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皇子元凤玥显然意识到了宁王赵瑾的目的,极其配合地做出了反应。
本来是想着趁着大皇子元凤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能解救下那些人质,谁想事情都要成功了,偏偏出了岔子。
元凤玳竟然亲自挟持了春儿。
失算的赵瑾懊恼不已。
早知道就应该在他一到这里就先去抢人,也省得现在又受制于人还让凤瑶陷入了危险境地。
可是心里懊恼,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赵瑾脸上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玳儿,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对你小妹动手,你别吓着她!”
“呵呵,看来小妹真得让人心疼啊。”元凤玳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心疼就好……现在”
元凤玳又把手紧了一下,然后又看向赵瑾:“那就让我们出京吧!”
“胡闹!你还不赶紧向你父皇负荆请罪,还想继续错下吗?”宁王赵瑾申斥道。
“负荆请罪?呵呵。”元凤玳的嘴角微微勾起,看起来像是要笑,却透着一股阴狠,“姑父,您真当我是小孩子呢?负荆请罪就能让父皇不追究我?”
赵瑾沉吟了一下,郑重地道:“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愿意改过自新,我可以求你父皇不再追究这次的事情。”
元凤玳一愣。
真的可以吗?
看着赵瑾那张严肃的脸,他知道那应该是真的。
虽然他和宁王赵瑾平时接触不多,但是他也知道赵瑾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只要是他应下的事情,他即使付出巨大代价也会做到。
那么这次的事情,如果赵瑾肯替他说话,他应该不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不过,这以后呢?
皇帝元奇君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以后自然不会把他当成自己人。
自己做了逼宫的事情,元奇君以后也不会再信任自己。
恐怕自己永远都要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中。
况且,现在有赵瑾在,他的安全赵瑾可以保证;将来赵瑾不在了呢?他还不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元凤玳又另有了主意。
反正这京城他是呆不下去了,还不如占有一块封地,过过小皇帝的瘾。
运气好的话,将来与其它国家搭上关系,再回头攻打大宁,自己还可以坐上大宁皇帝宝座。
“皇姑父,我知道您老说话算话。那我就跟您提个要求。”元凤玳笑嘻嘻地看向宁王赵瑾,“麻烦您跟我父皇说一下,请我父皇划给我一块封底,我就为父皇守边去吧!”
“你!”宁王赵瑾差点儿没气死。
元凤玳这是得寸进尺了。
可是,一看到那个在元凤玳宝剑下倔强立着的小女孩儿,赵瑾的眉头又深深皱了起来。
其实,在这之前,他还一直没有机会见过这个孩子。
可是,却经常听王妃元奇秀提起过这个孩子。
进来更是连女儿赵依琳也经常说起这个小丫头。
如果是其他的皇妃甚至是其他的皇子或者公主,也许赵瑾都不用那么担心,可是,换成元凤瑶,他却放弃不了。
这个孩子是皇后赵慧娴生前费劲心血才保留下来的,从小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甚至差点儿惨死街头。
后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了皇宫,却依然要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
无论看在皇后娘娘的心血份上,还是从这个孩子悲惨的身世上,从哪方面来说,调皮也不忍心让这个孩子成为皇权争斗的牺牲品。
赵瑾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个清脆还带着稚嫩的声音。
“皇姑父,您不用考虑我!”自从被挟持以来,无论大皇子元凤玳的人怎样威胁,一直没说话的春儿却开口了,“像元凤玳这样的乱臣贼子就应该千刀万剐!”
听到春儿的话,赵瑾心中倒是一惊。
他再次抬头看向春儿。
只见寒风中,那个只穿着单薄衣衫的女孩儿虽然在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却依然倔强地立着,她的眼中燃烧着仇恨的光芒。
是仇恨。
她回宫地目的之一就是为母后报仇。
可是明明知道当年是李贵妃楚王等人害死了母后,却不能揭发她们,让他们血债血偿。
所以后来,哪怕是重回庆州那个她差点儿送命的城市,她也心甘情愿,只为了找到娘亲云鸾以及其它的证据。
可是在父皇终于决定要惩罚他们的时候,偏偏又出了今天的事情。
她自己成了元凤玳手里的人质。
她恨自己身单力薄,不但不能帮助母后报仇,反而成了拖累父皇、二哥和皇姑父他们的累赘。
她更恨李贵妃和元凤玳心狠手辣。
如今,如果能够牺牲自己,换得母后的大仇得报,那她也值了!
所以,她希望宁王赵瑾这个皇姑父能够尽快拿下大皇子元凤玳。
“元凤瑶,你是真不想要命了!”元凤玳眼看着自己的算计就要成功了,却要被春儿给毁掉,当即恼羞成怒,手上的力度就加大了,刚刚干涸了的血线又流了下来,比刚才流的多。
“住手!”三个不同方向都传来大喝声。
其中一个大喝来自二皇子元凤玥。
二皇子元凤玥那边都要急眼了。
元凤瑶可是他唯一的嫡亲妹妹。
母后的血书就是写给他的,那是把凤瑶托付给了他,他怎么能让这个已经受尽了苦的妹妹再受伤害呢?
另一个大喝声当然是出自宁王赵瑾之口。
如果今天让元凤瑶在自己面前受到伤害,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第三个大喝的声音来自乾元宫门口。
听到声音的众人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乾元宫的宫门不知生命时候又打开了,大宁皇帝元奇君正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站在门口。
其实,乾元宫的宫门打开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声音。
之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宫门到底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之所以没引起众人的注意,是因为大家都注意力都集中在大皇子元凤玳和宁王赵瑾他们这边儿,而且形势已经到了小公主元凤瑶的生死关头,当然就没注意到乾元宫的宫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