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靠在椅背上,陷入沉思,空姐几次从他身边走过,视线无不若有似无,从他脸上掠过。
方氏珠宝总裁,方氏家族唯一继承人,这些一向在偶像剧里出现的男主头衔,无一不被他收纳囊中,其实除去这些外(zhong)在(yao)的身份之外,只看颜值和身材,也足以吸引女人的眼神了。
可惜,这是个属性为冰的男人。
当然了,空姐失望之余,也能理解,人家总裁,多少大事等着他决定,当然没空东张西望等着接受粉丝们崇拜的眼光。
不过,如果她知道方维此刻在想什么,恐怕是要真的失望了。
自己是不是改做些改变?在这个女人面前?!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冷冰冰地没有人情味了?
方维莫名苦恼。
原本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变得有些棘手。
什么叫示好?该怎么做?
“您的咖啡冷了,要不要我帮您换一杯?”
空姐忽然的打搅,让方维一下蹙紧眉头,本能地转身,第一时间,先看了乔睛一眼。
小姑娘戴着耳机,正自得其乐中。
“不要。”方维冷淡地丢下两个眼,视线继续回到正前方。
空姐讪讪地走开。
接下来的时间,乔睛看视频,方维沉默,不过谁也没觉得尴尬,倒是有些舒服的感觉,好像,是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好的陪伴,就是不说话,也能感觉到对方在自己身边。
飞机停稳后,乔睛拎着包正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什么:“方总,”她抬起头,微笑:“再见。”
方维的习惯是等人都走完再下,他极不喜欢人挤挤排队鱼贯而出的感觉,因此当乔睛跟他说再见时,不免有些意外。
似乎,她也应该陪着他,一起最后落机。
“你要走?”他深邃俊朗的容颜含着不解:“现在?”
乔睛奇怪了。
现在不走什么时候走?难道还跟着飞机回去不成?
“哦,您要等司机是吧?好的,那我先走了,”乔睛斟酌下词句,明天公司见?不好不好,自己哪里见得着总裁?还是再见合适。于是。。。
“再见。”乔睛背上自己的包,将那两个字又说一遍,腿脚已经向外迈出去了。
“你等一等,”方维终于忍不住了:“等一下再走。”
等一下?为什么?!
乔睛又大又圆又黑的眸子,紧紧盯住方维。
敞开的舱门前,空姐们一脸假笑。
怎么回事?您二位走还是不走?
“你,”方维脑子飞快转动中:“我有件事要问你,等一下。”
好么,飞机才停在a市的地面上,我还没呼吸到a市的空气呢,方总您这么快就恢复公事公办的架势啦!
得!人在屋檐下,没折,谁让我是他下属呢?
乔睛只得又坐了下去。
一飞机的人都走完了,乔睛还是没等到方维问出那个延误落地的问题,手机里钟度发来的消息已经有几十条之多,提示灯闪个没完了。
方维将笔记本电脑收进包里,平心静气地站了起来:“女士优先,请。”
乔睛犹豫了一下:“方总,您是不是忘了?刚才您说,有事问我?”
“哦,”方维声音很轻很哑,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只是想提醒你,出了公司,别叫我方总。”
神马?!
就这?!
乔睛还没反应过来,方维右手已经伸出来,贴着她的腰线,示意她:“走吧。”
毫无预警的触碰。
方维本意是请乔睛先走,可没想到,意外地碰到了她的身体。
入手瞬间,他的心头迸出阵阵沉静而愉悦的激荡,动静过大,方维竟有些脸红!
乔睛的身体亦微微一颤,本能地,逃也似向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通道,乔睛的速度还是很快,拐弯时,方维在背后叫住她:“错了,是这边,6号转轮。”
对了还要拿行李。
一想到这,乔睛的心情瞬间沉重下来。
好几大包啊!
她马上开始搜寻行李车的踪迹,没想到眼珠才开始转动,方维已经轻轻送过一辆来。
“谢谢。”乔睛心想他什么时候想到要拿这个的?看他出行好像只有一只小包,应该不用推车的。
方维很自然地指给她看:“从这边下楼梯,离6号最近。”
乔睛一向是个极度缺乏方向感的人,从前出门依赖袁一航,他在前面走,自己跟着就行,现在却发现,还有一种更好的形式。
就是有人指示,且与你并肩而行。
既不会让你匆忙中有种跟班的错觉,也不会红头涨脑地生怕自己被丢了。
到6号时,转轮刚刚开始向外送行李,很幸运的,第一批里头几只就是乔睛的,也许是因为值机太晚,行李最后上机,反成了第一批下来的。
乔睛还没来得及上前,方维已经很快地替她拎了下来,几只箱子又重又大,瞬间塞满了行李车。
乔睛不好意思再麻烦他,现在回到a市,又经历了刚才下机事件,她很自觉地将身份转为对方下属。
“方总,您有事先走吧,我自己来就行。”说着,她推了下车,然后,咧了下嘴。
我去!
还真是重!
方维脱下西服,很随意地担在她的箱子上,挽起袖子,不经意露出上臂肌肉紧实的线条轮廓。
“还是我来比较合适。”
说完,不容乔睛推辞,他已经先推着车,走到前头了。可是西服不太听话,才走几步,就华丽丽地,滑落在地。
“你坐上去,替我抱着西服。”趁乔睛捡衣服时,方维忽然有个主意。
“啊?”乔睛的嘴张得能看见里头的扁桃体了:“不行不行!”待反应过来后,顿时头摇手摆。
“我就这么替您拿着,不用坐车不用坐车!”
你推我坐?!像什么样?!
热恋中的情侣……么?
莫名想到这几个字,乔睛的神经瞬间绷紧到发抽。
“你走得太慢,我不习惯随时回身检查。”方维却坚持。
他不愿她留在自己背后,有种可能丢了她的危险,他认为这样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