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焦头烂额

总共五天的时间，这已经是第三日了。秦如烟的事情还是没有半分的进展，看着秦如烟着急，宛陵比她更着急。得找个机会带她出去，然后告诉她，对，冰卿他人就在沐宅，就是不肯见你。这样对一个怀春少女，似乎太狠心了。

可是，这两个男人对自己何尝不是狠心？说得好听，统一战线，结果呢？一个窝在成衣店里，不肯回家。一个窝在阁楼里，不肯露面。恶人要她一个弱女子去当，没天理啊！

按照秦如烟跟阮冰卿从小一起长到大的情分，绝对不会相信他去当和尚，更不会相信他是断袖。为了劝退她，宛陵也算是寝食难安了。

秦如烟见到宛陵的时候闷闷的，见了个礼，连招呼都不打，就走过去了。

“那个……秦小姐，我带你出门走走吧。”宛陵对着她走开的背影说，“今天冰卿是真的不在。就……不必等了。”

秦如烟一回首，连她都知道她是在等他的。为何，他就是如此冷淡呢？心里一悲，眼眶湿润。

宛陵看她眼睛红红的，多可怜啊！越发觉得自己是。“走！我们去街上买吃的。我跟你说，难过的时候，吃饱了，心情会好很多。”

“陆小姐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秦如烟取出帕子，擦掉眼角若有若无的眼泪。

宛陵伸出胳膊，挽着她，就出门去：“可多了。俗话说得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啊！”

然而，两人才走了几条街，宛陵便觉得秦小姐走路的步子慢了下来。她只好放缓了步伐，等一等大小姐。

看看周围，大街上到处都是卖吃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买家跟小贩为了一文钱讲价，多有生气啊！

宛陵闭上眼睛，鼻子深深吸一口香气，分辨出来是店的方向飘来的：“我呀！空有一颗想瘦的心，奈何一张贪吃的嘴。你说，天底下怎么就有那么多好吃的呢？”

秦如烟不大喜欢市井喧嚣，依旧是闷闷的。

宛陵看见一家饭店：“走！就这家。他们家的汤圆比较好吃。甜甜的芝麻心，还有红豆心。吃饱了，我们再逛逛。”

这边进门，正好撞见韩晨与她母亲在里头一桌子吃饭，还有个陌生大叔，未曾见过。但看晨晨脸色，十分阴郁，宛陵朝她打招呼，她也不搭理。宛陵心想，一定有事，等她母亲走了，再单独问问。

秦如烟只道是她们姐妹闹掰了。前天还一起吃饭，这就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真是善变。

这才坐定，邻桌的一位大叔眼睛总是往这边瞟。

宛陵觉得怪怪的，那位大叔看穿着也不像是寻常百姓，怎么老是盯着她们看呢。

秦如烟已经开始后悔了，更多的是害怕，以前出门都是带着侍卫的。现在孤身在外，万一邻桌是歹人，怎么办？她悄悄跟宛陵说：“那个人总是盯着我们。”

宛陵心里也很忐忑：“别怕。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怎么样。”

店小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汤圆上来：“二位，慢用。”

宛陵干净利落地拿了两双筷子，递给秦如烟一双，自己留下一双。她满足地喝了一口甜汤，才汤圆。身边出现一道高大的身影，中气十足地说：“小七。”

宛陵咬了一口的汤圆，侧脸看了那男子一眼，便是邻桌一直盯着自己的那位大叔。“找我有事？”说完就后悔了。能喊出她小七的，还能是谁？必须是陆家的亲戚啊！可是，除了二叔一家，她根本就不认识其他的亲戚啊！

“我是你堂舅。也忘记了？”他收下蕴怒，沉了一口气，见她没反应，又道：“林恪。”

林恪？宛陵将这名字在脑海里念了三遍，才想起是哪两个字。当初恒言将她的所有亲戚都写了一份表，母亲林晚似乎真的有个堂弟叫林恪。然而外公家人丁稀少，又远在外地，加上母亲去世多年，所以父亲跟外公家基本不怎么来往了。

“想起来了吗？”林恪看她半天不说话，闹得跟他是个假亲戚似的，面子上很挂不住，眉头上的怒气又添了两分。

宛陵看这架势，就是不好惹的亲戚，立即放下筷子起身，执晚辈礼。“想起来了。堂舅到荆州有何贵干？”

林恪看了一眼秦如烟气质优雅。秦如烟也起身，方方地随宛陵同执晚辈礼。林恪问道：“你怎么一个人上街？锦绣呢？”

宛陵难为他，还记得奶娘的名字：“奶娘的坟，昨日迁出宅子。”

“她死了？”林恪多年没来荆州，最近才平迁过来辅佐郡守高阳大人。正准备去陆宅看一眼，没想到锦绣都过世了。陆秉良人在外地，那陆宅也没什么熟人了。

宛陵点头：“诚然。死了好多年了。”

林恪再看她，疏于管教，难怪长成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从建康来的时候，恒言让我捎带了一封书信给你。晚些时候，我派人给你送过去。”

宛陵尽量少说话：“多谢堂舅。”

林恪还是叮嘱：“女孩子家家的，没事少出门闲逛。”

宛陵谨遵长辈教诲：“是。”

林恪看她那装乖的样子，刚才进门的时候可活泼着呢。想一想林晚当初也是见了长辈就怂，便自己气消了。“有事去郡守衙门找我。”

宛陵才不去呢！跟这位堂舅大人又不熟，嘴上还是应付：“是。”

宛陵目送他离开饭店，才一坐下来。难怪父亲不跟他们来往，这派头，简直就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郡守衙门？秦小姐，荆州郡守不是高阳高大人么？”她问秦如烟。

“官员任职，升迁贬谪，都会发通告。没有收到消息，那表示，他还不是郡守。”这种人，秦如烟见的多了，都是仰仗着他人的威风。正经的高官，哪怕是为了在百姓面前的形象，也会做一做谦逊的模样来，才不会气势逼人。

宛陵管不着，就算林家的人当了郡守又怎样？会提拔父亲么？

其实，有时候觉得父亲在南方任职，虽是小官，却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十分自在。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秋澜跟父亲私交深厚，却从来不提拔父亲回到建康的缘由吧。

原先是秦如烟不高兴，现在，宛陵也郁闷了。

晚上的时候，就见到堂舅家仆人过来送信了。秋恒言信中问她，是否愿意让霁月过来伺候。宛陵觉得也好，省的他担心。芳芳二十好几了，看到合适的人家，是要嫁出去的。霁月那丫头倒是挺乖巧的，留在身边，也不错。

自从来了荆州，她就不喜欢那厚厚的桑皮纸，开始尝试以竹子为材料造纸。新近出的纸张，看着还不错，只是都给冰卿用去了。如今要回信，还得上去找他拿。

困了，不过还想再更一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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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