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是谁啊,我堂堂一个太子元帅,又没犯什么错,凭什么把我关在这个鬼铁笼里!”隽秀的男子不可置信的叫嚷起来。“这是张军师所下的决定,小的不敢不顺从。”另一个士兵也无可奈何耸耸肩,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但是他嘴边的不怀好意的微笑却在说明他此刻的心情那样愉悦。
“哈?别笑死人了!连父皇都不舍得我面壁思过,就凭那个小小如芝麻绿豆的小官也敢将本太子关起来,当真以为他比父皇还大的吗!”轻狂怒不可歇,纤长的手指直指着两人的塌鼻梁狠狠骂道,“回去转告他,他要是真的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我就叫父皇挖出他的眼珠去喂我的小金鱼!”
一个士兵咧开嘴角,晃着他“金灿灿”的黄牙,“殿下,您都这般处境了,还是少说点话吧,不然连饭都没得吃。”这个太子虽然先前骄横了点,但是这刻的处境是值得同情,谁能想到将来的储君竟然会沦落到被监禁在一个铁笼里,这是皇室之人绝不容许出现的藐视。
顿时,满口黄牙的士兵软下心,也把同伴告诉他要对太子恶劣的思想抛到脑后去了。“喂喂喂,你说得太多了,走啦,还在看什么!”另一个士兵看到他的同伴软下心,立马将他拖出了铁笼外,将铁杆门关上,上了一把大锁,还特意拽了拽,看看锁有没有松懈。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让轻狂的眉一挑,看来这个老家伙是真的想要把她关在这里直到战争结束。
“殿下……”满口黄牙的侍卫还想着要说什么,立马被同伴给扯出帐外,臭骂了一顿。“喂,你还想不想活命了,居然对太子这样好脸色,要是被小队长知道了,又得惨了!”憨厚的士兵捎了捎脑,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可是殿下真的是很……”
可怜那两个还没说出,立刻被一个尖声给打断了,“很很很,很什么!你们两个都很闲吗,待着这边讲闲话,都不用工作的吗?”来人是一个瘦小中等个子的男子,相貌倒有几分阴沉的气息,嘴唇是暗紫色的,脸色有了几分病人的惨态,似被沙子卡住的喉咙发出难听的嗓音,如敲打破鼓般的感觉,尖锐极其。
“对不起,我们立刻去干!”两人一听到那难堪的声音,立马弯了弯腰,急忙跑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让瘦小男子不悦皱了皱眉,他又不是怪物,跑那么快干嘛,逃命啊!真是的,不满嘟囔几声,他把犀利带着狠毒目光看向帐内,难听到死的奸笑从他的嘴巴发出来,把一树的乌鸦都给吓得只剩半条命。
“哎哟,这不是我们元国堂堂尊贵的太子殿下嘛!瞧瞧,这一身湿衣,可真是狼狈的,有损身份啊!”尖声尖气,又阴阳怪调,轻狂早已知道来人是谁,当下也只是懒洋洋的支着下巴,打了一个呵欠,“我说崔喜啊,本殿下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老爱找本殿下的茬?”
