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

“是吗？那还真是奇妙！”空华感叹，“我说完了，可以走了吗？我真的很困？”空华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们。

“昔影？”心相想了想，看向昔影。

残也是如此。

“嗯，你先去休息。”昔影道。

“真好！多谢昔影城主大人慈悲！”空华激动的一个大鞠躬，而后迅速转身，朝外跑去。

辰枫一直盯着空华，直到空华的身影消失之后，还是看着。

赢诗心情舒服了一些，因为讨厌的人终于走了一个，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不用见到她。但是……

她正想到什么，却见辰枫一脸深思的看着出口。本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你在看什么？”

“……空华……她生气了。”辰枫转过头看着赢诗，眨了眨眼，道。

“她生什么气？”赢诗客套的问。她生气，关她什么事情？

“因为你们怀疑她。”

“她本就让人怀疑。”

“……但是，我总觉得不太一样，和生气。”辰枫疑惑道，“嗯，好像是失望，又好像是灰心……也很像绝望。”

在辰枫说出“空华生气了”之后，心相和残就一直看着她，表情十分复杂，最后连昔影也看着她。

但是，辰枫此刻却没有注意到。她正在思考刚才空华那个平静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空华很难表现出她的真实情绪。怎么说才好？你们认识不久，不太明白。空华哪怕是再痛苦悲伤，表面看起来也是若无其事。”辰枫道，“如果无月在就好了。无月看过空华的记忆，肯定知道一些空华隐藏的事情。”

“无月？我记得，她能够看到的只有痛苦的记忆。”心相看向残。

“是！火红之瞳，只能映射痛苦的记忆。”残道。

“是阿，无月……”

“辰枫。”昔影打断辰枫的话，“她似乎并不喜欢别人谈论她的事情，尤其是在她没有在场的时候。”

“……阿，是阿！谢谢！”辰枫一愣，而后紧张的回道。

“谁知道神兽的弱点？”昔影将话题拉回。

他私心不愿意空华再继续影响残或者心相，即使他知道这根本就没用。但是，能阻止就阻止。虽说空华现在是幻影迷城的人，可他还是无法对空华放心。

残和心相一愣，对昔影如此僵硬的转移话题抱有疑惑。但心念一转，现在不是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

“神兽的弱点，在刚才之前，只有四人知道。你、残、像和我。”心相道。

“嗯，这一点，即使是赢诗也不知道。”残道，“赢诗，不好意思，这个弱点虽然不算是弱点，但仍然是我们必须隐瞒的事情之一。”

“不必道歉，我理解。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赢诗善解人意道。

“如果说，神兽的弱点真的只有我们三人知道的话，就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这一场雪真的只是偶然；第二，有第四个人知道神兽的弱点，并施法降了这一场雪。目的在于……”顿了顿声，昔影扫视了众人一圈，“幻影迷城。”

“幻影迷城从未下过雪，很难相信，这是偶然。”心相道。

“所以，剩下的只有第二种可能。”残道。他并不排除第一种可能，只是第一种可能，真的是微乎其微。

“使用法术让整个幻影迷城都下雪，这样的人，存在吗？”赢诗道。

昔影、心相和残都缄口。

这种人，不可能存在。能够降雪的人，几乎没有。更何况是这种大面积的降雪。

“无奇不有。谁说没有？”辰枫道，“你们之前不是不相信有神明存在吗？但是神明却是真的存在的。那么，能够做到这种事情的人，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赢诗复杂的看着辰枫。一直以为这个女人很笨，但为何在关键的事情，总能看得这么清楚？

装傻？

不，不像。她不是那么复杂的人。但是……

简单即是复杂，反之亦然。这个女人，是不是也适合这一条逻辑？

“有时候，你们就是一根筋到底，将自己的思考都绑死了。这样，根本什么都想不到。”辰枫道。

她曾经也是如此，不管什么都喜欢单方面考虑。但是，几次之后，空华说了她一句。空华的原话是：

你这样就像是只有鸡生蛋，蛋却不能生鸡。

鸡生蛋，蛋生鸡，这个是因果循环的问题。谁也不能断定，究竟先是鸡生了蛋，还是蛋先生了鸡？

她无法否认空华是话，因为她的确总是一端想，却从不考虑另外一方面的可能性。就如同他们一样。

心理学上说，这并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想。人有时候为了逃避或者否认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敢相信自己的事情，思想意识会自动的屏蔽关于那方面的信息。

辰枫的话没有错。

昔影他们的确是不敢承认，而非想不到。

辰枫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但昔影他们却知道。如果说，真的有人能够做到这种事情，那么就意味着幻影迷城随时都有被攻陷的可能。从此以后，世界原本的格局会被打乱。战火，会随时蔓延。

“……这件事暂时商谈到这里。心相，你去支援杀宴，结界务必要修复好，并且，要想办法减低雪对结界的影响。”昔影道。

“嗯，我会尽力。”

“如果有必要，动用他们也可以。”

“……嗯，我知道了。”心相微微闪眼，道。

他们……没想到，居然要动用到他们。

“残，你去找一找关于会使用降雪之术的人的资料。”昔影道。

“嗯。”残点了点头。

“切记，绝对不要去触碰禁忌。”

“放心吧！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对于昔影的警告，残安慰的一笑，并作出了保证。

“影，那我呢？”赢诗问。

“……和辰枫一起，平日有空多出去走走。现在人民会被我一时谎言哄骗，但长久以来，一定会有人察觉异样。”

“嗯，我会安抚好他们的。但是，为什么要和她一起？”赢诗道。

“……多个人多分力。”昔影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借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辰枫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哪怕是她的言灵之唇，却不懂为何让她和赢诗一起。

“那我可以叫上空华吗？”辰枫心中激动无比。

“为什么？”

“为什么？空华一个人带着会寂寞的。步云登月又走了。”

“……”

空华会寂寞？！昔影对于这个问题保留看法。

纵使她会寂寞，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寂寞的！

“怎么，不行吗？”辰枫面露沮丧。

“……随便你！”

久久地，昔影才道。

空华离开地下密室，就直接去了酒家。老板死后，她就寻觅到了另外一家作为常驻点。她在选定地方之后，就丢了一大笔钱买下了角落里靠窗的位置。当然，钱不是她的。

店家见她来了，立刻端上三壶上好的酒，便吩咐其他伙计不要去打扰她。

空华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就是老板虽然依旧是一副爱做生意不做生意的样子，但至少十分的机灵。

她倒了一杯酒，斜倚在窗沿之上，抿着酒杯，酒水浸湿了嘴唇，带来一阵热辣却冰冷的感觉。

窗外的雪铺得越来越厚，鹅毛一般的大雪，飘飘扬扬。一些小孩子在雪地里跑来跑去，灿烂的笑着，玩乐着。

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世界，打雪仗始终是孩子的玩乐之一。几个认识的不认识的，相互揉捏着雪球，去攻击对方。软绵绵的雪球砸在身上，立刻散成点点雪花，从新回归被大雪覆盖的大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