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耳报神乱成一团的时候,苏牧也遭遇到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一种可怕而诡异的毒素,竟然透过老大的记忆转播,直接感染了他的神智。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宛如正在被烈火焚烧,又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和渴望,眼前也是幻觉丛生。
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左右环顾,只见眼前仿佛已经置换了空间,正处身于一片粉色的花海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
偌大的浪漫天地中空无一人,忽然一个娇俏的倩影,从花雨零落的天边款款走来。
这个人越走越近,眨眼就到了跟前,苏牧却惊讶地发现,她赫然是本该留守家中的笑笑!
不过此时的笑笑,又和往日那傲娇霸道的模样截然不同:
只见她身披一条欲遮还羞的旖旎轻纱,窈窕的身姿若隐若现;
媚眼如丝,软语呢喃的樱桃小口,配上她嫣红的俏脸,更是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她脚下迈着轻盈的猫步,每一步走出,都像踏在苏牧的心头。
“笑笑,你……”
苏牧才刚说了一个字,笑笑却一言不发地伸开玉臂,揽住他的脖子。
下一瞬间,她竟是一口就吻了上来!
“唔!”
苏牧的眼睛一下就瞪得滚圆。
极度震惊中,他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然而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变成现实,就忽然被唇齿间玉液琼浆一样的甘甜所打散。
眨眼之间,苏牧的眼神就变得迷惘起来,只记得任凭身体深处的本能复苏,捧着眼前的俏脸,贪婪地索求个不停。
这正是女邪神邪毒的厉害之处:
它根本不以杀敌伤敌为目的,而是挑动你心中最深的欲望,为你编织一个美妙的幻境,让你整个心灵都沉沦在温柔的陷阱中,越陷越深,直到最后堕落深渊还无怨无悔……
不过,正当苏牧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从他背后探出,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拉回了现实世界!
“谁?唔唔唔……”
陡然从幻境从回归,苏牧还没从温柔乡里回过神来。
他只记得自己无端被人搅了雅兴,心头自然大为光火,条件反射地就想抵抗。
可惜的是,他的真实战力,其实连常人的一半都不到。在这双神秘大手面前,更是毫无反抗之力。
从头到尾,他连半个字都没吐出来,就被轻易地拖进了阴影当中……
……
片刻之后,只见一道粉腻的光芒闪过,那个女邪神的身影,出现在了苏牧刚刚站立过的地方。
这时的她,已经披上了一件薄薄的纱裙,但若隐若现间,却更有一种朦胧的诱惑。
她耸动了两下高挺的琼鼻,像是在嗅着什么。
然后,俏脸上蓦地流露出一抹轻嗔薄怒的神色,寒声道,“又是你这个老鬼!天天跑来坏老娘的好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一转眼之后,这个女邪神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又浮起一抹巧笑嫣然地表情。
她望着苏牧消失的方向,舔了舔红唇,妖娆地轻哼道,“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那个小子,早晚都是我的战利品。”
……
混沌的夜色下,苏牧被那双神秘大手的主人拖拽着,在大街小巷中仓惶穿行。
余光所及,他看到死死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双手,表面布满了黑褐色的斑点,像是一个老年人的手,但皮肤却又出奇的光滑紧致,力气也大得不可思议。
两只手分工合作,展现出极高明的擒拿技巧:
一只托住苏牧的下巴,一只紧紧掐住腮帮子,让他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十根修长的手指,更是宛如铁钳,深深嵌进苏牧的皮肉里,不动不痛,但只要稍微反抗一下,立刻痛彻心扉,让他只能跟随着神秘人的脚步奔跑。
多次尝试无效之后,苏牧只得在心里呼唤小财神他们的支援,可惜所有的求救信息,都像石沉大海,根本收不到任何回应。
苏牧终于彻底绝望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就像一张悄然铺开的天罗地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雷霆一击,彻底封住了他所有的反抗途径。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沧桑醇厚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小友不必着急,你的守护灵已经被我镇住了。事急从权,不得已把小友绑来这里,真是抱歉。”
“哈?”苏牧顿时愣住了。
听这意思,这老家伙貌似没有恶意啊……但问题是,你倒是先把哥放开啊!
苏牧又奋力挣扎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是暗示居多了。
神秘老者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是轻轻一叹,“这里应该安全了,朱砂女不会追过来了。”
话音未落,苏牧就感觉到自己脸上的两只手都撤了下去,又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他立刻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只见自己正站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宅院门口。
门前屋檐的阴影里,一个面色红润的方脸老人,正朝着他含笑拱了拱手。
“朱砂女是什么?”
苏牧警惕地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虽然理智已经明白是这个老人救了自己一命,但他还是对美梦的破碎有些耿耿于怀,因此语气也谈不上多好。
“朱砂女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女邪神,江南五通之一,我已经盯了她很多天,可惜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除她。”
老者先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又有些不满地训斥道,“朱砂女的迷梦灵境你竟然都敢以身犯险,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时苏牧才有些尴尬地发现,自己竟然在那个什么迷梦灵境中产生了生理反应,而且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退。
他连忙微微弯了下腰,想掩饰过去,不过这种小动作,可瞒不过对面老者锐利的眼睛。
他不着痕迹地在苏牧某个部位瞟了一眼,宽容地笑了起来,“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啊,老头子理解。”
一句话,顿时让苏牧羞得无地自容。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调整了一下内裤,然后恼羞成怒地问道,“我姑且尊称你一声老爷爷,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存心来看我笑话的啊?”
老者等他摆弄好了一切,才自矜地昂起了头,介绍道,“本人药王后裔,灵医一脉当代宗主,孙福贵。你可以叫我孙老,孙宗主,或者孙老头,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