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暖仿佛置身在暖炉里一样,努力寻找让她清爽的冷源。
她在黑暗里一直寻找,她想脱离黑暗,大喊着祁寒的名字。
“祁寒,祁寒...”
“祁寒,祁寒...”
陈知暖不安的扭着身子,睁开了眼。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入眼睛里,陈知暖不适的眯上了眼,光晕里看到了有个人趴在床边。
是祁寒。
褪去了西装只穿着白色的衬衫西裤,衬衣袖子整洁的折叠在手肘处,一丝不苟。
等适应了光明,陈知暖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黑白格局。家具不多,衣柜、电脑桌、书柜、还有一把让她十分眼熟的原木吉他,错落有致地摆放在角落里,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空旷。
陈知暖想起身,撑起手,'嘶'疼的倒吸了一口气,手上针管清晰可见,医用胶布贴在细小针管上,有药水一滴滴的透过管子输入到她的身体里。
药水冰凉,手轻轻一动就感觉疼的很。
嘴唇起皮,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现在下不了床倒水,看了看祁寒一眼,他睡的很熟,如果叫醒他,他们应该会很尴尬。
挡在他们面前是曾经,是那不能回去的曾经。
不能触碰。
陈知暖重新躺下,她还是渴死了算了。
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她梦到了祁寒,她又梦到了读大学的时候意外看见他的时候,就那意外的一眼。
那时她刚入大学不久。
五年前。海滨大学。
顶楼的风吹的陈知暖的衣服沙沙作响,阳光照射着楼顶的玻璃上折射出一道光线,落在了树叶的缝隙中。
陈知暖目视前方,看着远处白云好似假的一样,不摇不动。
校园里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谈笑声不断,一些还没来得及拿掉的迎新横幅还到处挂在上面,给校园增添了一些喜庆气息。
“小暖,你又来这。”阿蜜站在顶楼门口,对又看到陈知暖站在这里很是无语。
阿蜜提醒:如果在学校里找不到陈知暖,十有八次来这里就能找到。
阿蜜道,“小暖,我们去看篮球比赛吧。”
“不想。”陈知暖看着前方摇头。
阿蜜并不气馁,放出大招,“听说是从雨城来的,都是帅哥哦。”
陈知暖听到雨城心里一阵难受,慢慢的朝阿蜜走去。
阿蜜眼睛一亮,觉得这招有效,继续放大招,“听篮球经理说,雨城大学的校草来了哦,叫祁寒,名字好听吧?一定很帅,校草呀!”
陈知暖下楼的脚步一顿,心立马疼痛起来,声音颤抖的问,“祁寒?”
阿蜜心粗,没听出来有什么不对,点头,“对啊,我们一起去吧。”
陈知暖身体一晃,好一会才镇定下来,拔腿跑下楼,把阿蜜甩在后面。
阿蜜一抬头眼前哪里有陈知暖的身影,跟在后面追着喊,“喂,小暖,小暖,等等我......”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有好的局。
人这一辈子身不由己的事情有很多,就像你不知道下一秒不会遇见谁,你会错过谁。
陈知暖气喘吁吁地从顶楼跑到篮球场,篮球场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在那里兴奋的谈论刚才的盛况。
应该是散场了。
陈知暖掉头一转跑向体育室,门关着她大力的拍着门,声音慌张带着急促,“祁寒,祁寒,你开门,你开门。”
陈知暖不停的拍着门,直到手掌渐渐发红疼痛,她的眼泪不停的掉,可她不理这些,麻木的拍着门,嘴里喊着,“祁寒,开门。”
她一直喊,可里面就是什么回应都没有,陈知暖着急了,声音嘶哑,不停的喊,她不信祁寒会这么恨她,恨到连见都不想见。
“祁寒,你开门啊!祁寒,你开门啊!祁寒......”
不管她怎么拍,怎么喊都没用。
她觉得,他们从今以后会是陌生人了吧。
阿蜜跟在后面开到这一幕心里一惊,拉着陈知暖,“小暖,里面可能没人的。”
“他不愿意见我。”陈知暖颓废的低下头。
阿蜜心疼了,“小暖,里面如果有人的话,会开门的,你怎么这么傻啊你。”
摸着发红的手,阿蜜满是心疼。
眼角看到蓝白色运动服,阿蜜欣喜的抬头,指着操场道,“小暖,那边是雨城大学的学生,快看啊。”
陈知暖转身,看到的是雨城大学的学生朝校门口走去的身影。
一丝希望在心底滋生,奋力朝那边跑去。
站在树荫底下,她看到了祁寒站在车门旁拿着矿泉水仰头喝水的身影。
脚底生根,愣是迈不开脚,提不起勇气上前打个招呼。
他要是看见了她,他要是看见了她,会说什么?她不敢想象,她怕得到的结果会让她接受不了。
还是不要打扰了。
不互相伤害是最好的结果吧。
就这样了。
祁寒,byebye。
祁寒的队友在车上喊他,祁寒扔了矿泉水瓶子应了一声。
陈知暖在期待,可不可以看见她,可不可以?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随着他的身影移动而移动。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直接转身上了车。
期待越大,失望也越大。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他们两个始终都在错过,不得相遇。
陈知暖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在402寝室的门口站了很久。
找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找到钥匙,可能是刚才跑的时候掉了吧。
陈知暖讽刺的想:真是祸不单行。
一直蹲在门口等到阿蜜下课回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阿蜜,“阿蜜,钥匙掉了。”
阿蜜扶额,这个样子,是失恋又旷课的家伙真的是我的室友兼闺蜜吗?假的吧。
开了门,扶着陈知暖进去。阿蜜放下书包坐在书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陈知暖。
意思很明显。
陈知暖心里本就难过,喝了口水,清清嗓子解释着,“祁寒,我的前男友。”
说完,沉默了下来。
阿蜜皱眉,就这个?也太简短了点吧,“没了?”
“没了。”
是没了,因为故事本来就不长,没什么好说的,有苦有甜,其中滋味自己知道就好了。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阿蜜自己yy其中的故事,而陈知暖闭口不提这事。
没有细水长流,因为这需要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