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父亲先前多次为儿子求娶宛葶,江家都不曾答应过,宛葶也不曾松口答应过,一直到华容公主点了头,他们才得以松口同意,您以为,宛葶有多看重儿子?在她心里,她的家人,她的这位当了公主的嫂子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位公主之所以能够当上公主,岂非不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李琅吟继续的道。
李夫人一听他说到这里,便是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华容公主能让江宛葶嫁给李家,便也能搅和的这桩婚事散掉!
如今的江家,有这个财力,也有这个权势这样做!
江家是完全不惧怕李家会如何对待江宛葶的,反正真正的对她不好,将她带回家里便是,即使和离了,也照样会有许多人为了江家的权势求娶她,并且善待她。
但若是李家真的对江宛葶不好,那李家可就要倒霉了。
李夫人想想便是后怕,不由得说道:“我待宛葶也是如亲女儿一般,没想过要苛待她的……”
李琅吟看着她:“那么,究竟是谁在母亲跟前嚼舌头,说这些子话,母亲,这个人就不能再继续留在您身边做事了。”
李夫人略一沉吟,便是明白过来的点了点头:“放心,我会处理这事的,以后你且跟宛葶好好过日子!咱们李家不攀比权势,在为娘的心目中,自然是你们夫妻两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是最重要的。”
“母亲能想明白就好。”李琅吟立时一笑。
“还有你立的那些规矩……是宛葶不愿意你收通房?”李夫人仍是有几分不太死心的,想要问个清楚。
“母亲,不是宛葶说的,而是我自己这样想的,您儿子是真的很爱她,不想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通房什么的,生出来的儿子也是庶出,何必呢?只要宛葶给我生一对儿女,我便也满足了。”李琅吟有些无奈的道。
“好,好,我知道了。唉,你爹要是有你这个觉悟,我也不至于……唉,不说了,你放心,你是我的儿子,你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为娘自然会帮你的!”李夫人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那就多谢母亲成全理解了,我就知道,我的母亲是这世上最通晓情理、最明智睿达的女子!”李琅吟起身,走到李夫人面前,像小时候那样缠着他。
“就你嘴甜会哄我!”李夫人则是一点他脑门,笑的极为的高兴。
当晚,李夫人就找了理由,把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婆子,给打发走了。
这事,不明白的人议论几句。
而明眼人则是都看在眼里,自此好一段时间,不敢有人再对二房的新婚夫妇嚼舌根了。
大房也是听说了这个事情。
李琅临觉得李夫人简直小题大做。
只有大房的少夫人柳氏悄悄地沉默在一旁心中苦涩的羡慕不已,若是早先时候李琅临有他弟弟李琅吟这样的决心和真情,她又何苦让那几个通房在自己面前得宠?
不过自此之后,江宛葶便是更加尽心的侍奉公婆,一家人倒真的也过的极为的和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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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宛葶已经顺顺当当的出嫁,并且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
接下来将军府最要紧的是,就是他们家大将军和华容公主的婚事了。
两人的婚事可以说,就在眼前。
这时候,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长公主便是多次私下约见江津遥,都被拒绝,长公主恼怒不已却不敢发作,毕竟她的身份敏感,私下约见朝臣若是被闹大了,第二天必定会受到弹劾。
而陈容这边,任何不认识的想要私下约见,也是被她拒绝的十分干脆。
且她每一次出行,身边都有墨香墨意,还有另外十几个身手不凡的护卫时刻跟随着,让人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
但眼看着两人都是滴水不漏的,婚礼一天天的临近,也实在是令人不甘心!
长公主甚至还把主意,打到了李家。
若是李家肯搭把手,宴请江津遥和华容公主,华容公主必定不会对李家设防,无论实施什么肮脏的计划,都绝对能够得手。
然而,长公主的亲信去找李琅吟,李琅吟当即便打了个太极拒绝掉。
长公主又派德高望重的朝臣,去找李员外,李员外乃人精中的人精,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最后,长公主没有办法,派了亲信找上了李府大房的李琅临,另外又牵线搭桥的,找上了大房的少夫人柳氏,两边游说的,希望能够在李家举办一个宴会,将各大世家的人都请到府上一聚,如此也是能够给李家结交人脉的机会。
两人听了,都觉得十分好。
然而刚一对李员外提出来,都没提是有人向他们提出的建议,便被李员外和李夫人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一顿。
骂完了,两人觉得委屈。
李员外和李夫人只好又向两人说道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听牵扯到朝堂之争,李琅临便是吓得冷汗不已,当即清醒过来的认错:“父亲,母亲,是儿子急功近利,见识短浅,想岔了……”
“儿媳妇也知道错了。”柳氏亦是后怕不已。
见到两人如此态度,李员外和李夫人才是放下心来,但还是嘱咐道:“记住,朝堂之争,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碰的了的!咱们这样的人家,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喽啰炮灰都不够当的!你们若是真的参与进去,咱们李家,至少你们这一房,是保不住了!”
李琅临当即汗如雨下:“夫妻,母亲,儿子真的知道错了,您放心,儿子不会愧对您多年的教诲的。”
他多番保证,李员外和李夫人又交待了一些事情,才是放他们走了。
然而回去之后,柳氏便是有几分不忿:“真有这么厉害?只是请一些客人,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是咱们自己的人,能出什么乱子?”
李琅临一听她这么说,便是一眼锐利的目光看过去。
柳氏当即噤若寒蝉,面上几分楚楚可怜。
李琅临见此,又生出几分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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