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现在要扮演的是言之欢,一个和千狼教尊杀人时候一样冷酷的人,可不太适合于女人亲近了。”轻狂收敛起自身的光华,嘴角微微下扬,眼神都变得极为凌厉起来,就如老鹰要伏地捉小鸡一样。“这确实好多了。”望崖轻笑,温柔如三月阳春的暖暖气息,将一干少女电得晕倒。
“嗯,走吧,这酒楼这般气派,不知道是否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鞋跟摩挲着地面,然后便迈开了优雅的步伐,如贵公子般的气派走进这间金碧辉煌的摄星楼。“是,少爷。”温和少年眯眼一笑,便是很尽责的做到了一个随从的责任,跟在了轻狂的身后,距离不远也不近,正好三小步。
“确实不错,够气派,够华丽。”轻狂走进这间摄星楼,便环顾四周一下,以白嫩如羊脂的玉石为墙壁,铺着能够倒影任何东西的大理石,就连摆放的桌子凳子,都是上等的黄花梨,时不时有酒香和菜香飘过,引得人食指大动,果然是名楼,气派!
而在这个地方吃饭的人,都是一些达官贵族,或者是一些江湖名流,所以整间酒楼倒比一些酒楼更为清幽。虽然偶有窃窃私语的话声响起,但也算得上是非常难得的了。
轻狂带着人从道上走过,依旧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无论是经过了那个名动一方的霸主的酒桌,都是那副面瘫脸,拽得个八百五的,好像别人都欠了他钱似的。在场的人都是一些身份地位极高的人,也是聪明人,明白能够进入此楼的都是一些上官名流,非常的不好惹,所以倒也静静的不说话。
但是,大千世界,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聪明之辈,每个人都能够察言观色于声色不动,有些人因为是天之骄子,所以无人敢挑衅他们的尊严,渐渐养成骄横的习惯。现在,有人居然拽到了那个地步,拽到了无视的地步,自然是狠狠的刺激了这些天之骄子的心,于是一场风波在平静下酝酿着。
就在轻狂接近了楼梯的时候,终于……
“咔嚓”,一个精美的陶瓷茶杯从一桌子上飞了出来,直直准确掉落到轻狂的靴子前面,顿时杯身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而茶杯中的滚烫茶水也飞溅起来,眼看就要溅到轻狂的脸上和衣服上,一桌的青年才俊都不由得幸灾乐祸起来,满是嘲弄想要看这个拽人的出丑。
以他们的见解,这个平凡的人弱不禁风,肯定只是个有钱少爷。
然而,他们的好事落空了。
轻狂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眼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叫人生生打颤。一只白皙的手中从火红的袖袍中探出显露,不缓不慢的伸出来,顿时那些要溅到脸上和衣服上的滚烫茶水如乖巧的小儿一般,直直聚拢在她的手心之下,离触碰手心只差一寸。
顿时,许多人目瞪口呆了起来,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似乎还是一个高手强者。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竟敢来挑衅本公子的威严。”她的话很轻,轻得如快要蒸发的露珠一样,但在一些人听来,比魔音更为的震惊人心。“既然如此,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话毕,白皙如玉般晶莹的手掌翻盖而上,那团凝聚的茶水便是滴水不漏的虚浮在她的手心之上。
“咻!咻!咻!”一阵破空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团滚烫的茶水分解成了一颗颗弹珠,被她用指尖轻易的弹了出去,顿时,一声声防不胜防的尖叫声响了起来。方才镇定还等着要看好戏的贵族公子爷们,都是狼狈的尖叫了起来,失去了理智!而他们的尖叫令得这里的空间更为寂静了,因为叫声实在是太大声了。
看着这些青年才俊脸上的一道道血痕,以及他们怨毒的眼神,轻狂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撼动不了她的心灵,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仍能够悠闲自在。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来不及防备,从砸破茶杯到这个年轻男子出手将多位青年才俊的脸俊烫伤,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才短短的一瞬,所以许多看戏的人都狠狠倒吸一口气,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竟然是敢……敢这样的嚣张将这多位身份尊贵的青年才俊都给招惹了!就算是那九五之尊的皇帝,也得要掂量掂量啊!而且这年轻人的身份还来历不明,真不知道他是人生地不熟,还是故意摆阔的。
