个害人精!
“安啦,安啦,不要把这个世界想得太黑暗,虽然咱们时时刻刻身处在黑暗当中,可是,只要往前一步,前面便是光明大道,是不是啊方嫂子!”
“什么?”汉娜呆滞。
“你小子!”方临狼狈地站起身,瞬间朝他扑了过去,狠狠地捂住他的嘴巴,斯文的俊脸焦急地回身看向那张迷惑的小脸,嘿嘿地笑道:“这小子在胡言乱语,你别介意,哈哈,哈哈!”
“唔……”田御彻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瞪着嘴巴上的大手。
靠,这家伙洗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