这个瘦小个子就是刚才那两个士兵口中的小队长,依他们一见到他就落荒而逃,这个叫做崔喜的人,有某些地方让人很害怕,那就是他的手段心狠手辣,曾有人因不听他的命令,被他活活给鞭尸致死,或者将活人放入毒蜂巢,使得腐烂至死,亏他还拿虐待别人为乐趣,虐死了十多条的人命。
本来依他非法虐死人的行为,足够他成为牢下鬼,但因他爹是高高在上的尚书,没有人敢动他,由于他对着张钦很体贴,时不时热情的端茶奉水,就算韩冲想要以军法处置于他,也总是受到自己师傅的阻止。最近尚书的大女儿崔乔要下嫁于那个鼎鼎大名的澈相,尚书一家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嚣张得无法无天。所以,就更没有人敢动他了。
但是,别人不动他,是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更没有背后的势力支撑。轻狂动他,那可是属于理所当然的范围。于是在轻狂出去侦查回营的时候,偶然撞见他与众多的士兵在帐内赌博,挥挥手处置三十大板,打得他第二天都难以下得了床。
崔喜本来就是一个怨气深重的人,他能够如此变态虐待别人,更会想出恶毒的方法来报复欺负他的人。现在被轻狂这样打了,自然是不服气想着报复,于是成了仇立的对象。
“哎哟,殿下,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您是堂堂的一国太子啊,小人哪敢找您的岔,跟您叫板呢!”崔喜故作无奈的摇摇头,但那股怪调却透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他分明就是来看好戏的!“崔——喜——哎,本殿下就纳闷了,为什么你爹娘要给你起这个名字呢,这不就是‘催屎’嘛,难道你有便秘?”轻狂好奇的问道。
催……屎?崔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咽到,他的父母之所以给他这个名字,是为了要迎来家门大喜,谁知道竟然被这个不学无术的太子说成“催屎?”这等难听的名字,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顿时,崔喜的目光中的怨恨更加深重了。
“哦,这便秘这个问题,本殿下因为没经历过,所以倒是不知道要怎样解决,所以帮不上崔喜兄的忙了!”轻狂哼了哼几声,虽然是那样遗憾的语气,从她口中说出后,竟是别有一番调侃人的意味,让得崔喜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似变脸般,嘴角在猛地抽搐。
“丰笃,你好样的!哼,我崔喜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这个太子还真是牙尖嘴利,怪不得就连那个老家伙都险些被他给气晕了!崔喜瞪了嬉皮笑脸的轻狂一眼,转身怒气冲冲离去,背后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让他差点没摔倒在地——“哈?不然我好过?不会吧,我不想像你一样便秘了!”崔喜一脸抽搐加满头黑线离开了。
“啧啧啧,与那老家伙一样,还真是没有耐性的人。不过我这个太子当得也够窝囊了,老是被人直呼姓名或臭小子的,真他奶奶的不爽——”轻狂哼了一声,表示不以为然,反正她又没有当皇帝的宏愿,窝囊倒也无所谓,只要过得顺心就好。
正在轻狂思考的时候,又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拉回她的注意,不过这次的来者不是来找茬的,应该是来交好的,于是轻狂先放弃用内力把一身湿衣给烘干的念头,也不整理湿淋淋的头发,因为这些都是她用来博取同情的有力证据。
这个人,可是来赔罪的……轻狂微微掀起嘴角,露出一个略带狡诈的绝美笑意,眼角下被发掩盖的红莲,正绽放着殷红的花瓣,瓣瓣娇美……
“怎么,韩大将军这趟来,是想看本太子的狼狈的吗?”轻狂懒懒挑起眉,撇一个冷漠眼神去。“不不,殿下误会了。”韩冲急忙将事实撇清,生怕这个脾气有点糟糕的太子又会误解。“哦,那您来的意思是?”越是这样的尊称,就让韩冲愈发难受和不自然,看来太子果然是在赌气啊!
“殿下,方才是老师的冲动,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韩冲恭敬拱着手,做了个标准的鞠躬。轻狂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他一眼,憋住笑,以不满略带恼怒的语气缓缓开口,“张钦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太顽固了!半夜去盗帅印不说,还泼了本殿下一身,最后还把本殿下关在关犯人的囚笼里!你说,我有可能会放过那个侮辱我的家伙吗?”
“殿下,老师年纪大了,难免有些糊涂……”韩冲皱了皱眉,说话的语气也更加的卑微,盗帅印,蔑视皇家,这些罪名足以让老师背负一辈子的骂名,甚至会因此而丧命。这些残酷的场景,他实在是不忍看到,毕竟老师教育了他那么多年,师徒情分早就割舍不掉。
老师虽然在年轻时立下了赫赫战功,但随着他年纪越大,就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居然对陛下还颇有微词,多次进谏太子,谏言中多数字词都是入不得眼,早就让陛下对他感到不满,若不是碍于先皇的面子,陛下大概早就让老师告老还乡了。
“呵,你以为,你老师老了,就可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吗?人老了就没有责任了吗?错,他的责任更大!因为他是一个累计过战功赫赫的尊者,所以他的言行更是影响到了后辈人!”轻狂不屑哼了声,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