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都不专心。”他捧着她脑袋，翻身压下。不等她解释，堵住她的嘴，撬开贝齿。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如此娴熟又轻松，才是之前亲密无间的感觉，又不似之前那么轻柔，好像多了点什么，说不清。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攻震惊。不该是这样！明明是她主动的。她要起来，可身上的人太重。要说重，他手肘撑着，卸掉大部分的重力，也没有整个儿压着她。是腿，大长腿直接锁住她的腰，根本没法翻身。

“乖一点。你这么折腾，被子里热气都散了。”他喘了口气，重新掖好被角。

宛陵很配合，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点好奇。他身边一个贴身伺候的婢女都没有，认识这么久，比自己还宅，更不可能去歌舞坊买花酒喝。那他到底会不会呀？

“你……以前有过女人吗？”她问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合适，“我只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她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紧紧地抱住他。

“你紧张了？”他知道她每次紧张就缩起来，或者抱住自己。刚才不是胆子大的很么？现在知道怕了？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怕。抱住我。怕的话，闭上眼睛。难受了，就喊我。”

宛陵才不怕，只是说不上来的一种莫名，从未有过的感觉，无法形容。害怕吗？也许吧。可是，有什么好怕的。是冰卿啊，他是最温柔的人。可是，她还是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住他。

他能感觉的到她在微微颤抖，也能感受到她的信任。过去的十九年，从未想过对谁负责一生，现在却很担心做的不够好，让她不开心。一点一点的探寻，就算再熟悉躯体构造，看不见，也还是废了些时间。

宛陵吃痛，忍不住低声惊呼：“你轻一点。”眉头紧蹙，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对不起。”他立刻停下，亲了她一下。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稍微动一下，她呼吸节奏就乱。他从未如此为难，第一次生出半途而废的念头，立刻就否定了。她都没放弃，他怎么能放弃。“你坚持一小会儿。”

“嗯！”宛陵咬牙坚持。也不管是被子，还是他的衣裳，揪住了就攥紧在手心。脑子里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希望时间能快一点走。可一下又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她终是忍不住哭了，要是以后每次合房都这么痛苦怎么办啊？她伸手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

冰卿感觉到她在哭，怎么会这样？他心里一惊，伤着了吗？他伸手去摸她的脸蛋，摸到冰凉的泪花，正想说话，却被她张开手臂拥抱住，脸颊贴在他耳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亲了他的侧脸，然后又攥紧他的衣裳了。如果这时候放弃，那就前功尽弃了。他狠下心，坚持到最后。

宛陵看他停下来，本以为就此结束了，松口气。没想到他还能再进一步，感觉身体承受不住，直接松手，推开他肩膀，根本无法撼动。再使力推开他腰，也推不动。

“不要乱动！”他情急之下，喝了一句。下面明明很难受，力量却丝毫没有减弱，他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好。除了忍受，还是忍受，一点都没有师兄们说的那么愉悦。

宛陵吓得，真的不敢再动，只能着急：“你，到底好了没？还要多久？”

冰卿没有法子，只能俯下身子，胡乱的亲吻着。终于等到那股力量像是绷紧了的弓弦，不停地积攒直到最高峰，遏制不住爆发出来，瞬间整个人都冷静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汗，侧身躺在她身边。

宛陵知道此时，才算真的结束了。可身子一点力气都提不上，有种被废了经脉的无奈。不仅没有力气翻身，稍微动一下，都会传来一阵清晰的痛楚。什么洞房花烛夜，一点都不美妙。

“你，还好吧？”最先开口的是冰卿，看她一点精神都没，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了。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太快了？”

宛陵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放心吧。你就算是个内监，我也不会不要你。”她就是有点了然，“期待了那么久的事情，是这个样子。”

他被堵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内监，这个样子，是很失望吧？为什么要把沐剑君送的生日贺礼给丢掉呢。天下根本没有什么水到渠成，不过是布局缜密罢了。真是悔不当初啊！

“你别瞎想了。我喜欢你，是喜欢跟你待在一起，又不是为了那个。哎？你去哪儿？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宛陵看着他掀开被角，背着她系衣带。“我说错了，给你认错，还不行吗？”

“我去叫她们送点热水给你擦洗一下吧。”他不想聊那些，只觉得闷闷的。

重新收拾好以后，宛陵不敢胡扯了，乖乖挨着他睡了。

清早，林夫人驾着马车匆匆赶来。她是背着林恪出来，还得着急赶回去的。

小厮们不敢耽搁，这就去花房传话。

冰卿了解以后，进了房间，撩开纱帐，看着她裹着被子睡得正酣。料想林夫人是为了那张请帖而来，那也不必她亲自下去。

凑巧宛陵这时候醒了，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床沿望着自己：“什么时辰了？”

他说：“还早。你睡吧。”

宛陵闭着眼睛，翻个身，瞌睡又上了头。突然，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谁在外面？”

小厮站在外面走廊上回话说林家夫人过来了，请夫人过去见一面。

宛陵缩在被窝里不肯起，只拿眼珠子等着冰卿：“给舅妈上一壶新茶，再去厨房做点点心，先伺候着。她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还特意跑一趟。”

冰卿什么也不解释，伺候她更衣梳洗，陪着她去厅堂见客。

林夫人客客气气的喝了茶，将宛陵拉到一边：“好好的秋家你不要，跟这个什么也不是的人成亲，你爹要是知道了，怎么得了？”

宛陵余光扫了下什么也不是的人，陪笑道：“舅妈多虑了。父亲早就知道我跟秋家退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