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调教

“哪个芳芳？”沐剑君不记得这个名字，该不会又是秦风楼里的姑娘吧，也没有这么丑的啊。

芳芳点点头：“沐老板，我记得你。你以前住在秦风楼最喜欢点淑清姑娘弹琴。”

沐剑君连连摆手，叫她别说了。最讨厌被人说住在秦风楼，他也没有住很久，后来宛陵被带走，他立刻回去住了。看着那脏兮兮的样子，一脸嫌弃：“行了，我知道你谁了。”

芳芳不好意思，看着宛陵被沐剑君护在身后，更觉今时不同往日，陆宛陵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呼来喝去的小厨娘了：“我听说陆小姐回了荆州，我就跟过来了。没想到，到了的时候，陆小姐还没回来。我就在这附近等着，总算等到了。”

“你来荆州做什么？”陆宛陵不记得有请她啊。要知道，以前在秦风楼，芳芳出了名的凶悍。这个不准碰，那个不准摸，生怕弄坏了哪个。

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梦梦站了出来，双手互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又被老板娘拎了回去。

宛陵走到树底下，没什么人了，才问她：“大老远的，你找我有事？”

芳芳拍拍身上灰尘，说：“我先前去秦风楼找过你。淑清姑娘，说你回荆州了。我……我当初是瞎了狗眼，不识明珠，对你说话语气重了点。你大人有大量……”

沐剑君受不了她这么墨迹，本来还没什么印象的，说起来就想起来了。这悍妇以前可谓杜大娘的忠犬利爪，没少欺负宛陵。现在这么怂，肯定是吃了什么亏。但是，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直接说有什么事儿吧。没看见我们挺忙的么？”剑君抱着布料。

宛陵真想不起来，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芳芳很为难：“我带着家当来荆州，被人打劫了。这……身上一点银子都没有，都饿了一天了。”

宛陵大概知道了，她过不下去了，才来找自己的。一介女流，又不能去偷去抢。只能厚着脸皮来借钱了。她钱袋子里还有点碎银子，就要摸到的时候，沐剑君说话了。

“你这是要借钱啊？那你怎么还？”这种情况，他见多了。借出去，就别指望还钱了。

芳芳眼看着陆宛陵就要掏钱了，这被打断，基本就没戏了：“我……我就问问，陆小姐你们家缺不缺人手。那个，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你看？”

沐剑君把宛陵往身后一护，冷声一喝：“她们家没什么活儿可以干的。你可以走了。”

芳芳凄凄惨惨地看着陆宛陵：“陆小姐？我真的错了。我你还不知道么？就一张嘴。这嘴真欠。”说着，就抽自己嘴巴。

宛陵看不下去了。真要不管她，也不知道她这样子，天黑了以后睡哪里：“你要来我家当长工，也可以。”

芳芳一阵欣喜。

宛陵警告她：“但是，不能像以前那么凶悍了。骂人，砸东西，鸡毛掸子追着人打的事情，再也不准有了。”

芳芳没想到她真的愿意收留自己，连连点头：“行！小姐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定好好听话。”

宛陵心里发愁。当初芳芳是被安排去伺候青霜的，因为青霜柔弱。谁知道她狗仗人势，青霜在姐妹里混不开，有她的功劳。青霜一诈死，她就没了靠山。再去伺候别的姑娘，竟无一人肯要。

说起来，她流落至此，也有她的份儿。可，芳芳剽悍的性格，怎么感觉就是不舒服。一想到以后要时常面对着这位大嗓门的姐姐，还是日后找机会送走吧。

芳芳想去沐剑君手里帮忙拿布料，苦于一双手灰不溜秋的，也不好意思，只跟在两人身后走着。

沐剑君也感觉得到，宛陵是不大情愿的。多半又是同情心作怪，他忍着。只有她自己受不了，才会改掉多管闲事的毛病。

到沐氏布庄定做衣服的时候，长工们见了沐剑君都低头称呼沐爷。

绣娘过来给宛陵重新量尺寸，笑着说：“一年没见，姑娘长高了一寸。”

宛陵知道，这位绣娘以前一定是跟陆七认识的。一年才长高一寸，也就是说，以后可能都没得长了。才十六岁啊！顺手比一比沐剑君，整整比他矮了大半个脑袋。

沐剑君躲开她手掌：“别跟我比，女孩子长那么高没用。”

宛陵好失望。回头，看了一眼芳芳，既然是家仆，总不能这副模样，随即吩咐：“按照婢女的规格，给她从里到外，做两套衣裳换洗。”

芳芳大喜过望，见绣娘手里握着尺子，便往前走了两步。而人家并没有要给她量尺寸的意思，芳芳恍然，报了一下数儿。

沐剑君看见小人得志就烦心：“从今日起，你便是陆姑娘的婢女了。以前在哪里，做过什么，自己记着就成。”这才让人先领她回去了。

宛陵从未见过他正儿八经的教训人，这沐爷的架子，端的还有模有样。

沐剑君埋怨：“你说你那种人收留着做什么？荆州城那么多乞丐，救济是荆州刺史干的事清，轮不到你小女子。你还欠着我一笔巨款呢。自身难保的家伙，还顾着别人。”

“芳芳人也不坏，只不过以前在建康，她没什么学问，也没什么姿色，自然就学会了一副吃软怕硬的样子。”能一个人来荆州，就说明她很有勇气啊！

宛陵想起来，她还没发问呢，怎么轮到他来责备自己：“你不是跟老朱说，出门五天么？就在街上浪五天啊？还有，给我搬去阁楼做什么？解释清楚。”

沐剑君早就料到：“那可是我绞尽脑汁想到的万全之策。”

“什么？”宛陵记得之前的对策是冰卿避而不见，她只需要招呼一下两位就好么。现在这样的布置，说都不说一下。“你要是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我就去陆宅住囤木材的仓库棚子，也不住你家了。”

“别别别！那茅草棚子只有顶盖。”沐剑君可不敢冻坏她。“你想啊！秦如烟逃婚，去哪里不好，非要来荆州，为什么？因为冰卿在此。你以为，冰卿能躲得过？她能来，就能赖着不走。秦家一看，人在荆州，顺水推舟，找郡主商量给他们订婚。那岂不糟了！秦家早就想要冰卿当上门女婿了，除非……”

秦如烟的确对冰卿有意思，宛陵看得出来：“除非什么？”

元宵节要到了。觉得一年三大节日，元宵节，粽子节，月饼节。天朝子民是多么的爱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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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