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那是假拜堂。”她小声的抗议着,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宠溺的阿羽生气起来,竟然不比爱吃酸醋的小麒儿差,真是惊天动地,叫人心肝怕怕。谁说生气起来的女人像母夜叉?那生气起来的男人就是一尊不好惹的魔神了。于是,知晓厉害的轻狂也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
“即使是假拜堂也不行。”他的面容一肃,俊美的脸庞上是难看的表情,眉头紧紧打了个死结,一双清澈的眸子好像要喷出怒火来,差点没让轻狂落荒而逃。乖乖,阿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要不要赶紧想辙?还是三十六计,溜之大吉呢?
还是两样都行不通?轻狂第一次很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哄人的方面很有天赋,但也只是针对单纯的小妹妹的,一旦遇上高细胞的人,恐怕就无效了,看她的手忙脚乱就知道她现在的窘状了。
“可是阿羽,我能信任只有你一人,而且也只有我是女的,我扮新娘自然会记得分寸的了。”轻狂以为君羽是在怕她被占便宜,遂才好心的安慰道。且不说古代的武功,就是只使出现代的拳打,也不见于她会落于下方。所以,她一直都是自信心满满的,不让她去干事,才会真正闷坏她了呢。
“反正就是不准去,我不准你和别人在我的眼前拜堂,我不容许你嫁给别人。”一向宠坏轻狂的阿羽,一向都依着轻狂意愿而去办事的阿羽,第一次说出来这样拒绝的话,让轻狂傻眼。就算她再怎样的白痴,情商负一百点,也从这语气和表情里看到他在——吃醋?
吃醋?不会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在阿羽吃醋的时候,脸上的幼稚孩子气,还有那微微嘟着的嘴巴,怎么看都像一个讨不着糖果的小孩,委屈极了,也可爱极了。
她唇边扬起一抹笑意,但随后又变得僵硬了。她又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好兔不吃窝边草,好兔不吃窝边草……
“那阿羽想要怎么样嘛?我们想要进去的方法这个虽然走险,但无疑是最有效的。况且我只信的过阿羽一人,若是换了别人,我怕他们没有我和你配合的默契。我本来就想好了,我假扮新娘,你就假扮丫鬟,这样,我们就不会被排开在外了。”轻狂摸了摸下巴,颇为苦恼。
因她的话,君羽的嘴角抽了抽,旋即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咬咬牙,“阿狂,我们扮演的角色互换。”一旁懒洋洋的轻狂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从他的腿上摔倒下去,幸好是君羽哭笑不得搂出她的腰,才没让她一时激动与轿底来个亲密大接触。
“咳咳咳,阿羽,你确定你要扮演新娘吗?”轻狂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询问着。“刚才你不是说这是一个很有效的方法吗?眼前也只能这样了。莫非你还有办法?”总不能看着心爱的她在他的搀扶下与别的男人交拜天地的,那样的话,他真的很有血洗沙漠之狼的冲动。
“呃……”轻狂再次干笑几声。她绝对要抑制住阿羽的暴走冲动,否则的话,他真要血染喜堂,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到那个时候,这事情就会有些棘手不好办了。
于是……到了一条寂静的小道之后,喜轿便停了下来。
轿内的轻狂掀开车帘,在旁的美人立马把目光转移过来,待看到是轻狂之后,她有些畏怕低下了头,呐呐的不敢开言。“你干嘛那副表情?以为我会吃你不成?”轻狂瞧见她的动作,不由得嗤笑一声,“我可没有对一名残害无辜的美女有什么同情心,你说是吧,痕儿小姐?”最后那几个字,她吐字很轻,却带着一股阴冷。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美人一双楚眸瞪得大大的,里面依稀可辨是害怕的绝望,她忍不住退后几步,双腿在微微打颤。“美人难道忘记吗?在狼星国的择偶前段的迎风国宴上——”轻狂挑了挑唇角,目光满是戏谑,就如看着一只刚落入圈套的小羔羊。
“你、你难道是那个人派来的?”美人心中的害怕再也无法抑制,倒吸一口气,忍不住抱住双肩,一双美眸如惊弓之鸟转动着,手足无措。“那个人?”轻狂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谁。”不过看到她这个害怕表情,她倒想到了那个阴鸷的撒那廖。
忍不住握了握拳,她答应过涟漪,要帮她夺回故乡的,可是却拖了这么多年!在这期间,也不知道涟漪那个火爆美人过得好不好……眼中飘出一缕思念,她回去之后,一定要帮她好好达成她的心愿,取回塔木奇尔!
