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原因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轻狂无语站着,她眼角的余光瞥向她的肩头,一张干净的睡颜映入眼帘,再也没有了那次在山崖上相见的气急败坏,恼羞成怒,冷漠成冰的模样,只剩下毫无杂质的干净,就像是浸在干净温水中的一块玉石,温温润润,皎洁得如月光一样纯净。
“小麟……”睡梦中的他蠕动着那果冻般嫩滑的唇,扭起了那长长的眉,就好像是似乎在赌气着什么的,圈住她腰身的手再次收紧起来,将她拥进自己看似清瘦却壮实的胸膛上,温热的体温烫热了她的脸侧。随后,那略带沉重的呼吸又开始恢复了频率。
“……”彻底无语的轻狂索性是将赖在她背后不放的某生物给扳过来,而他也不抗拒她的动作,任由她将他抱在怀中,双手仿佛做了很多遍一样搂住她的长颈,嘟起了水亮的唇,眷恋如小狗般蹭了蹭轻狂的胸,才露出个极为可爱释然的微笑,然后贴着她的胸沉沉睡去。
吃豆腐?轻狂瞪着他唇角那纯净如孩子般的微笑,顿时也只能是吁了一口气,暂且先把他当成是一个爱吃飞醋的小男人吧!
只是,当他闭起那双锋利冷漠的眼眸,敛起那一身生人勿近的寒气,就像这样安静躺在她的怀中,才会显得有几分隽秀清纯,宛若让人忍不住呵护的水晶娃娃一般。虽然这几年来他长得比她还要高大挺拔,但是那种稚嫩的孩子气,却是越来越浓郁了,尤其在面对她的时候。
轻狂勾起唇角,淡淡绽开一个笑意。随后她才将这个缠人的小男人放躺在床上,正准备撤回双手起身的时候,挂在她脖子的手就是不放开。轻狂试着搬开他交缠在脖子后的双手,他的眉心微微蹙起,待她越扳越大劲的时候,他的眉几乎能够用“永远解不开死结”来形容了。
“小麒儿,你得要乖乖的,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轻狂凑近他的耳边,以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口吻低语着,那压得低低的声音,有着能让人不自觉沉迷的魔力。似被蛊惑了一般,紫麒的双手微微放松了,但轻狂依旧是扳不开。
“小麒儿,你要乖乖才行的哦,这样我才会疼你的噢!”轻狂的表情要多无辜就多清纯,就像是一只披着大灰狼的超级绵羊闯进狼群,用它那双水灵灵无辜大大的眼睛来博取同情和无辜。从这个方面可以看得出来,她才哄人方面的造诣并不比她的武功差。
楼住她脖子的手又松了一点,轻狂暗自窃喜,虽然才那么几天的时间,但是她已经清楚知晓他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所以才会“引诱”的这么成功!做了个深呼吸,她再次用那柔得可以出水的语调哄着,“那小麒儿再乖点,今晚才有糖吃的哦!嗯?好不好?”
