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闲散惯了,妖都,人间,荒山野海皆可成家。所以,姑娘的情我领了。这名姓住处,不提也罢,也罢......”说着也不等人接话,关河便转身下了这斗妖台。
只留下了那脸上有些叹惋和惊愕之色的若明月,在那台上目视着他的离去。
“这个人的眼神,好熟悉。”若明月喃喃道。
出了斗妖台之后
“李兄,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李兄......”鹿苍术加快了脚步赶上前去问道。
“鹿兄,三日之后,我与你一同进入妖主之境。”关河停下了脚步,只对着鹿苍术淡淡地说了句。
之后,关河便施展身法,脚尖轻点着一座座楼阁的屋瓦,飞跃着远去。
云梦湖边,
轻掬了一捧青色的河水往脸上浇去,那一股股的清流顺着脸庞滑入唇齿之间,甘甜可口。
在清醒了稍许之后,只见关河脚尖一发力,轻点地面,旋即身形便飘然而起。
随后不久,他落在了河对岸边的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之上。只静静地在树顶上轻躺着,望着顺流而下的一河之水。
映着一缕夕阳的脸庞上,露出了些许忧郁之色。
斗妖台上那张显得更加成熟妩媚的脸,他忘记不了。而妖主在那个空间里跟他提的条件,他也是依旧清晰。
此次妖主之境一行,险象重重。用那老妖怪的话来说,就是必死之局。
可是哪怕是必死之局,关河也没有选择,因为这关系到许许多多,许许多多他在乎的东西。
鹿寨,夜里。
关河在厢房里入睡了,忽然,楼上瓦片被踩动的声音惊醒了他,起初他还以为是猫儿之类的在屋顶走动,可随后发出的极其细微声响,显然不是一只猫或者其他夜行动物发出的。
那应是轻功了得的高手才能做到。
不一会儿,声响消失了。随后而来的是自己门外的一声声细微的脚步。
显然,那毛贼是准备来关河房里的,也不知意欲何为。
关河索性微眯双眼,看此人到底想做什么。却只听见一声细微的推门声,那毛贼转身便进了关河的屋,且旋即关上了门。
此时屋子里是一片的黑。关河听着那一步步走近的脚步,心里也是不免有一丝的慌乱,不过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在那人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还是纹丝未动。
直到那人朝着他伸出了左手,离他的面部只有两指距离的时候,他才以极快的身法擒住了他的手,只瞬息之间便起起身来反身制住了他。
关河只稍一用力,便只听见一声喊疼的娇呼。在赶忙点开灯罩里的灯之后,一切明了。
“是你?”
关河见到此女子的面容后,有些惊讶道。
原来此人并非贼人,正是今日在斗妖台上与之缠斗的双生蛇魅之一。
“你是那个,妹妹?”关河试探地问道。
“恩,我名叫梦许。”小姑娘直直地盯着关河答道。
“梦许?”关河绕着她走了好几圈。今晚这打扮却也正如她的名字一般,清雅而素淡。不再是像那斗妖台上时的红妆与暴露。
若她当时在台上也是如此这般的装束,想必关河也不会在台上轻薄和挑逗于她。
此间不提。
却又听见关河有些直咄咄地问了句:“那你这么大半夜了来我这干嘛?”
“梦灵无意深夜冒犯。只是梦族有族规,凡是习得大梦三千法之女子,若是被人解开梦境。须......”说到这,小姑娘也是有些说不出口。
“须什么?”关河有些预感不好地问了句。
“须与破梦人,一起......一起入梦。”一句说罢,小姑娘已经羞红了耳朵根。
“就是......一起睡觉的意思?”关河眼睛里带着惊诧地把这个“入梦”解释道。
“恩......”小姑娘脸上余羞未褪,只低低地答道。
“那若我是个轻薄之徒,完事之后弃你而去,你将如何?”关河不禁玩笑道。
“自缢于梁,以求耳边安稳。”梦许声音回答得很低,但眼里却满是果决。
“嗬,你倒是傻得可以。宁可死也不愿意自己有选择一下。比如,嫁个倾心于你的男子,过着平淡却幸福的生活?”
“黎族的女子,生来便没有选择。”梦灵语气平淡,但丝毫不失决绝地说道。
“嘁,可别和我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这个世界都不需要谁来为它作出牺牲,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族落,像这样的族落啊,你趁早脱离了也罢。”
“也不是没有办法。”梦许眼珠微动,看着关河轻语道。
“什么法子?”
“你娶我。”
此间不提,关河一夜未眠。
第二日,
在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梦灵之后,关河从微凉的地板上站起身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臂膀。
在推开窗,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之后。他不禁苦笑着想了想昨晚的囧境。
他睡地上,梦灵小姑娘也跟着睡地上。
他睡床上,后者亦跟之。
最后搞得他实在无计可施,不得不承诺她道。若是他能从这妖主之境里头活着出来,他一定会去黎族找她。
而小姑娘也只一句
我会一直等你回来.......
这都是些什么族规,想到此,关河又是不自禁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