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似乎,从未谋过面。”关河努力地藏着自己的惊讶与疑惑,面色不改地答道。
“我与你,在十多年以前,就见过面了。”
听此,关河先是一怔,随后笑答道:
“十多年前?哈哈哈,怕是说笑了。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个婴孩,你说认识我,我无从否定。可也实在无法因此,便相信了你此番话。”
“想取得你信任,这倒不难。”中年男子笑道。“你先坐下,静观内府,我随后便告诉你。”
关河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坐下开始静坐,不一会儿便入了心。
待得关河刚刚进入,一道人影便紧跟着掠入其中。等到他站定在了关河的丹田之上,才看出其身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中年男子。
“你,能进入人的内心?”关河不无惊诧道。
“只要我想,就可以。”男子淡笑地说道。
还未等关河继续问,便被那男子的一声惊讶所吸引了去。
“有趣,实在是有趣。同时拥有魂族的至宝和妖族的至宝,竟还能以如此奇特的状态存在。”
“你是说的这条鱼?”关河指着那人脚下踩着的阴阳鱼,轻声问道。
男子没否认,点了点头。
没过多大一会儿,便听他缓缓开口道:
“陨妖崖上,在入到了那阵法之后,阵术一启,你必将会受到九魂诛心阵的强势诛杀,可你却带着那女子,在里面安然无恙的度过两个时辰,直至想出破阵之法,而阵法在这期间毫无波动。这是其一;
那验证了无数流落于荒海之地的魂族族人的验魂碑,经你的血之后,通体发红,成一块血碑,这是其二;
这受过魂族老祖诅咒的魂经,若非魂族一脉之人,他人偷练必将被诅咒入骨,而这诅咒犹如跗骨之蛆,寻常之辈根本是死路一条,只能坐等最后身烂化作一滩肉泥。而你却依旧是毫发无损。”这是其三。”
男子说到这便停了下来,关河听到此,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可能跟我说说这魂族为何而没落?”关河没直接回答,算是默认了自己的族人身份。
“什么是没落?”男子轻扯了一下嘴角,轻声开口道。
“就像这样。”
手只一挥,关河便在丹田里用妖气描绘出了山顶之下的那一派灯火昏黄的景象。演武场上,那些孩子还在那挥舞着小手,时而紧握成拳,时而又化为手刀。有模有样地在那场地上练着。
而来来往往的是族人们,有的推着木车运送着沉重的货物,有的担着木桶,摇摇晃晃地在那些木板搭建的悬空路上走着。
“没有驯化可用的妖兽,没有可以代步的工具,没有宽敞舒适的居所,没有可供孩子玩耍的玩具;最后大人孩子,他们都没有自由。”
“哪里有绝对的自由,那都不过只是世人心里的一种自我迷醉的状态。”
“可是,若是他们每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偏居在这一山之下,不曾去见识这更美的人间。于他们,于你,难道就能获得你所想的状态吗”
“那好。”在深深地看了一眼关河之后,中年男子淡淡开口道。
说罢,轻一挥手,那片妖气便飞快转化了形,变作了另一个场景。这个场景乍一看是一座云烟缥缈的楼阁。一座不知被谁修筑在不知名的高山之巅的高远之阁。细细看来,比之于寻常楼阁,是胜在恢弘与气韵之上。
整个高山之巅,便是一座大楼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