终于,那紧紧搂住她脖子不放的手从两肩滑落,跌落到床侧,就那样悬空挂着。轻狂呼了一口气,然后将他的手放进他的身侧。摸了摸他光滑的额头,她的眼瞳中竟带了一丝罕见的温柔色彩,但是随即就被那幽深的波浪涌上,冲得一干二净,恢复到之前那般若无其事。
见紫麒久久没有了动静,轻狂才蹑手蹑脚走出门外,幸好他们都忙得一团糟,而罗莉又相信她“手无缚鸡之力”,这里倒也没有几个侍卫在守候,只有在院子外门的那边才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小队在巡逻,他们的表情凝重到了极点,大敌来临之前,个个更如惊弓之鸟那样紧绷着。
轻狂轻手将门给带上,然后扫了一眼四周,迅速闪上了屋檐,然后又跳到另一边的屋檐下,转眼已经消失在这座路线复杂的府邸中。
在那扇门被关上的时候,在床上本应该是沉浸入梦乡的人却突地张开眼,黑瞳中的紫色闪电不住来回徘徊,望了眼空阔的卧室,淡淡的熏衣草馨香在漂浮着。旋即他有些委屈的垂下了眼帘,纤长的睫毛如扇子般扑闪扑闪,就如一个讨不到心爱玩具的小孩,“我才不要糖……”
“我只要你……”
“可是,你不给我……”
他的唇又开始不满嘟了起来。
“咻!”一道黑影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嚣张且狂妄穿过一道道走廊。就如是一阵强烈的旋风一般,还没等守门的侍卫看清那是什么,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一些人若无其事继续守卫,但一些人还以为是大白天见鬼了不成,纷纷被吓得胆寒。
经过昨天一晚的摸索,轻狂轻车熟路就找到了那间华丽的房间,而此刻房门外布满了一圈圈的黑衣护卫,个个严肃冷漠,面无表情,凡是与他们对上一眼就会感到心惊胆战的,那眼里边除了杀戳就是残忍,再也找不到别的了。
轻狂这次到没有狂妄到目中无人的地步跃上屋顶,这些杀手虽然是最为顶尖的,却也无法奈她如何。但是人多力量大,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肯定要缠斗一阵子才能脱身,而且在这个时候,已经有援兵来到助阵了。她是猖獗没错,但是并不会笨到连想不想的地步。在她看来,那不是狂妄,是一种愚蠢的找死行为。
就算狂也得要有个资本才行,不然就像疯狗乱吠一样,只会引起别人想要欠扁的念头。
想了会,轻狂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意。她就像走路一般,双脚看似没出什么力一样就粘在了墙壁上,随后就如走路一样慢慢走过去,直到走到窗户的那一边,她才停止了自己的走墙的表演,匍下身,将耳朵紧紧贴着墙壁,双眼眯了起来。
小心侧过头,把目光瞥向那纸窗户,她稍稍呵了口带着内劲的热气,那纸顿时变得透明起来了,看起来还有些白白的,也总能看清室内的大概了。虽然一点稍微的动作就能够引起里边高手的注意,轻狂却是自信相信他们不会发觉,因为这么多人,就算他们知道也会以为是自己人。
接下来,就开始窃听偷看的工作了……
“玖歌殿下,您这个……”一名穿着华服,挺着一个大肚腩的中年人正小心翼翼朝在主位上闭目养神的主人望去。“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主位上的俊美男子张开了眼,一潭冷冽的清泉蕴含着疏远和淡漠,他慢条斯理的开口,尽显优雅雍容。他不需要任何倨傲的霸气,只是安静坐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很大的胁迫感。
“没……”中年人打了个寒颤,竟是不敢直视这个比他还小一个倍数的年轻男子。“那你这么多废话干吗?”他仍是那样斯文的问话,尽管是不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人感兴起反驳的。
“可是……”中年人有些嗫啜,看了淡然的男子一眼,又把到嘴的话给硬生生咽下去。他还是不要招惹这个恶魔好了,免得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父皇,您有什么就说,干嘛这样吞吞吐吐的?难道您还怕他不成?”倒是直爽的罗莉有些难以接受她的父皇在一个几乎与她同辈的年轻男子面前懦弱成这个模样,当下忍不住喝道。“莉儿!闭嘴!”本在玖歌面前胆小如鼠的昌元国君罗荣一听得女儿充满怨气的话,也瞪着眼看着她。
“哼!”罗莉只是独自揽着胸,哼哼生着闷气。
“玖歌殿下请不要生气,小女向来就是这个性格……”罗荣急忙解释,生怕他听不顺耳就把人给当场给咔嚓了。绝歌只是斜睨了他一眼,那眼里的不悦是显而易见,让罗荣更加的心惊肉跳,就怕下一秒自己就身首异处了。幸好,他只是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罗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咽下了满嘴的唾液。
面对这个明明比他小得要多,却深不可测的玖歌殿下的时候,他总有一种自己是蝼蚁的感觉,轻而易举就被别人给踩死了。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清淡的声音如旋律一般优美的响起,却无疑是平地上的一个惊雷,让众人的心都被牵了起来。“玖歌殿下,这场战场还没有结束,您为何要急着赶着走呢?”罗荣低声下气的问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