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商量好,他们这些人分两批回去。苍端公和他的徒弟明天早上就坐火车先回去,四叔扮成一个远房亲戚,和他们一起回家收拾妥当后就跟着赶回老家去。
和苍端公他们告辞后,他们出了普觉寺。公交车上,四叔再三的叮嘱父母到家里千万不要乱说话,一定要镇静,就和平日里一样的生活过日子,千万别露出慌乱的神态出来,以免惹上麻烦。
到家的时候,父母热情的请四叔坐,陆晓端过茶水递给他后就陪他看电视,他们一点也不谈及到陆晓的病情,尽拉些闲事家务什么的。父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路出马脚来,只是通过他们的眼神,陆晓能察觉到有那么的一丝丝的不安。
刚吃完晚饭,母亲还在洗碗,陆晓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而且这次的疼好象更胜于往日,陆晓在沙发上打滚,四叔和父亲上来扶着陆晓,母亲见陆晓这个样子,慌乱了起来,连忙用求助的眼光问四叔该怎么办!陆晓听四叔用烦躁的口气说:“陆晓又不是医生,陆晓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说完后拿眼睛瞪陆晓母亲,母亲立即明白过来,什么也不再说,过去拿来湿帕子为陆晓搽额头上的汗。
第二天的早上吃完早饭,他们就开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用他们的话说是回去疗养几天再过来。关好了门窗,他们在楼下喊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火车站奔去。
一夜的颠簸,简直让人没有好好的入眠。刚下火车,一股寒气立马袭击上来,毛毛雨在整个小县城飞舞,倒春寒的天气,让这个小地方比大都市更加的寒冷。
他们三人往家里赶去,四叔下火车就和他们分路了,因为女儿的事情需要料理,他要先到学校去一趟,说明天再过来。
到家的时候,隔壁的王奶奶从一楼尾随他们到了三楼,惊呼陆晓瘦的太厉害,零零碎碎的问这问那。母亲陪着笑脸,语气里充满着应付,却并不想和她闲聊下去。好久没有住人的缘故,房子里面布满了灰尘,母亲打扫了整整一下午。
中午的时候四叔打来电话,喊母亲去买一只的红公鸡回来,他们明天过来有用处,于是父亲吃完午饭就到菜市场去了。
躺在床上,昨天晚上因为想了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睡好,现在却翻来覆去得也没有睡意。刚才头疼病犯了把父亲心爱的一个瓷罐打碎在地上,还惹得楼下的邻居跑上来问楼上的响动是怎么回事情。
陆晓母亲开始闷闷不乐,忧心重重起来。大都市的生活方式和小城镇完全是两回事情,大都市里每天进进出出,上班下班,就算是隔壁邻里碰上最多也是点头示意一下,关系基本如同隔绝,有点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然而这些小地方却是不同了,人们来往造访频繁,就算了七楼的人家掉下个芝麻砸在地板上,一楼的都会觉察到跑上来问个半天的原由。陆晓明白母亲的意思,她是个爱面子的人,害怕哪天左邻右舍知道了风言风语起来,对陆晓这病况动起口舌来!
一想到这些,陆晓除了难受,可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的希望全部是寄托在刘四叔他们身上了,希望尽快的治好这恼火的病。
第二天早上刚吃完饭,四叔就过来了,说苍端公等会晚点也会来,要一同商量陆晓病症的事情。果不其然,他们刚坐下吃了一点的瓜果,苍端公就敲门进来,他这次就一个人来,没有带上徒弟。
父亲递给他们每人一包香烟,陆晓给他们端来茶水。四叔说要先把事情办了再说详细的,于是他二人把昨天买来的大红公鸡提到客厅来,苍端公从随身挎的一个帆布包里面拿出来一些黄纸铺在茶几上。
准备妥当后,他们只见苍端公在客厅里来回的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一边念叨一边用手从桌子上面的碗里抓了一大把的米,在门后厨房厕所里到处撒。
在巫师的眼中,邪魔鬼怪是怕五谷的,这大米就可以用来驱鬼,所谓米打鬼,也就是这个意思。撒完米后,苍端公用菜刀割断了公鸡的脖子,鸡血立马喷了出来,四叔连忙用碗去接住了鸡血,只见这苍老头神色凝重的用手去沾上鸡血在黄纸上来回的画符,边画又开始念叨:
