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出王府门时,没有看到,另一边的候府大门也打开,里面出来个穿着嫩黄长裙的少女,入了王府。
段隐容是来向晋王道谢的。
这几次晋王派人送了不少东西给她,还有那一筐红果,只是可惜,被段长琛砸了。
段隐容被赵公公引了进去,晋王还是在桃树下看书,只是身上多了件披风。
这天气,有些阴沉了,怕是晚间有雨。
“王爷。”段隐容福了福身子,行了一礼。
晋王这下看不成书了,却也不恼,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笑容,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多礼,候在一旁的云浮上前,将桌上茶盏换了,又倒了两杯茶。
“二小姐请坐,我家王爷送去的果子,二小姐可尝了?”云浮意味深长的问。
段隐容脸微红,手指绞着衣袖,微微低下头:“尝了。多谢王爷了。”
云浮笑了笑,站到晋王身侧,打趣道:“那果子是我的,二小姐谢殿下做什么。”
晋王抬眼看了看云浮,却没有阻拦她开口。修长手指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
段隐容抬起头,看了眼沉静坐在一旁的晋王,又看了看眉眼弯弯的云浮,开口:“多谢云浮姑娘。”
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实话说了:“其实,那果子,我……不小心弄翻了。”
晋王失笑,唇边弧度上扬,看了看段隐容。
云浮见自家主子心情不错,就识趣的退了,下去。
至于晋王无法说话,不便交谈,那自然不用担心,晋王才华横溢,不会说,但是能写啊。
那是段隐容第一次见晋王的字,和他的人一般,风华内敛,俊雅无双。
园里亦有其他果子,可要去尝尝。晋王取过一旁的宣纸,提笔而书,写完后,将宣纸微微抬起,示意人看。
段隐容心里赞叹,晋王的字真好看。
字如其人,果真不假。
“王爷不怕我将果园吃空吗?”不知不觉的,段隐容开口也带了几分玩笑。
晋王这次没有写,只笑了笑,倒是让段隐容不好意思了。晋王岂是那般小气之人。
跟在段隐容身旁的流光悄悄抬头看向安静的晋王,正好瞧见他挑唇角,笑容如三月春风。不觉心头一跳。
晋王起身,示意段隐容跟上,带着段隐容绕过假山,路过莲池,就看到一片空地上,栽满了果树。
段隐容微愣,她倒是没想到,晋王竟是个这般有趣的人。
“王爷这果园,当真极为好看。”
晋王站在桃树下,衣摆随风微动,只看着笑容灿烂的段隐容。
手一挥,有下人拿了笔墨,段隐容仰着头看着树上红彤彤的果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晋王则让她看上了什么,大可随意摘,他这果园,绝对管够。
而另一边,已经被玉白送上官道的男子,一人一马,毅然踏上了未知的旅程。他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
正在和段隐容逛果园的晋王也不知道,他送出去的人,行踪已经暴露。一路上九死一生。
官道上,一男子骑着马欲赶回营地,却不妨半道儿上下起雨。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身上,带着些微腥气。
跟在男子身侧的人皱了皱眉,出门的急,没有带雨伞,现下又是在半道上,连个避雨的地儿都没有。瞧着男子身上一身儿青衣被雨沾湿了大半,侍从暗自骂了自己不细心,有些内疚的开口。
“公子,看这天气,怕是要有大雨,咱们还是先寻个地方避避。”
男子拉了缰绳,冷白的面上看不出神色,听到侍从的话,抬头看了看天际,乌云密布,确是大雨将至。弯眸扬唇笑了笑
“好。先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避上一避,等雨停了再赶回营地也不迟。”
那侍从见到公子笑颜,这才松了口气。军营里的人都知道苏大人最是温和亲近,面上时常挂着暖人的笑意,可是他们也见识过他在战场上冷着脸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因此,虽然平日里苏大人最好说话,但无人敢造次。
说话间听见雨声打在树叶上的清响,苏鹤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面上有些内疚的侍从,轻轻扬起唇角,抬手一指前方被树林遮住,隐隐露出的一角,温声开口“齐垣,你瞧那儿。”
侍从齐垣一抬头,顺着苏鹤所指方向看过去,面上浮现笑意“公子,看样子是座庙,咱们去瞧瞧吧。”
话音刚落,苏鹤便应了,二人骑着马直奔那庙宇而去,一路扬起一地尘土。
待赶至庙前,雨势已经很大了,二人来不及去探那庙里如何,观察了一下周围,见无可疑之处,这才翻身下马,牵着马拴在庙里柱子上,齐垣自觉的取出怀里火折子,拢了庙里干草,聚在一起生起火。
苏鹤在庙里转了一遭,发现这庙看起来有些年头,想来是没什么香火,这才破败了,倒是方便了行人避雨。又顺手捡了些干柴拿过去堆在一起,解了身上披风,席地而坐。
“公子,属下忘了备伞,连累公子跟属下淋雨了。”齐垣终是开口,垂了眸子不敢看苏潜之,他骨子里还是有些怕苏鹤的。
“这有什么,你们淋得雨,我便淋不得吗。不碍事的。”苏鹤拾起一根长棍,拨了拨火堆,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京都的雨却小的多,云浮又差人去给晋王和段隐容支了伞,二人就着雨,在果园里转了一会儿。晋王看着落下的雨,心里一动,低头看了看宣纸,提笔蘸墨,却是要给段隐容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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