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跟紫铃商量一下吧,这一次的事情是你做的不对,好好哄哄她,她那么爱你,一定会原谅你,带着她出去见识见识外头的天地吧,这京城乱的很,一直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公主,你我再怎么说,也有着主仆的情谊,你就不能留我到你大婚之后吗?这府里的事情平时都是我在管着我,大婚在即,我若是这时候走了,府里的事情谁来管?”唐河仍是绞尽脑汁的,想要再留在这里待上一阵子。
就算真的要走。
他也要亲眼看着她出嫁,看着她过的幸福了,才能放心的离开。
然而,陈容却只是摇头:“没有必要了,你今天去找紫铃商量一下,看看是去西域还是哪里,收拾好东西,明日我送你出府。”
“公主!”唐河猛地抬起头来,似乎不相信陈容这么说,“你当真如此心狠要在此时赶我走?”
“是不是赶你走,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陈容不愿意就此事多谈,面上早已敛起了方才的那几分笑意,冷然的望着他,“更何况,我是主,你是仆,我便是真的心狠了,又如何?”
唐河闻言始终都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而陈容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松动。
半晌之后,唐河重新低下头去:“是,我知道了。”
说罢,脚步犹豫的一动,继而利落的转身走了。
他一走出房间,外头墨香墨意赶紧进来伺候,一走过来便见到陈容正垂首扶额坐在桌前,闭着眸子,看起来身心俱疲的样子,不由担心的道:“公主……唐大哥他……”
“他明日就会离开公主府,府里最近的事情,就要你们两个和张嬷嬷、李嬷嬷一起,暂时多多费心一些了。”陈容睁开眼睛,语气平静的道。
“公主……”墨意看着陈容微微泛红的眸子,不由得一阵想哭。
“公主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府里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的!”墨香赶紧的说道。
“好,你们两个先下去了。”陈容轻轻说道。
“是,公主,您好好休息休息吧……”墨香跟墨意说着,互看一眼,一起出去了。
两人脚步轻轻,小心翼翼的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一听到那房门关上的声音,陈容便是一声叹息,一滴清透的泪珠低落下来。
外头。
墨香和墨意走的远了,墨意才是哽咽的说道:“公主刚刚都哭了……真不明白为什么紫铃姐非要跟公主置气,难道她的这条命不是公主救的吗?什么情情爱爱,难道不是救命之恩更重?还有唐大哥,竟然连公主都敢肖想……”
“好了。”墨香赶紧止住她的嘴,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才是拉着她的手说道,“只要咱们一心一意的伺候公主,报答公主,旁人的事情咱们管不了,咱们管好跟公主有关的事情就好了,以后唐河和紫铃姐这两个人,若非公主问起了,咱们就不要再在公主面前提起了。”
“我不明白,公主明明就是很在意唐大哥的……为什么还要让唐大哥走啊……”墨意擦着眼泪,无法理解。
“公主本就是个看重情义之人,一定也很不舍得唐大哥离去,但我想,她一定也是为了唐大哥好才这样决定的,好了,你别哭了,赶紧擦擦眼泪去找李嬷嬷和刘嬷嬷去,晚点还要去看看紫铃姐呢。”墨香劝说着。
两人说着,一起去了李嬷嬷和刘嬷嬷商量府里以后管事的事情。
而在两人走后,唐河从一旁的假山里走出来,盯着陈容的房间,满眼都是复杂的情绪。
他不想回去面对紫铃无休止的质问。
无处可去就躺在假山石后面,望着陈容的房间发呆,没想到却听到墨香墨意的话……
她哭了吗?
是因为舍不得他而哭的吗?
唐河遥望着陈容的房间,久久的出神。
等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转身,便见到紫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正站在那里凝望着他。
她来了多久?看了多久?
事到如今,好像的确隐瞒不下去什么了,也没有必要继续这样做。
唐河迈动步子,走到紫铃身边时,只一下停顿:“我们回房谈谈。”
说完,便率先往前走去了。
紫铃只觉得浑身冰冷,自从从国舅府回来,她每一天都仿佛从不认识唐河,他不再是过去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而是一腔心思深沉的叫她完全猜不透。
过去她自以为她是了解他的,知道他心中所想。
可现在才明白,那不过是他故意展现出来的假象罢了。
紫铃跟着提步,走在他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起回了房间。
此时,唐河随意的坐在桌旁,倒了两杯茶水,一杯往紫铃面前一推,看着她坐下之后,才是说道:“我决定离开公主府了,你要是愿意继续跟着我,我便娶你,你若是耿耿于怀我对公主的感情,那就随你的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呵。”紫铃一声轻嘲,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面前这个男人,“你这么说,是承认你心中真正爱的人,是公主了?”
“没什么所谓的爱不爱的,不过你既然最近一直追问这些无聊的问题,那我可以告诉你,当初在孟城遇到你,我便知道那都是一场骗局,我听到了周夫人要你杀我的话。”唐河直视着紫铃,眼见着她因为自己这番话而脸色一下惨白起来,继续的说道,“所以,我也曾经想过,你若是敢对公主不利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
紫铃只感觉从手到脚,浑身都是冰冷彻骨了。
她很快的便泪流满面,却又无可辩解。
一直以来,以为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以为他是一个被她骗了的傻子,却原来他对于一切都一清二楚,只不过是故意扮演一个对她情根深种的老实人而已……
“你对我一点爱意都没有?”紫铃有几分不甘,可这个问题问出来,却更显得她愚蠢,这个男人明显要比她更加的攻于算计。
“如今你再问这些,我便是和从前那样说,你还会信吗?”唐河平静的喝完杯中的茶水,又为自己续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