“小飞鸟,我们走。”直接无视背后众多猜忌、嘲笑等各种形形色色的目光,轻狂把头一偏,对她背后的温和男子说道。“是,少爷。”望崖咧开嘴角,一抹无邪的笑意挂上嘴角,惹得在场许多女人的炙热目光。他跟上轻狂的身旁,而她看似不经意的晃头,“把这些人的背景都给查清楚。”望崖轻笑,“遵命。”
眼看轻狂就要上楼,一名穿着淡月色长袍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终于是忍不住拍桌而起,“站住!你以为你还可以安然的离开吗?”此人的面容俊朗,虽然是比不过望崖,不过也算是佼佼者。此刻他怒不可遏,使得还算英朗的脸庞有些扭曲,加上一道不明显却鲜红的血痕,更为狰狞了,连眼睛都散发着森冷。
“哦?”轻狂倒是抱着肩,悠然的转过身来,一双星眸冷意甚满,恍若是冰霜冻结,淡色的薄唇微微上扬,似笑非笑,有一种藐视天下的味道。“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怎么个不能安然的离开法。”男子的声音很轻,如他一如既往的清淡,字字都如珠落玉盘般清脆,满是韵味的回绕。
“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吗?”又是一名穿着浅青色衣服的青年站了起来,倒是眉清目秀,自有一番儒雅风味,只不过他此刻脸庞带上了阴鸷,尤其还是那道血痕,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这是零家家主的儿子,零翔。
“真是奇怪,我说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贵公子,打不过别人就非得要摆出身份吗?”轻狂嘴角微扯。那是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狠狠的刺伤这些青年才俊的自尊心,他们还从未受到过别人这样的挑衅。“哼,本公子才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总之你今天是死定了。”淡月长袍的青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长顾兄,何必跟这样的人多说废话,一举收拾他,再慢慢折磨他算了。我还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狂妄之人,居然这样的出手,将我们全部烫伤,真是可恨。”又一名青年才俊说话了,他的肤色较白,脸上还是一抹苍白的病态,一副病恹恹之色,但是眉宇眼神之间,都在彰显他的野心霸道。
长顾兄?轻狂的纤眉挑了挑,她终于是知道这个穿着淡月色长袍青年的来历。他的全名叫做羽长顾,现在家主羽空的小儿子,是羽家的七少爷,比她还小两岁。当年这位七少爷,可没仗着自己的高贵身份欺负懦弱的羽轻狂,时不时用竹子和棍子或者石头打她。虽然才有五岁,就已经与他的姐姐羽怜狼狈为奸。
羽怜,最为可恨的一个人,她居然用那种诡计让巧情、涟漪、秋容失身于人,还令得秋容香消玉殒,带着不清白的身体和不甘的泪水逝去,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而且就连她的第一个伙伴黑捷,也失去了生命!既然这次要摧毁凌国,摧毁羽家,就顺便让她也被摧毁吧,那种刻苦铭心的痛苦,如虫子噬咬的痛苦,她会让她尝到的!
任何人都要骄横的资格,只不过逞强过后的后果,就需要自己来承担!
“央兄说得不错,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这样的挑衅我们的尊严,着实是叫人难以下咽这口恶气。”淡月色长袍的青年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样子他对这个看似病弱的青年是不敢怠慢的。
央兄?看羽长顾那个小心翼翼的模样,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御央,凌国御氏皇族的第五皇子,比第四皇子御轻然才晚出生五个月,母亲是受人尊崇的翩贵妃,从小就和第二皇子御君羽一样体弱多病,是个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不过看现在,这个皇子的气血好多了,起码轻狂就觉得他没有病,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不过是长年卧榻的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