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赌注呢？”步云登月在心中估量着这一次的赌局的赌注是什么？

虽然他是在估量，可是……赌注绝对是那个！

“上一次在小五那里看到一个很好看的石头。如果你输了的话，就帮我要过来吧！你知道的，小五十分的不卖我面子，而且他出现的几率比天道还少。还有就是，我意外的发现，小五为了省麻烦，经常装成小六的样子，如果装不下去的话，干脆叫小六出来。而且相公你知道的，我很忙的。虽然有远之帮忙，但我还是很忙。真的很忙，很难找到他的。”

果然如此。步云登月忍不住叹气。

六道轮回的六个人格，除了天道之外，其余五个人格：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分别被空华唤作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和小六。空华的原因是他们都是六道轮回，总不可能叫什么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这样感觉像是在叫公路。

其实，空华真正的原因是：嫌麻烦！

“娘子，青绿石你拿去也没用，而且也卖不掉。”

“那银朱呢？”

“银朱石也是！”步云登月道，“而且，这些石头不仅对你没用，还会给你招来麻烦。”

“怎么说？”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曾经听饿鬼道说过，除了他自身之外，青绿和银朱即使是其余五个人格拿到，也是有害无益的。”

“这样阿……”空华显得很无趣，“那么，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帮远之工作几天吧！我一直觉得远之很辛苦，但是总找不到时间给他休假。如此一来，可谓是两全了！”

即有人免费帮忙做事，还可以让恒远之抽出时间去做别的事情，真的是两全！步云登月在心中补充。

真的，他是第一次可怜人！而这个可怜的对象就是恒远之，虽然他本人并不觉得他可怜。

“那么，你赌谁赢？”

“冷霜。”

“噢？”步云登月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选择那个城主！”

“为什么？”

“你看起来很讨厌他。”

“被发现了？”空华一脸惊讶，“正因如此，我才选他。如果说，那个城主能够砍他几刀，最好能够将他劈成几块的话，我会十分的高兴。”

“那样的话，你就输了。你不是很讨厌输吗？”

“如果是这一件事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空华十分认真的道。

“那么娘子，我不得不告诉一件让你失望的事情。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能够伤到冷霜，但是这个人不是天道，也不是这个城主。”

天道的实力空华是见过的。而这个幻影迷城的城主，虽然没有见过他的实力，无从估计。但是，身为一个城主，六道轮回宿命的敌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样的人，都不能伤害冷霜，那谁能够伤害他？

之前，冷霜也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够伤到他，现如今步云登月也这么说，可信度十分的高。看来，这冷霜的身份还真是神秘无比阿！

只是，她不感兴趣。

“几百年没和人比试了，本以为这一次好不容易棋逢对手了，谁知到，竟然这般狂妄，真是比步云登月还够讨厌的！”冷霜冷笑一声。

昔影沉默不语，冷静的看着冷霜。

心相走向前去，与昔影并排而站。

“昔影，此地不宜动武。”

“我知道。”昔影挥了挥手，那把铁剑就消失在了手中。

“冷霜，住手！”见心相开口，步云登月也出生阻止。

空华不解的看着他们。

为什么？

难不成打架还分时间场合吗？

事实上，的确要分。

在“界”之中，有两个地方不宜动武。一是无命之地，在那里动武，在杀死敌人之前，自己都会因为无命之地的特殊原因而消陨；二是这忘川城。在这里动武，虽然不会像无命之地那样，被抽走生命力，但是，这里却是被禁止动武之地。原因不明，只知一开始就这样。

对，一开始就这样！

就如同游戏的设定一样，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换言之，忘川城就像是游戏里非战斗场景的npc一样，你只能选择看、路过或者无视什么的，但就是不能动它分毫。

“步云登月，注意你的口气！”

“即使是你，也应该知道这忘川城的规矩。现在我们所处的是忘川城东西两区的分界线，如果要战的话，要么去东区，要么去西区。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去了西区的话，那就意味着刹罗城与幻影迷城全面的战争！”

“那又如何？”冷霜十分不屑。

“并不如何。你想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相管。但是，战争的开启，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责任？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一些？你真是太可笑了，步云登月！”

空华拉了拉步云登月的衣袖，将他拉向自己，附耳，悄声道：

“赌注换一换。如果我说服了冷霜，就是你输。”

步云登月挑了挑眉。说服冷霜？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想要很简单也行，只是这个简单的办法自始至终都没有几个人敢尝试。

“哎，冷霜！你和他比谁会赢？”