听到轻狂的否定,美人心中的忐忑不安终于松了下来,“那公子……”她实在是想不出来她有那个地方得罪他了,还被说成是残害无辜,实在是何其冤枉。
“痕儿小姐难道忘记了,是你施展情花魂,使得我的同伴受到伤害,若不是我在千钧一发时候想到破解之法,他们就会丧失理智,从此成为行尸走肉,任施法之人操控。”轻狂的表情似笑非笑,目光逐渐冷了起来,俊美的脸庞笼罩着一层阴郁。
“你、你是……”美人不可置信倒退几步,眼前俊美男子的阴郁与昔日那个俊俏少年的冷漠重合在一起,竟是有些奇异的相似!只不过眼前之人倒是少了几分青涩,也多了几分妖孽的俊美。“扭断你手骨的那个疯狂少年。”轻狂懒洋洋开口。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美人低声说道,带着歉意。“不是故意的?我说大美女,你真的以为我是蠢材吗?任你把玩拿捏?”轻狂扬起精美如玉瓷的下巴,唇边挂着一抹邪佞的笑容,透着几分薄冰寒意。“公子何出此言?”美人抬头,顿时与轻狂目光相撞,急忙垂下了玉颈,那玩味的眼光,似乎能看透一切的虚伪。
“情花魂是谁指使你放的?”轻狂眯起眼,迸射出犀利的目光。“是……是撒那廖,他以我妹妹的性命为威胁胁迫我。”在那等锐利目光下,她的头垂得更低了。“我想,这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吧。”轻狂把玩着发丝,缠绕在手指上,问得漫不经心,却让美人的心口一窒。
“公子,为何……”她张了张樱桃小嘴,艰涩的开口。
“若是撒那廖指使你,他就不会蠢到也以身涉险中了情花魂。可知道,这花香,有迷人心智的毒性,吸入的花香越多,毒性发作的就越快,到最后就会丧失任何的人性,只听放花之人的号令。”浅笑迷人,却暗含冷漠,“不过撒那廖只不过是把你当成一枚可利用的棋子罢了。”
“而你既是棋子,撒那廖又怎么可能为了暗算别人而自己也中了情花魂?我猜,是你为了摆脱他的控制,而在最后关头反叛,想欲将我们这一行王孙公子都网罗,然后让我们听从你的指挥去发号施令。不是吗?毕竟在场的人都非富即贵,还有一国之君的玖中和手握乾坤的玖歌。”
“可惜呀,你倒是算漏了我,我可是中过一次情花毒,而且还会解。”轻狂单指撑着下巴,笑容愈发迷人,就如那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个镇定自若的男子居然是那个疯狂的少年。在那次的接风宴会上,一个冷静得变态出奇的少年居然抓狂到那个地步,还出手伤人,硬生生将女子的手骨给折断!
美人想起来,至今还觉得心肝猛跳,那时候的冰冷目光,简直比刀刃还要伤人百倍。
“我从不在乎你的目的,你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干我任何事,就算你今日当着我的面把撒那廖和玖中给杀了,我也没有异议,只要你有那个能力的话。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居然敢连我的朋友都给算计,这委实叫我难以原谅,我从来就是非常护短的。”
“别人若是动我的朋友亲人一根手指头,我绝对会叫他们尝试一下死亡的滋味究竟如何,何况,你动的不是一根手指头,而是整个人!”她笑了,笑得倾城流世,绝美绝伦,叫人痴迷。“你说我该怎样惩戒你呢?你的资格,似乎已经具备下第十八层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