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杀人不见血
老爷拉着她赶紧出去：“娘，你身体肯定能长命百岁！她才生完孩子，你就少说两句吧。”
他这就进去抱着女儿，给老夫人看，哄她开心。
老夫人看都不看一眼，朝着屋子里喊：“天知道是哪家的野种带进来的！”
夫人气狠了，朝门外面喊：“我女儿是野种，你儿子就是野男人！都是一个屋檐下，谁都光彩不到哪里去！”
老夫人在府里横惯了，从来没被人这么怼过，气的冲进去，一拐杖甩过来。要不是奴婢们一左一右拉住了，那一拐杖下去，得打成什么样。
夫人气的，趴在床头哭。哭完了，抱着小姐要走。走，又能走哪里去？沈家早就被抄了。想找个人倾诉，他又出门办差去了。
有一次，夫人这边的丫鬟们都被喊走了。
夫人派木香去前面看看，木香就逮着一个送茶水的丫鬟问话：“前面怎么那么热闹？有什么大事？”
那丫鬟说：“老夫人请客。夫人们都带着自己家的小姐，老夫人开心得不得了。今天肯定没空来这边了。”
这摆明了是相看小妾的！
这个家，有一个老的不够，再来一个小的，联起手来，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夫人不说话，一口气把屋子里的砚台砸了，笔架扔了，花瓶也砸了。
老夫人听到消息，就杀过来，指着她鼻子骂她：“你个败家娘们！丧门星！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识好歹的儿媳妇！”
“啊？我们家欠你什么？到底欠你什么！”
“因为你，我儿子娶不成秦小姐。难不成你生不出儿子，还要我们楚家断子绝孙吗？”
“你有本事勾引我儿子，可迷倒不了我老太婆！狐狸精！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老夫人骂人都不带喘气的，唬的下人们都不敢吭声。
正好老爷进院子，听到了，也看到了，就愣在院子门那里。
没有一句反驳吗？
心底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夫人望着老爷，多希望他这个时候能制止一下，可是，并没有……
老爷站了很久，等到老夫人骂累了，走了，才上前抱着夫人，什么也不说。
夫人很淡定地抱着小姐，一声不吭，不哭不笑，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失望透顶的时候，也许是麻木，也许，是彻底的绝望！
老爷命下人收拾好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就出去了。也就那时候，他开始外出喝酒，喝到吐。
老夫人泼辣，大家都习惯了。看见她来了，就避退一边，省的她稍有不顺心，就骂我们，说我们都是狐狸精收买了。
这件事才平息没多久，荆州就来了亲戚。
老爷叫他大哥，不过不是亲大哥。
老夫人可喜欢这位楚大爷了，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往他屋子里送。说是老爷的前途可就指望他了，叫下人们好生伺候。
大爷还是搬出去了。
老夫人又找夫人出气，说白养了她这么个不识好歹的人，总要害死一家人才好。
宛陵递给木香水壶，给她喝口水，歇一口气。
“你家那位亲戚，是认识什么贵人吧？你家老夫人，只是骂人的话，总不能是骂死你家夫人的吧？”
木香连连点头：“陆小姐你怎么猜到的？也是了。你那么聪明。这话，我都不敢跟老爷说。其实，老夫人对夫人也是下过狠手的。”
“有一回儿就在参汤里家里砒霜，不过被厨娘看到了，厨娘吓得不敢动，也不敢告诉老爷。最后悄悄把那一碗倒了，自己挨了骂。老夫人不敢明说，说厨娘手脚不干净，赶走了她。我们才知道这事儿。”
“陆小姐，我们夫人一定是被老夫人害死的。你可要帮她伸冤啊！要是你都不管，她……就真的没人管啦。”
宛陵迟疑。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就是吵架，也不至于自杀。他杀的话，也没仇人啊！杀人，总得有个作案动机吧？
飞雪突然开口：“你这丫鬟，好生不讲理！伸冤不找你家老爷，倒是来找我们小姐。我家小姐又不是官！”
木香被她这么一说，不知道该说什么，愣愣地看着宛陵。
宛陵这次来，就是心里不平，可是真的要是楚老夫人下的黑手，又该怎么办？她心里难受。这个时候，冰卿不在身边，真的有点想他。
她现在知道冰卿的真实身份，自然理解他不愿出面的心情。自己的事情，还得自己动手。
她想起来一个人：“那个能给你家老爷官途的亲戚，叫什么？”
木香道：“楚邵东。我听夫人这么说。”
宛陵心里一凛，该不会是杨沁家的楚邵东吧？名字是挺接近的，没想到真是亲戚。那两口子，当官的瘾大得很！
木香提到那个人就恨的牙痒痒：“他们说话都不准我们在一旁伺候。我是从夫人那儿听来的。说是认得有个建康来的郡主，不想嫁给什么大官，只想找个年纪合适的过日子。他认得郡主，郡主未必认得他！”
宛陵算算，这前后时间还真的差不多。她在开酒楼的时候，楚邵东还特意带着杨沁去道喜，想必是在楚绍南那里知道了什么小道消息，觉得当官有希望。
设想一下，楚邵东想当官，没有人提拔。唯一可以拿出手的楚绍南，已经成婚了。正好楚老夫人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就说动老夫人弄死青霜，好娶郡主过门。这样，他就是大功臣，同时也是掐住老夫人秘密的人。
那么老夫人必定会诚心诚意地帮助他，在郡主那里说好话，来给他尽可能的往上爬。看上去，还真是互惠互利，团结一气的一家人啊！只是牺牲掉一个没有娘家人的媳妇而已。
宛陵就不知道是哪一个郡主了。广陵很小，可建康很大，多的是王爷郡主。王爷家里嫡出的小姐，也都喊郡主呢。
这事儿只要一问楚绍南，就清楚了。可楚绍南分明不想多说的样子，肯定也是知道一些的。
宛陵有了些眉目：“你先回去。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小小年纪没了娘，够可怜的。”
木香恳求：“陆小姐，你能过去看看我家小姐吗？夫人说以前，她生病了就找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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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