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芊芊深知在这个城市，没钱寸步难行，像她这样的情况，存点零花钱很不容易，偏偏还让她遇到一个黑心的班主任。

“好想毕业，好想离开这里。”顾芊芊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

她在九霄城留下的记忆，除了两位师父，剩下的都只有悲伤和委屈。

“噗通……”

顾芊芊停下脚步，这什么声音？

她竖起耳朵，呼呼风声掩盖了一切，没有听见任何声音。

顾芊芊站在原地，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批发市场，她记得在批发市场附近有一个人工湖，水挺深的，听说还淹死过人。

“对了，刚才那声音像是有人落水了，该不会是谁掉湖里了吧？”顾芊芊想到这里，赶紧往人工湖方向走去。

“青哥，这女的应该歇气了。”

湖岸边的一角，一名探头探脑的灰衣男不停地扫视四周，这里是监控死角，拍不到。

被叫做青哥的中年男人动手扯了扯手中的绳子，另一头绑着的人没有挣扎。

“啧啧啧，曾经让人闻风丧胆的金牌杀手，如今死得这么惨，真是可怜。”其实他应该将这个女人带回总部好好折磨，但是见到她的那一刻，往日积累的怨恨让他下手不自觉重了些。

“青哥，天快亮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灰衣男将地上带血的匕首捡起，这个女人身中数刀，现在这么冷的天气又被丢进湖里，应该是死绝了。

“嗯。”中年男人将照明灯夹在胳肢窝，然后夺过灰衣男手中的匕首，将绳子割断，垂眸，他瞧见地上闪着亮光的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大哥两个字。

中年男人无声冷笑，大哥？

别说是大哥，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弯腰捡起手机，关了机，这上面有他的指纹，他才不会傻到给警方留下证据。

中年男子将手机捡起，和麻绳一并塞进了口袋，至于匕首，则是扔给了另一名高个子。

“青哥，有人过来了。”灰衣男指了指斜对面的出口，“好像只有一个人。”

中年男子赶紧将照明灯关掉，低声道：“咱们走。”

“是。”

“是。”

朦胧的雾色中，顾芊芊隐约看见几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湖边不知道在做什么，还听见他们在骂骂咧咧。

可是等她来到湖边，却空无一人，她突然停下脚步，她感觉鞋底踩到了一种滑滑的液体，黑暗中的顾芊芊看不清，其实她脚下的是一大滩血。

顾芊芊往湖面张望了一圈，四周十分安静，不像是有人落水了。

还是，她来晚了？

“应该是我听错了，还是赶紧去市场买菜，然后去桃竹林做饭给两位师父道歉吧。”

顾芊芊刚离开不久，湖中冒出一串水泡，周若涵吐出一口混合着血的湖水，伤口的疼痛已经让她麻木了，冰冷的湖水冻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她吃力地想往湖岸游，可是她的身子却不听使唤地往下沉。

刚才她好像听见芊芊的声音，是临死前出现幻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