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胜负
宛陵都要哭了，认什么门啊！你爹调任，就是人家安排的，谁该上谁家的门拜见哦。她忍不住又叹气，真能搞事儿。
“不一定哦。赢了的人，才能上门哦。”沐剑君故意气敏儿，他可不认为冰卿会输。
不过这回儿，敏儿不仅不生气，还很开心：“冰卿哥哥的话，就更好啦。上次走的那么着急，这次一定要多住几天。”她又凑上来，悄悄对冰卿说，“胜负没关系的，我们两家住的这么近。”
冰卿中规中矩地坐着，没说话。
宛陵觉得这个丫头自在惯了，到哪里都不拿自己当外人，要是再不给她掂颜色，她真的能无法无天。“你恒言哥哥跟冰卿哥哥都是来做客的，没理由让他们出门送你。敏儿啊，撺掇别人打架，不好。知道吗？”她说话间，伸手拿走冰卿的宝剑。冰卿不给，她一使劲儿扯了过来。“大晚上的比剑，戳伤了谁，都请不到大夫的。这里是我家，以后禁止在家里打架。比试也不行。”
冰卿看着她，似笑非笑。
恒言在她背后说道：“怕输，就算了。”他手握佩剑，看着远方，像个英雄目空一切，孤傲清冷。
“姐姐……”敏儿好委屈，“我们都说好了，十招之内定胜负，就玩一玩而已。大家聚在一起，也没别的游戏玩……”她拉扯着宛陵的袖子撒娇，宛陵不为所动。
冰卿，恒言，沐剑君，乔尘都坐在原位，没有一个人上前说个好话。
“姐姐你讨厌！刚才大家还好好的，现在你一来就都不说话了。”敏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生闷气。按照常理，她都这么明显的生气了，哥哥姐姐们立刻就会过来哄她的，可是她闷哼了好几声，都没人搭理。她悄悄回头，看到宛陵抱着冰卿的剑，还在僵持。跟本就没人看她。
乔尘看这样一直僵着也不行，就建议：“要不明天再比也不迟。大家先回去养精蓄锐，明天分出胜负，赢的人送表小姐回家。诸位……”
“比试是阿陵来之前定的，规矩是阿陵来了以后说的。”沐剑君打断了乔尘的建议，明显现在没有人想退缩。他掰开宛陵的手，“我们彼此尊重一下。反正，早晚都是要出结果的。十招而已，我们大家都看着，谁还能背地里耍阴的不成？”
“非比不可吗？”宛陵想起白天里冰卿说的，“若不是他，便会是我。”她看向冰卿，他还是那么淡定，好像除了昨天跟上次菜地，他从来都是这副不急不慌的模样。他想要的，她很清楚。可是，一定要动手吗？她抱紧怀里的剑，不想交出去。
沐剑君伸手，要她的剑：“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说的再多，还是要一个明确的结果的。”
“我只有一个要求，点到即止，不准伤人。”宛陵看着冰卿，她要他一个肯定。
冰卿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应。
宛陵将剑交给沐剑君，沐剑君信手一抛，飞雪伸手接住。动作简洁又娴熟，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玩惯了兵器的人，宛陵心里有点空。
敏儿欢呼：“哦！终于可以看比剑了。这里地儿太小，我们去前面。”她拉着彩绫先走一步。
恒言带着晚霞、霁月跟着去了。
沐剑君吩咐老朱，多准备几个火把。毕竟，这赌注够大，防止作弊还是有必要的。
宛陵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亮起来七八个火把，如果只是单纯的比剑，她也一定很激动，可现在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终究，她的意见是不重要的，他们只相信他们自己。
她有点发冷，闷咳了两声。
芳芳这就拿来一件披风，给她系上：“小姐，夜里凉。要不，回屋子里去？”
宛陵摇头，她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恒言站在那里，看着冰卿，十招而已，他一定要全力以赴，拿下这个人。不过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弱质书生而已，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强撑着面子罢了。他要他在众人面前，看清楚自己的份量。
冰卿这半个月以来，饭食减半，最严重的时候，只喝了一碗汤水。他紧握手中剑，十招，可千万不要出问题啊！
沐剑君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支竹笛，不停的在手里转圈：“我开始吹的时候，你们就可以开始了。我的曲子停了，表示十招就到了。谁要是不收剑，那就是作弊，直接判输。”
敏儿看着他，半信半疑：“你会吹吗？一边吹，一边数，行不行啊？”
沐剑君不搭理她，直接开始了。
恒言拔剑相向，一剑直逼冰卿心口，又快又狠，像是积攒了无数恨意，只在这一招爆发。冰卿同时拔剑，却是晚了半招，眼看剑尖近身，横剑一挡，偏了他的攻势。恒言只觉得手中的佩剑即将脱手而出，习惯性地握紧了剑柄，却惊觉这样一来，身体更加靠近他，只要他足够机敏，这将是莫大的破绽。
就在他懊悔之际，冰卿退了一步。恒言抓紧机会借势横扫一剑，距离够近，几乎是不留间歇的连续出手，却又被他退后一步，身子以不可能的姿势倒插一剑，躲过他的攻势。看似两招都是在抵挡，却都只守不攻。恒言原本镇定下来，沉心应战的心，又波动了。他，看不起他。
想到这层，他火气更甚，出手不带喘气，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攻击他上下左右，他依旧是险险地避开。每次都差一寸，有时候差一分，可就是伤不到他。
就在他心急的时候，冰卿突发一招，直刺他的眉心，被他侧身挡掉。好险，好快的速度！
宛陵在边上看的心惊胆战，指甲扣着袖子，不敢大声喘气。冰卿，你倒是还手啊！再不还手，就要败了。
恒言大抵知道他擅长守，不擅长攻击，准备就近挑他一剑的时候，他站在那里，收剑了。为什么突然收剑？难道他想故意受伤，博取同情？恒言想不通，剑已经来不及收势了。
“锵！”兵器相撞的悦耳声音。
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看了一部虐文，将人性黑暗面暴露无遗。现在心还是空空的，吃东西也填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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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