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瑹咬着手指想了半天,又傻笑起来,“路郁和小贺是两个勇敢的放牛娃,咿呀咿呀哟,蓝蓝的天空下悠悠的白云哟……哈哈哈……”
温瑹不知道想起什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路郁无奈,只好一把抱起温瑹,温瑹尖叫一声,搂紧路郁的脖子,随即她大概觉得晃来晃去好玩,咯咯地又傻笑起来。
把温瑹在床上安顿好,随手塞给她一个枕头,温瑹就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路郁把相机支架等等用品都准备好了,只欠男女主角上场了,然而路郁在旁边呆看傻子般的温瑹许久,却仍是动不了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在床上滚累了,温瑹抱着枕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低声哼起了不连贯的歌,路郁费神听了半晌,才听出来是他们在摩天轮上相拥而坐时,路郁哼唱的那首曲调,他心里一阵酸楚,猛然从房间出来,狼狈地瘫在沙发上。
路郁将手指插入头发间抱着头,又一次感觉到决心在动摇着,信心在溃败着,这次可是最后的机会了,路郁告诉自己,真相的揭露就是他与温瑹决裂的开始,假如这次再不成功的话,就没有以后了。
脚步迟迟无法移动,作为与不作为在脑海中天人交战,就在路郁混乱到将近崩溃的边缘,调成静音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路郁疲惫地拿出手机一看,竟然又是刘叔打来的。
“路郁啊,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我妈……怎么了?”路郁嘶哑着声音问道,“请告诉我实情。”
半晌,刘叔那边才长叹一声,“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啊,路郁,你赶紧回来吧,保重好身体,别太伤心了,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办,也别自责了,人的寿数长短都是天定的……”
路郁面如死灰,也不知道刘叔还讲了什么,等发现时,手机屏幕早已归于死寂的黑屏,他仿佛游魂般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不早点就这么做呢……”
之后的行为彷如发生在梦中,路郁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飘到很高很高的空中,事不关己地看着一个男人,活似行尸走肉般,僵硬地去撕扯一个傻女人的衣服,直至两人褪去所有牵绊,赤条条地纠缠在一起,男人极尽所能地在女人身上留下施虐的痕迹,女人除了一味地傻笑,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路郁像个机器人,按照既定程式,无需本人自我意识加入,在温瑹身上制造过人为痕迹后,他木然地拉起温瑹,犹如摆弄充气人偶,在相机下摆出各种难言的姿势,他最终拿起手里的小瓶子,脑子里像是想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片刻之后,路郁漠然地闭上眼睛,手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分开了温瑹的双腿,伸向最隐秘之处。
凌晨五点,天地间最黑暗的时刻,路郁像是幽灵般地把物品收拾好,随着一声轻轻的“咔嗒”关门声,路郁用极残忍的方式,为他和温瑹之间画下了一个永别的符号。
温瑹并未喝下太多的药茶水,天蒙蒙亮时,她就迷迷糊糊地有点醒过来,隐约知道发生了事情,却完全没有印象,全身麻刺刺的疼,温瑹用手扶着沉重的脑袋,接触冰冷空气的光裸手臂让她吃惊地张大了口,她猛地翻身起来,还没来得及为身无片缕担惊受怕,某个难以言喻的身体部位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惊恐得把手指塞进嘴里咬住,才止住尖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不需要多想前因后果,早已猜出此中缘由的眼泪已奔流而出。
也许,也许弄错了,对,一定是弄错了……一边流着无可自抑的眼泪,温瑹一边自我安慰般地痴心妄想着……
温母刚从菜市场回来,一大早就接到了温瑹的电话,听到温瑹的问候,温母回答,“玩的开心,那儿可漂亮啦,天气又暖和。”
温瑹在另一边似乎兴奋过度地跟她说了一大堆过年的吉利话,温母笑眯眯道,“乖乖,妈妈也祝你工作顺利,早点找到喜欢的人带回家给妈妈看。”
忍住痛楚的温瑹觉得铺垫的差不多,转而道,“妈,不瞒您说,有个男性朋友我觉得还可以,但是,我觉得自己没有信心。”
“啥?没有信心,为啥呀!”温母不解道。
“就是……那个,我爸和您,不是一直都是模范夫妻嘛,但是后来……爸他……”温瑹吞吞吐吐地说道,其实她完全不知底细,才这么说半截留个话头,假如路郁说的是真的,肯定跟父母上次闹离婚脱不了干系。
“啊……”温母长叹一声,半天才说到,“原来你也知道你爸的事啊?”
