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新的线索
老夫人开心，成天想着孙子，日子过得也快。直到夫人生产，生下孙女，她怄了这么久的火气，终于遏制不住了，才开始在家里骂人。
宛陵喝了杯温水：“怎么骂的？”
楚绍南不耐烦：“你这个也要问？”
宛陵放下杯子，有恃无恐。“对呀！你也可以不说，反正你经常不在家。你家下人们，知道的更清楚些。上了公堂，打个几板子，就全招了。知情不报，算包庇吧？”
楚绍南鼻子重重地出气，只要她不告，那其他的，都不算大事。他很艰难地说：“她骂骗子……还有婊子。”
宛陵气的想骂人，这个老妖婆，她记下了！她问：“你也表示赞同？”
楚绍南辩解：“我怎么可能！”
宛陵知道他不会帮腔，也只限于不会帮腔而已。“那你有帮着你夫人正名？维护她的声誉？不用我提醒你吧？她可是姓沈的，沈家人宁折不屈，将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
“我……”楚绍南想起夫人一次又一次悄无声息地抹眼泪。大家都习惯了，吵不过就不吵，什么都不说，让她老人家一个人骂街去。某天夜里，他听到她突然来一句老不死的，问她骂谁，没动静，才知道是讲梦话。
他说不上来，对上陆宛陵那鄙夷的眼神，他更是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卡着格外难受。
他歇了会儿，说：“孩子满月的时候，家里准备了满月酒，请同僚们到家里喝一杯。那时候，我娘很开心的张罗。”
宛陵明白：“那是！又能接待达官贵客了嘛！你不用看我，你继续说。”
楚绍南知道在她眼里，他的母亲就是一个贪图富贵的人，可他无法反驳。那天到了开席的时候，秦家没有来人，郡主也没有来，只送了贺礼。母亲就甩脸色，站在厨房门口，对下人们吼叫：“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我们家的钱是天上掉的，还是大风刮来的啊？买这么多菜，不要钱啊！”
下人们不敢说话，分明都是按照她交代去办的。
夫人在桌上拿了些，给下人吃点。毕竟忙了一天，大家都饿了。
母亲就骂夫人：“一个个都是吃闲饭的！就知道吃吃吃！撑死去投胎啊！”
那天她骂骂咧咧，到了深夜才歇下。
“就这些？”宛陵细想，家庭暴力是会让很多人绝望，可是青霜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孩子会给母亲希望，她至少还有孩子需要她坚强啊！
楚绍南是真的想不起来，家里还有其他什么矛盾了。
冰卿看她一口菜也没吃，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也许事情跟他真的没关系。”
宛陵恰恰相反，觉得就是跟他有莫大的关系！“谁过的好好的寻死啊！肯定是谋杀。在他府里，在他眼皮子底下谋杀。”
横竖就那么大点的范围，谁也跑不掉！
宛陵恶狠狠地瞪着楚绍南的眼睛，就像他就是杀人凶手一样。盯的楚绍南心里发怵。“我没有害她！我没有！”他低吼。
冰卿结账，带着宛陵出来，被小伙计追上来。
飞雪伸手挡住伙计，不让他太靠近少主：“门板的钱给过了，怎么，还有别的事？”
小伙计招呼着他们出来，在门口拐角缩着身子说：“小的知道后来的事。你们是打听县太爷夫人怎么死的吧？不明不白那是客气的说法！都说是给人害死的！”
伙计看他们愿意听，就继续说：“那日明贤郡主来了，也是在我们醉仙楼用饭。郡主嘛！身边带着随从，那都是有身份的人。有个自称县衙的亲戚，他说，县太爷的夫人无媒无聘，让她当丫鬟都是抬举了。他家是长辈说了算，只要老夫人同意，就可以娶郡主。”
“郡主说不认得他，而且已经定亲了。那人就说只是定亲，又不是成亲。郡主骂他泼皮无赖，着下人，打发了出去。结果，没几天县太爷夫人就死了。”
伙计说的绘声绘色：“县太爷夫人的死，八成就是那个无赖干的！县太爷捂着，我们小百姓，不敢明着说。不过，两位胆子真大，直接找县太爷逼问。厉害！”他竖起大拇指。
宛陵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楚家还真的是出人才！楚邵东跟杨沁，还真是坏到一家了。
冰卿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小伙计。
小伙计拿着银子，直接揣怀里，笑呵呵地说：“两位慢走。有空常来！”
冰卿牵着宛陵：“你刚才什么都没吃。现在，饿不饿？”
宛陵脑子昏昏的，摸摸肚子，怎么就不感觉饿呢？肯定是气饱了。
“我回去煮面吃。哎？你今天出门，会不会被人看到？会不会有人找你？”
“你不必担心。我离开洛阳的时候，才十几岁，又瘦又小。十几岁的少年跟二十岁的人比起来，相差很大。那些拿着画像的人，怎么会找得到我。”冰卿看她这么紧张自己，心里其实还是很开心的。
宛陵告诉他：“我今天去给青霜上坟了。”
冰卿说：“我知道。”
宛陵有些感伤：“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可是遇到这么钻营的婆婆，成天受气，哪有什么好日子。”
这是物伤其类了？
冰卿说道：“只有那些闲着无事的人，才会在家里搞事情。成亲以后，我们搬出去住。师父师娘忙着修玄，最多一个怀玉上蹿下跳。你就权当养了只猴子。”
“担心怀玉知道了，小拳头砸你。”宛陵推了他一下。“看得出来，小怀玉是个精明厉害的，哪里就猴子了。”
“她知道？她怎么会知道？你告密？哎！被出卖的感觉啊……”冰卿自己先笑了起来。
宛陵把杀人凶手定在了老太婆跟楚邵东两个人身上。当然，他们能得手，也是跟楚绍南这个不作为的男人有很大关系！
她的心情很沉重，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秦府有两处，郡守老爷住的，是衙门后面配置的宅院。秦家是本地人，另外有老宅，住了其他人。
冰卿带着宛陵拜见秦郡守，走的是衙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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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