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唇枪舌剑一番,这侍郎才被默许可往袖寒楼内任意探查,若是要前往袖寒楼禁地,需得同行三名袖寒楼弟子。前头解行不知何时站到颜喜笑身旁,用手肘捅了捅她肩膀,“你怎么看?”
“我看,与我无关,还能怎么看。”她皱起鼻子,外头已经大亮,众人还是一副被夜半惊醒的模样,这背月老人见状才开了口,“袖寒楼遭了贼各位都是知道的,此事已交由侍郎大人查探,各位好汉清白的自然不怕,这几日留在此处,袖寒楼自当好好招待。”话毕,一双三角眼转到那青年身上,“侍郎大人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多谢老前辈,在下只是望各位在为查探道那丢失的东西动向之前,还请不要离开这围龙屋。”这话里意思明显的很,便是将在场众人当做贼了。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手持铁鞭的男子粗声粗气道,“老太太,俺素来是个直肠子,有什么便说什么,只是俺想问问了,这鹰孙是将我等都当做了嫌烦,那老太太可不曾怀疑过这两人?”这点倒是问出了在场几人心中所想,目光落到那人身上,心道,铁鞭猿朱九常,素来以一双铁鞭同广交天下人的爽利闻名,就是这人出生是个卖猪肉的贩子,大字不识一个,能想到这点,是个粗中有细的。
那背月老人倒是拦下了还想上前说话的小判官开了口,“这丢失物什对袖寒楼来说是珍宝,对这两位大人来说便是命,老身不便多说,就这句解释,若是要在问”她一双断手从袖口探出,里头五根乌金色的丝线发亮,她却是狠戾的扫视,只听一声重响,那朱九常手里一双铁鞭滚落地上,他却是双目暴突的拍打颈间。
本来还懒散众人察觉了杀意和一丝弥漫起来的血气,心里一紧,手朝着腰间或怀里武器摸去,却始终不敢亮出兵器——江湖规矩,亮了兵器,寓意挑衅,需得打上一场,才不负亮兵之行。颜喜笑见解行将抱青握得死紧,是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那朱九常还是倒了地,颈间缠了几圈青紫。今日之后,江湖再无铁鞭猿朱九常。
颜喜笑素来多话的嘴更是闭的死紧,到了危急关头,她光凭一张嘴是救不回来人的,尤其是遇上前头还谈笑风生,后脚就杀意迸现,喜怒无常的老者。
好几个紫衣弟子将朱九常的尸身带了下去,他一双铁鞭自然也被收缴了去,她在转眼去看,那方才还痛老太太唇枪舌剑的青年侍郎却是面色铁青: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朝廷人面前杀人,看似是为他解围,实则是狠狠落了他面子,这侍郎心里梗着口气,半天出不来。
背月老人好像出了口气,面色舒坦多了,就像方才不过随意抬手,而不是杀了一人一般,“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咳在下需得前往案发地点探查一番,回到中堂之后才好询问各位,请老太太行个方便。”他说完后还是行了一礼,这态度才比方才恳切的多,看的边上黑脸大汉眉头一皱,那徐文更是要乐出声来。背月老人抬了眼皮,示意小判官前去,这一颔首,三人才离了中堂。
留下二十来人,皆是面带倦色,本就疲软的气氛,更是因为方才背月出手气氛一时冷凝,老太太年纪大,最不喜这种气氛,只是抬了抬下巴,“诸位也疲惫了,都散了吧,雁儿。”
毒夜叉因着方才老者出手低眉顺目恭顺的很,闻言更是心领神会的点头道,“老祖宗且去梳理精神些吧,雁儿定不会让侠士们觉得袖寒楼招呼不周。”那鹤发老人这才点头。待众人目送老者出门,那毒夜叉又道,“束宝阁有段路,一来一回需得时间,在侍郎大人回来前,这二十位弟子会送各位回房,若是要出门,需得和弟子们讲一声”
“真是难受!我等不过来贺礼,卷入这劳什子破事便也算了,还要被人监视着,这般难受,我待不住了!”说话的是昨日那飞琼宫女弟子,她手握一把长剑,上纹饰精美,这剑如其人,她亦是一副娇美模样。
毒夜叉刚抬袖,一旁着青衣,更为年长些的女弟子喊了声小心,伸手去扯自家师妹的衣袖,长剑并未出鞘,却听好几声金铁碰撞声,“老祖宗说了,诸位不得离去,若有违者,照杀无赦,姑娘生的这般好,可莫要香消玉殒了,可是会令人心疼的很呢!”
“放肆!袖寒楼莫不是要同飞琼宫为敌之意,敢攻击我门内弟子。”前头那青山姑娘皱起眉,一声冷喝剑指毒夜叉。
“雁儿哪儿敢呢只是飞琼宫弟子也不知欢无计欢喜宫主如何教的,对一派掌门的话置若罔闻,这不是不把我家老祖宗放在眼里吗?”毒夜叉这帽子越扣越大,素来鲜少离宫的几个小姑娘家怎么是她的对手,不一会儿便出不了声,倒是那徐文一声冷哼,“好一出闹剧,既然能回访歇息,我还看你们吵嘴,吵得我头都疼了。”
说罢也不看毒夜叉连幕离都挡不住的阴森同飞琼宫女弟子满眼愤愤,招了一目瞪口呆的男弟子,“看什么,还不领路,我困得很呢。”颜喜笑缩了缩肩,又是爽快又是疑惑,这徐文,怎的这般熟悉?
这头闹剧才散场,那边围龙屋下堂中便是早早离了中堂的侍郎、壮武将军,同小判官三人,小判官离了有两仗远,斜着眼睛瞧着两鹰孙嘀咕,是不耐又是厌烦。
那白面的侍郎才将一五彩流苏锦囊交付壮武将军手里,嘱咐道,“将军是明白人,朝堂上党争远不及这一封信去路的重要,莫要管还在打听消息各方,速换边防。”
那黑脸大汉捏紧手里东西,又是郑重的放入怀里,半响皱眉问道,“不用去信苟家?”
那白面侍郎摇了摇头,“朝洛山庄太大了,牵扯之深,早已不能是一个江湖势力可言了。除却苟清义,真正忠义勇武之人,许是在早年战场上,都没了吧。”
他话里隐喻许多,最后才道,“定要亲手交到怀化大将军手里,不能假手于人,这庙堂当中,不是二皇子顺王的人便是六皇子承王的人,东宫一日无主,心系党争之人一日不休,追名逐利的多,何曾有人记得身为士子时所言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爱看小说的你,怎能不关注这个公众号,v信搜索:rdww444或热度网文,一起畅聊网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