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没有，”乔睛就是不看钟度，任凭后者扭来扭去地追随自己的眼神：“就是公司一堆破事。本来以为那帮人该消停了，现在袁一航出现，那就不知道又要掀起什么妖风了。”

钟度还是不信，可巧柳尔尔来了，这回也怪，只他一个人，钟度立马扑过去拉住他：“说人话行不行？”

柳尔尔被她弄了个莫名其妙：“大姐你哪位？！我不跟不熟的半秃搭讪。”

钟度一巴掌差点拍到柳尔尔脑门上：“说谁半秃这最潮发型你这土老帽别一开口就丢人现眼地卖弄自己没有审美观行不行？！”

柳尔尔推开她向里走：“老野你怎么回事？！现在开店的水准有点下降得厉害？！怎么什么人都能进来吃饭了？！b格还要不要的？”

牛野在厨房里很明智的充耳不闻。

乔睛站起来：“头都大了，你俩慢慢练，我帮老野去。”

柳尔尔正想说你别走，领口一紧整个人向后仰去：“我跟你说话呢你往哪儿跑？！”

钟度咬牙切齿，柳尔尔愁眉苦脸：“蜘蛛精你能不能别这么缠人？！我饿死了别妨碍我补充蛋白质！”

钟度冷笑：“你再不老实跟我放料，小心我打出你的蛋白质！”

柳尔尔叹气：“度哥，你又招惹谁了？哦不对，谁又招惹你了？”

“贵公司招惹我了！”钟度怒气冲天：“我跟乔乔的关系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老铁都嫌远了！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多照顾她一点看同学面上！你耳朵是不是长天上去听不到？！要不要下回见着你姐你哥你爹妈的面，也在他们面前给你放几贴料？！”

柳尔尔哼了一声：“得了大姐！咱俩半斤八两的谁放谁的料啊？！别以为你工作室开起来又接了方若音的单就牛气上天了！你家那好基友，要不是因为方若音回来，还没这么多事呢！你的意思我全明白，问峰顶基金是不是？！那就是方若音自己捣鼓起来的！她跟投行老大关系不错，又肯自己带资，点谁负责不是分分钟的事？！”

钟度错愕惊异地看着柳尔尔：“你意思袁大头是方若音故意弄进来的？！为什么？！她跟乔乔有仇？！不能够啊？！她们根本没打过交道啊！”

柳尔尔斜眼看她，鄙夷地笑：“你这什么记性啊！上回在你家乔乔当面给方若音下不来台的事，这么快就忘了？”

钟度哦了一声，很意外地看着柳尔尔：：“不过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柳尔尔大咧咧地将手抱在胸前：“柳公子我是什么人？！告诉吧你，这事是方若音自己说出来的，有一回在投行开会，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到乔乔，说小丫头才气怎么样不知道，人倒挺高傲，人事部有个嘴快的就说我们这儿有位精算师的太太好像也叫这个名字，两下里一合计，什么都出来了。”

钟度简直理解不能：“这也太小心眼了吧？就因为乔乔没给她看手稿就要这样整人？再说了乔乔那是休息时画来玩的，难道她写的日记也得对方若音双手呈上才行吗？这姓方的简直有病，不行，下回见着我得提醒提醒她，有病得早治，不然必将贻害人间。”

柳尔尔笑眯眯地：“得了吧你现在还能说方若音不好？不过她也是个能人，能一面哄得你帮她做事，一面打击你好基友，实在有本事。哎记得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老铁？要不然你别做方若音这单生意，或者在她墙上糊牛大便，也算给乔乔出口气，怎么样？！我这主意算白送你的，看校友情面上，就不收你金点子费了哈！”

钟度一拳头抡过去，柳尔尔身手敏捷地让了。

听着外头闹哄哄，乔睛又好笑又好气，帮着牛野锤肉，边摇头边道：“度哥这脾气，碰上柳尔尔这号的也就没辙了。”

牛野转过头来看她：“你刚才说一半留一半，是为什么？”

乔睛一愣，没想到牛野人在厨房，却什么都收进了耳朵里，就连自己瞒着钟度的事，他也看出来了。

当下只好讪讪地笑：“老野你背后长眼睛了？真是手眼通天哪！”

牛野淡淡地笑：“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可能我这人过于敏感，如果问得不对，你也可以不回答。”

乔睛顿了一顿，拿着肉锤的手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咚地一声，砸得案板晃了几晃，随即又高高举起，在空中迟疑片刻，却是轻轻放下了。

乔睛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实话她跟牛野不过几个月的交情，可经历了劝回小曲的事之后，就认为对方是个极可信任的人了。

“你问得很对，有些事，”乔睛犹豫再三：“我确实不太方便跟度哥讲。对了老野，你觉不觉得，度哥他好像喜欢上什么人了？”

牛野当然知道她在试探自己，于是笑道：“度哥的事我不知道，不过她能喜欢上什么人也是好事，省得整天咋咋呼呼。”

乔睛对这个观点当然极之认同，可麻烦的是，度哥喜欢的对象，有点问题。

“你也知道，”乔睛逐字逐句地斟酌着：“度哥是要么不动心，动起来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

牛野敏锐地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度哥她一定会撞墙吗？”

乔睛怔住，看着牛野瞬间说不出话。

他怎么能这么快就领会到自己的意思？！难道是自己说得太明显了吗？

也许是看出乔睛的慌张，牛野的语气马上柔和下来：“我明白，你是为她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不过度哥这个人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受伤的，尤其，还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守在她身边。”

乔睛苦笑。

正是最后一点让她悬心。

当然她希望是自己过虑了，可隐隐的不安再加上在公司听到的闲话……

牛野看着她思路漂远，几不可察地摇摇头。

刚才的话与其说是为了让她安心，倒不如是宽慰自己。

钟度什么情况牛野不太清楚，可眼前这位拧巴小姐身上的变化，他却是很明显能感觉得出来。

不知是不是隔了一周后再见，她比刚见面时，眼神更坚定了，初出社会时那种特有的迟疑和怯意，几乎已经退得干干净净。

很难说，这是因为婚姻遇礁，还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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