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下的眼眸一沉，声音也跟着沉下来，“你怎么了？”明明是关心。

缩回手，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将干柴扔进火堆，眼底继续火焰燃烧，全然忘记周身的情况。

帝老师耸耸肩，这举动显然已习惯慕容灵这样的反应，作势坐到慕容灵旁边，也跟着看火焰，“是不是为今天我和妃陌同学的谈话……？”省略的语句，留下反问的悬念。

慕容灵瞬间抬头，漆黑的双眸看向帝老师，眼神传递着：你知道我当时在场？

帝老师嘴角微微上扬，继续看火堆，丝毫没将目光放在慕容灵身上，“是啊，我知道你当时在场……其实，那句话，我是问你的。”

说完，目光才移在慕容灵身上，“慕容灵同学，你可以告诉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灵没再看帝老师，目光转向火堆，烈火燃烧，燃却自己当时的希望，“帝老师，我现在才明白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低头，齐刘海遮住那最后一丝纯美，只能听到嘴巴穿透口罩，说着：“三个人感情复杂……”

不用慕容灵说完，帝老师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三个人的感情，不就是指她和他和他嘛？

他喜欢她，而她却喜欢另一个他。

帝老师扬起嘴角，看向慕容灵，“慕容灵同学，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船到桥头自然直。”

“……”

“慕容灵同学，我是老师，也曾经年少过。感情，放在穷困人家，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放在格塔学校的每个学生身上……遇见了，就是一切专注的来源。”

眼睛还是直视火焰，“老师，你不懂。”

从小，在她身边的就只是轩，为她做过很多事，甚至小小年纪……为她杀人。

帝老师目光也移向火焰，“慕容灵同学，你似乎有故事……”

“是的，老师，我有故事。”

“可是，我不想听。”

“……”他不想听，她还不想说咧。

嘴唇微抿，“要不要听听我的故事？”

“……”她可以选择不吗？

还没等慕容灵说什么，帝老师已经回忆到过去，“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

慕容灵耸耸肩，好吧，他要说就说吧。

“在爱情和未来面前，我选择了未来。”

良久，都没等到帝老师说话。

慕容灵难免回头，看向帝老师耍什么花招。在她的眼中，帝老师可不像表面那么老实。

意想不到的一幕。

他们坐的位置，人很少，夜色正浓，没人注意到这里。

帝老师仅仅摘下那对眼镜……

那双眼睛瞬间照亮了慕容灵的眼眶。

帝老师很好看。

他带的眼镜相当于复古文物，不但沉重，还覆盖了大半个脸，慕容灵还以为帝老师长得普通或者难看……

没想到，会这么好看。

丹凤眼微眯，月牙儿般的倒立，瞬间明亮。高挺的鼻梁，薄唇翘起邪魅，如果再站起来摆出一个poss……