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确定加入十字会?”
男人站在病房的窗户旁边,听到我的回答后面容略显诧异。
我犹豫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护士从外面走进来,h跟在护士后面也一起进入了房间。
“今天可以出院了,回去好好保养身体。”
护士微笑着翻动手里的病历,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然后转向h。
“你们是一起的?”
“恩,我之前住在隔壁病房,”h抬起稚气的脸庞回答。
护士若有所思地点头,随手把病历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出院的手续都办好了?”
“好了,”我说。
“回家之后注意身体,这段时间不要剧烈运动,”护士笑眯眯地说。
“我知道了。”
“恩,再见。”
护士挥挥手,身影从门口离开,房间里剩下我和h,以及那个男人。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窗外车来车往的噪声不断响起,男人靠在墙壁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终于,过了一分钟,男人开口了。
“那么我再确认一遍,你们都选择加入十字会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下,h轻轻斜了我一眼。
“你也加入?”h有点惊讶,小声问我。
“恩,”我说。
h垂下双眼,没有多说什么,他转头望向男人。
“加入十字会之后,我们要做什么?”
“恩,我正要说这件事,”男人沉思了几秒,“一般来说每个人成员都是有分派任务的,但是考虑到你们才刚加入,年龄也还小,现在不需要参与任何行动。”
“任务?”我和h同时问。
“任务主要分别两种,侦察和暗杀,”男人摊手,顺便看了一眼手表,继续说,“敌人平时一般都是伪装成普通人的,当然,我们也伪装成普通人,就看谁先下手。”
男人表情淡然,语气更加淡然。
“那我们呢,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h问。
“不,你们要先接受训练,”男人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类,觉醒过后经过训练是可以轻松突破肉体上限的…说起来,你们应该还不知道觉醒吧?”
“我猜,”h眯起双眼,“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异常现象,就是你说的觉醒吧。”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略微回忆了几秒后微微点头。
“我想起来了,在公路上发现你们的那时候…”男人若有所思,“觉醒是需要契机的,那种情况下觉醒倒是合情合理,恩…”
男人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目光转向我。
“你还没有觉醒啊…”
我和男人四目相对片刻,感到全身不适,悄悄移开了视线。
“不觉醒就不能加入么?”
“按照规定是这样,十字会一直是很严密的组织。”
“那…”h匆忙开口。
“不过那是红市战争前的十字会了,现在这种局势,连会长都死在红市…说实在的,只是一盘散沙,”男人淡淡说着,目光里晃荡着暗然的光芒,他用手摸了摸下巴,“你加入也没关系,何况我本意也是希望你们都加入…”
男人话音落下,h轻轻松了一口气。
“能详细说一下十字会的情况吗,包括以前和现在,”h抬起头问。
“这个我会告诉你们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表,“车已经到楼下了,具体情况在车上说。”
男人往门外走去,我和h对视一眼,随着男人一起出了病房,走下楼梯来到一楼,接着离开大楼钻入早已经停在路边的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
面包车启动发出拖拉机般的声音,驾驶座上坐着另一个风衣男人。
“走吧。”
面包车启动,转进街道。
“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十字会在金市的据点,”男人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在哪里?”h问。
“不远,离这里只有几公里,”男人说。
“据点离市中心这么近?不会被发现么?”
“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据点伪装成一家普通的小旅馆,里面的员工全部都是十字会成员,”男人说,“也就是你们以后的同伴。”
男人说话间,面包车已经过了好几个红绿灯,右转进入一个略微冷清的道路,两侧都是一些没有租出去的店面,几家还开着的商铺也贴上了转租的牌子。
按理来说,这里离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只有几公里,本该是热闹非凡的商业街。也许是种种经营的原因,隔着几条街外大厦林立,人来人往,这里却意外的人迹罕至。
“旅馆在这里?好偏僻…不,也不是偏僻吧,”h望着车窗外,“开在这种地方有生意么。”
“一般,”男人回答,“反正旅馆只是据点,十字会在金市不是依靠这家破旅馆来维持经费的。”
“原来是这样。”
“你们以后就住在旅馆里…我之前说你们还不需要参加行动,但是说不准哪一天就需要你们出场,行动是按照小队形式的,所以尽快认识每个成员。这个星期好好休息,下个星期开始训练,”男人说。
“我问一下,现在有多少成员,”h从窗外转过眼睛。
“十四个,加上你们一共十六,也就是两队人,”男人说。
“恩…这样啊。”
“成员比你想象的要少?”男人平淡的声音传来。
h没有出声。
“十字会不是强迫性的组织,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有人选择留下,也就有人放弃,”男人说,“尤其是在红市的事发生后,不少都离开了。”
“这样的组织算什么?”h突然语气寒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些离开的人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么。”
“你的想法还太幼稚了,”男人说,“那些离开组织的人,他们可是有妻子或者丈夫的,甚至还有孩子。对他们来说,十字会已经不重要了。”
“和普通人结婚?”h眯起双眼,然后吐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h不再说话,男人也不再说话,车厢内安静了半分钟。
“我也要训练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一起吧。”
男人说完这句话,面包车在小旅馆的门外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