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谢狂歌
作者:鼓鸣刀起      更新:2019-09-22 01:07      字数:2126

司马郅剑法精湛,又是招招致命的手段,三回合之内,便寻得萧秦的弱点,萧秦拖着受伤的腿,原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鲜血再一次顺着裤子流淌到地上,司马郅低头看了一眼,停住剑锋说到:“你负伤了?”

“是。被曹宁那厮一枪刺上了。”萧秦举着刀护卫周身,咬着牙说:“你要放我一马?”

“不,我会留意攻击你的腿伤。”司马郅说罢,长剑刺向猎物负伤的左腿:“我既非君子,也无需遵守其道。”

萧秦咬紧牙关,转身让过对方攻击,不待萧秦停歇,司马郅再次奉上犹如电闪般的杀招,萧秦频频长刀拨挡,这与他平时所练就的一身沙场制敌的招数不同,对方更有搏击的技巧,这种剑招放在战场之上或许无用,但是这单打独斗,却极其管用。

与他鬼魅般的剑招相比,萧秦的刀法却显得笨拙,虽也尽是杀招,但缺少变化,作为一个搏杀高手,司马郅灵动的身法让他很轻易的躲避开萧秦为数不多的攻击。

陈瑜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一只白皙的左手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袖口,右手扶着背后的墙壁,以防双方剑气刀气震倒自己淳弱的身躯。

萧秦一个不留心,司马郅长剑在他的左臂上轻轻的划了一道,他的剑太锋利了,割破萧秦手臂的一瞬间,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随后才逐渐感到割伤的疼感。整整一天的战斗,再加上这一日又未尽汤食,开始让萧秦体力不支,招架的时,接连被司马郅突破靖云刀的防线。幸亏自己身手也并不差,凭着经验与反应硬生生的多开了司马郅连续的几个攻击。这样打下去对萧秦不利,他的体力只会损耗的比司马郅更快。

“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虽然我不通剑术,却懂得兵法战策。两者却有相近之处,萧秦想罢,挥舞长刀向身后墙壁靠去,背靠墙壁虽然使自己无处可躲,却让司马郅只能从自己的正面进攻,防守的范围缩小,体力消耗也变得慢了,只等能寻找到一处机会,萧秦便会使出全身力气制敌取胜。

作为一个杀手,司马郅是不愿意杀萧秦的,尤其是在听到萧秦的夜谈之后,或许真如越兮所言,自己不会强行击杀萧秦。可是杀手这个职业是残酷的,无论你的内心哀嚎、痛苦、流泪、落寞对司马郅而言,都是毫无意义的。只要能击杀目标,哪管得了那么许多。

“你为何来云州?”司马郅有意无意的略微减缓了攻击。

“男儿志在四方,当往天地之间一展胸怀。云州或许是我的宿命。”萧秦虽从不信宿命之说,但当他人问起自己为何来到云州事,他总是心中烦躁,为了自己清闲一会,他干脆就说云州是自己的宿命。

两人搏斗间,屋外狂风骤起,打了两声惊雷之后,雨水啪嗒啪嗒的从九天之上垂落而下,司马郅突然停住攻击,阴沉的盯着萧秦。

萧秦知道这是他在酝酿着最后的攻击,刚才的招数对司马郅而言,无非是试探性,绝非他的全部本事。

突然,萧秦眼前一晃,原本距离七八步远的司马郅闪到了两步之遥,长剑刺入了自己的右胸,这一突如其来的一招,让萧秦连招架的机会都没有便结束了,鲜血顺着长剑流淌出来,萧秦将靖云刀扔到地上,两只手抓住对方的剑锋,咬牙忍着疼处,猛然一用力,双手将锋利的剑身硬生生的拔出体外。

司马郅看着萧秦大口喘着粗气挣扎的样子觉得好笑,他已经不着急取走他的性命,反正今夜已无悬念:“你比越兮的武功差得远。”

萧秦捂着胸口的伤,抬起头望着司马郅,司马郅同时也看着萧秦,没想到这个身受两处重伤的人,眼中竟然流露出不肯屈服、不肯认命:“越大哥曾经告诉过我,所谓强,并不在技巧与力量,而是在心。”

“你越大哥就是这么骗你的吗?”司马郅随意的一甩手,灵动的剑锋在萧秦胸前再一次留下一道伤痕。

“啊!”萧秦咬着牙忍着痛楚,一旦自己后出声,在门外的亲卫听到,便会冲进来,然而他们却又不是司马郅的对手,何苦让他们枉自在这里废掉性命。

“还算够硬。”司马郅嘲弄的说着。

萧秦不再答话,颤抖着再一次举起掌中靖云刀,自己囔囔道:“靖云、靖云,自从跟我以来,我每战必败,委屈你了。”

“如果我们三年之内为齐国收复云州,阁下能否饶我们一命。”陈瑜看出今日萧秦凶多吉少,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再次向司马郅求饶。

“先生,我有我的使命!”司马郅连看都不去看他,挺着长剑缓步走向萧秦,最后一击终于要来了。

“客行日日万锋头,山水南来亦胜游。布谷鸟啼村雨晴,刺桐花暝石溪幽。蛮烟喜过青扬瘴,乡思愁经芳杜洲。身在夜郎家万里,五云天北是神州。”一串朗朗云诗之声从头顶传出,司马郅仰头一望,一人身穿玄色劲服,头戴逍遥巾,怀中抱着一柄长刀坐在房梁之上。

司马郅心惊,自己何等功力,此人什么时候坐上去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看来此人非善茬,不管如何,礼是不能失的,司马郅向着梁上之人一拱手:“敢问梁上君子何人?”

“梁上君子嘛,自然是小偷啦。”并没有看出那人用力,却轻盈的从梁上跃下,两只脚就像扎了根一样,稳稳的站在地上。

“偷盗之事非我管辖。”司马郅的意思很明白,我不与你纠缠,你赶快走。

“偷盗之事当然与我有关啦。”那人似是而非的回答:“你又是何人?”

“在下铁鹰卫首席鹰夺。”司马郅对自己首席两字甚是自豪:“阁下意欲何为?”

“奇迹呢,留给心不死的人,他要是早点任命,也等不到我来救他。”那人说着拔出那柄黑漆漆的长刀:“在下谢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