“我想知道更详细的,拜托您告诉我,否则我真的无法相信其他人。”温瑹哀求道。
也罢,温母揉揉眉头,“没想到这件事还对你产生了影响,你也长大了,自有主见,不过,该从何说起呢?”
“那封信……”温瑹心中忐忑,真有那么一封信吗?
“哦,你连那封信的存在都知道啊,”温母苦笑,“信是一个要讨说法的孩子写的,他说被你爸遗弃了好些年,按照事情发生的先后次序,那男孩子比你还大一些,跟他母亲姓路……大半辈子过去了,才翻出这些陈年往事,我有时觉得自己啊,太笨了。”
“妈……那是真的?爸在外面……”温瑹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一封信而已……”
“你知道妈妈有记账的习惯,几十年啦,都是用一个本子,收入多少,支出多少,什么日期记得清清楚楚的,”温母轻叹,“那封信,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帐,都是某年某月某日收到多少多少钱,你知道吗,我也不想怀疑你爸,但是每一笔都对上了,日期、金额,老早以前我也问过你爸,这么多钱,半个月工资啊,都哪去了?他说应酬,走关系,请同事吃饭,当时我只埋怨他乱花钱,哪里会想到他……”温母捶了捶心窝,“我那个心痛啊,我不是心痛那几个钱,我是心痛自个被骗的那么惨!”
“妈……”温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见大风从脑子里刮过的声音。
“后来闹了很久,你也知道我俩背着你天天吵,你爸死不承认,那孩子也没有打上门来,我也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所以拉你爸去做公证,将来如果真有人打上门来,这家里所有财产都归咱娘俩,跟谁谁谁都没关系。”温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共同生活了那么久,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谁也离不开谁,我也就给你爸一个机会,只希望我们下半生顺遂度过。”
“瑹儿啊,即使生活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美好和真诚,只要勇于去面对,即使碰到挫折,仍然保留向往美好生活的心,相信将来你能过得更好,你就会有信心走下去。”
温瑹在一瞬间泪流满面。
浴室里,热水冲在身上痛感更甚,温瑹颤抖着手,一咬牙换成了冷水,“妈妈,但是我不知道,一块被墨染黑了的脏布,还能不能洗干净……”蹲在浴室里,被冰凉的水不停地冲刷着身体,温瑹低语,一边颤抖一边用力地搓着身上的伤痕,却怎么也洗不干净。
温瑹用冷水冲刷过身体后,虽然很快地弄干了自己,不过确实是着凉了。一晚上又冷又热,后来就发起高烧,意识迷糊间,像是听到手机在响,又像是从遥远国度传来的古老乐章,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床边的水杯早已经空了,温瑹想起身给自己倒一杯水,才发现根本爬不起来,艰难的转动身体,更惹来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咳穿的那般干咳,呼吸也极不顺畅,甚至胸骨里还隐隐作痛。
温瑹喘着热气,摸索着找到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视线中的画面在不停旋转,根本看不清,她抖着手翻开通讯录,无论是谁都好,温瑹知道若不趁着还有意识的时候找人救她,说不定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秦浩然疑惑地说,“拨她手机好几次都没接,可能是不太方便吧!”
戴君复拍拍秦浩然的肩膀,“有疑问就要去解决,跟我来吧。”
“冒冒失失地跑到温瑹家去,不好吧。”秦浩然在后面大声抗议,却还是追上了戴君复的脚步。
“不是说好我们去美国前见一面嘛,”戴君复理直气壮地说道,“说不定小瑹就在等我们呢。”
秦浩然嘀咕一句怎么可能,却还是快步拐进蔚蓝小区。
温瑹拿不住手机,只好打开免提,也不知道是拨了谁的号码,那边一直说用户不在服务区,她睁着失去焦点的眼睛,随便又按了某个号码,不一会儿,那边传来一个不甚耐烦的声音,“终于回电话啦!我都找你好几次了。”
撒娇般的抱怨语气让温瑹心里一松,刚要回答秦浩然,不可控制的咳喘抢先爆发出来,她的头越发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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