“天浩浩,地浩浩,天灵灵,地灵灵。弟子顶敬,洪州得道,鲁国先师,今日架起铁围城,四面八方不显形。铜墙铁壁万丈高,邪法师人站不拢,万法不能侵其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老头子动作轻快飘逸,几下就画了一张,不一会就画了五六张,画完后又扯了些鸡毛粘在上面。然后说道:“陆晓这‘铁围城符咒’也没有其他的用处,但只要是贴在门口,就算是再厉害的东西也进不来的。”
“苍老叔的本事陆晓是知道的,你老就别谦虚了,要不也不敢请你来。”四叔笑呵呵的拍马屁,陆晓父母也连忙跟着奉承。他们按苍端公的指示把这些符咒贴到每个门上和窗户上面,忙完后,大家一同坐到客厅里面。刘四叔说道:
“那天从寺庙一回去,进门陆晓就见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坐在沙发上,她拿冷冷的眼光打量着陆晓,陆晓一看就知道她并不是伤害陆晓的元凶,不过是监视你们的一个小卒罢了!或许是你们请刘神婆子的事情让她很防备,所以陆晓进门她就注视着陆晓的一举一动。陆晓把自己化装成一个普通人,装着并没有看到她的样子,坐的时候还专门挨着她坐,果然她放松了对陆晓的警惕,见他们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便自己走到陆晓的卧室里面去了。哈哈……这也多亏了这个东西!”四叔说完从腰间掏出一对用红布条系住的铜磬来。
只听他继续说道:“幸亏有这件法器护住元神,要不那女鬼一定会认出来陆晓是做什么的,陆晓想刘神婆子一定是大意了才反中了别人的道儿,遭了毒手。”
陆晓听到四叔说起那白衣女鬼的事情,突然感到非常的恐惧起来。陆晓联想到了以前噩梦中在楼道上追逐的那个白衣人,又想到看电视时身旁坐的那个影子……陆晓倒吸了一口冷气,继续的听四叔说道。
“或许还是不太放心我的缘故,那天我头疼难忍的时候,那个女鬼一直死死的注视着我的神态,看陆晓有没有什么举动。哪知表姐见我疼痛难忍,便忘记了我的吩咐,喊陆晓救助我,当时我吓得一身冷汗啊!那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客厅里面有女人的哭泣声音,于是用元神脱壳的方法去客厅里窥视。看到客厅里面多了一个穿黑衣服的女鬼,在训斥白衣女鬼,穿白衣服的在苦苦的哀求她什么,我本想挨近去听听她们在说些什么,但害怕被发现了始终不敢靠近。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来到院子,我假装去看天上的太阳,回头观察七楼你们窗户,我见到两张女人的脸贴着玻璃在往外看我们……”
“穿白衣服的和穿黑衣服的,我们怎么一点也没有见到?我就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缠上我们家陆晓,过年过节的我都是拿了纸钱去祭奠了那些鬼怪的呀!”母亲听完刘四叔的话后,愁眉苦脸的说道。父亲则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抽闷烟。
“这些鬼怪山精,凡人眼睛怎么能见到!除非某人的‘火眼’高,或许能看到。表姐啊,很多的事情你并不清楚,他们也不想你们知道的太多!他们做这一行的事情,多知道不如少知道,少知道不如不知道。”四叔说道。
“是啊!知道多了反而不见得是好事。各人有命,这孩子为什么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这也是他的命。”苍端公边说边磕他的烟嘴。
“你们这样的为陆晓做想,陆晓真的是谢谢你们了!陆晓现在别的都不在乎,就希望陆晓能早点好起来,现在他们做父母的是一点的办法也没有,也就希望你们了……”父亲很低沉的说道,陆晓抬头看着他,突然的觉得他苍老了很多。
四叔见父亲这样说,于是说道:“陆姐夫也不要说这样的话,别说他们有这样的关系,就算是遇到了寻常陌生人这样的处境,他们也总不能袖手旁观的。昨天晚上陆晓和苍老叔已经打电话联系了几位道上的朋友,他们均答应要帮忙的,所以表姐和姐夫就不要担心陆晓的事情了。”
父母一听这话,连忙点头赞同,只听四叔继续说道:“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为陆晓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边修养边治疗。陆晓思前想后,觉得就把陆晓接到陆晓家去住,现在陆晓大女儿出嫁了,难得回来一次,老二又在城里学校念中学,一个月也很少回来,家里就剩陆晓和他三婶,还有他老姑婆。陆晓从小他老姑婆就疼他,自然想他过去住。前些天陆晓进城的时候她还在唠叨,说让陆晓把陆晓带回去住住……”微信搜索公众号:wmdy66,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