冷霜冷视着他，等待着她的下文，也在猜测着她打的鬼主意。

“喂，冷霜，别看他是一个城主，但是我很看好你！真的！虽然对方是城主，但不过是一个名衔而已。比起这个，我更相信你会赢的！”空华诚挚的鼓励道。

“你在强调什么？”冷霜扯起一抹冷笑，“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

“激将法？你觉得我回笨到对你用激将法么？”空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强调，对方是一个城主而已。”

“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对方是城主，如果开战的话，他一城之主，就算是擅自开战，也没人敢说什么吧？虽然，即使是他的手下因为一时争强好胜导致战争开始，他也不得不背负起这个责任。只是你就不同啦！你在刹罗城里，连个职位都没有。”空华道，“喂，你别瞪我！我说的是实话。当然，我并不是在否认你的实力。只是，你如果使得两城开始战争的话，责任就是你的天背负。依我对他的理解，结果多半是驱逐你。你舍得么？”

“天会驱逐我？哼！”冷霜顿时杀气腾腾的看着空华。

“你认为不会吗？”空华反问，“还是说，你确定他会一直追杀一个他怎么也杀不死的人么？而且，两城开战的话，你认为他还有闲心理会你？”

冷霜微怔。的确，天不会杀他。自从第一次对决之后，天就再也没有与他动过招。无论他如何的挑衅，天都无动于衷。

因为天也知道，他杀不死自己！无论自己受了多么重的伤，哪怕是被分尸或者粉身碎骨，都死不了。

而且，刹罗城和幻影迷城一旦开战，就意味着“界”之中注定的宿命之战拉开了序幕。那时，别说是追杀，天会完完全全的无视自己。

不要！他不要！

天是第一个能够打败自己的人，是第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存在！和他在一起，他不用担心会因为自己一时不小心而死掉。那样的话，很无趣的！

“不过，看你那么喜欢他留下的东西。其实也可以现在和他一战，好逼迫他追杀你。到时候，别说是一道伤痕，几道都可以。”空华说得很无所谓。

步云登月轻轻的笑了起来。他的这个“娘子”阿，总是让他吃惊不已。现在这一招以退为进，成功的说服了桀骜的冷霜。而且，还深深的抓住了冷霜的心理，让他不仅口服，还心服。

“随便你！”冷霜哼了一声，瞬时消失在了原地。

锁链残留的“叮当”，清脆而幽远，像是在发泄主人心中郁结的情绪。

“相公，回去后我要和远之出去玩。”空华得以道。

“嗯嗯！去吧去吧！”步云登月有些无奈而宠溺的笑了笑。

“走吧！”心相对着格外沉默的昔影道。

对面的三个人，一个叫做步云登月，一个叫做冷霜，只有中间的不知。

冷霜这个名字他没有听过，只是在亘古传递下来的传说之中，听过类似的名字。但是，昔影没有在意，更没有多想。毕竟，那年代太过久远了。

至于步云登月，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方才那个冷霜说心相在幻影迷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是心相的双胞弟弟残像。

但是，步云登月表面上虽然并非如此，但实际上，他的地位就与千年前一样，只处于六道轮回之下。

然而，步云登月一切都是迷。迄今为止，无人知晓其实力的深浅，甚至没有人见他与人动过手。

“心相，现在放过他们的话……”

“我知道。”心相打断昔影的话，“但是，城主大人，请您谨记，此地乃是忘川城中界地。您在此的一举一动将会关系到幻影迷城所有生灵的命运。”虽说，与刹罗城一战是在所难免的。可是现在天时地利都不对。

“我知道，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昔影睨了一眼心相。每当心相对他使用敬语的时候，就代表事情的严重性以及心相自身的认真，“心相，如果将他抓走，后果如何？”

心相看向昔影所看之人。

“不知。好的话，战争会在指定的时间开始；坏的话，一切都会提前，然后……”心相顿了顿声，“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改变。轻则，所有生灵的生死轮回被颠覆、重则，‘界’的秩序会因为时间的改变而失去平衡。到最后，可能会引起‘界’的重组。”

昔影皱了皱眉。时间对于“界”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哪怕是一点点的误差，都可以引起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但是，他有一个直觉，一个很强烈的直觉，这个人与当初他们所共视的女子有关，也与残的语言有关。

“心相，想办法将他带走，另外一个人，我来对付。”

“……是！”

话语刚落，昔影手中瞬时出现了一把铁剑。心相慢慢的从怀中拿出念珠，缠绕在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